顾酒歌不自在的偏过头，神色带着几分不自然。
“你应该理智一点。”
“我哪里不够理智？”殷寒书扳过顾酒歌的脑袋，迫使她看着自己，语气生硬，“顾酒歌，你好好看看我，我认为不理智的人一直都是你，你总觉得自己做的都是正确的，却从来不考虑其他人的想法，但凡你理智，也做不出不辞而别的事情！”
殷寒书现在是憋了一肚子气，不吐不快，也没有去想这么做顾酒歌可能会生气。
如果他都要失去她了，那他还在乎这些做什么？
他巴不得能够狠狠的骂醒顾酒歌，让这个女人好好感受一下他的感受！
顾酒歌被殷寒书身上的气势震慑住了，她本来以为，殷寒书在她面前，永远都是一副温柔沉默内敛的样子，但是这一次，她忽然意识到，这个人也是有脾气的。
“顾酒歌，跟我回去吧，有什么事，我们一起面对。”殷寒书叹了一声气，他本来不想逼迫顾酒歌，她如果不愿意回去，那就不回去，但是现在，他看到了这个女人的铁石心肠。
殷寒书觉得，他如果再不坚定一点，可能真的要失去这个女人了。
他紧紧的握着顾酒歌的手腕，好像这样就可以让她感受到自己的紧张和急切。
“我不回去！”顾酒歌甩开他的手，脸色冷凝，“我妈……都已经不要我了，我还回去做什么！”
她的语气里带着一股子烦躁，如果不是殷寒书一直逼迫她，她是不会说出这种在她看来很矫情的话的。
但是她还是忍不住。
大抵是因为，现在的气氛实在是太适合抱怨了。
她脸色铁青，“我不告而别，是不想你们到处找我，你们总有一天会忘了我，回到属于你们的正确的轨道上，从头到尾，我都在为你们考虑。”
可是顾母呢？
一旦知道顾酒歌不是她的亲生女儿，立刻就变了脸，往日的那些温情在此刻就像是个笑话！
难道说，她就半点都看不到顾酒歌为她所做的那么多的事情，一颗心里，只有过去那个懦弱的原身？
殷寒书没有想到顾酒歌会如此激动。
他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好半天才说道，“她应该是明白了，自己在那一刻，彻底失去了她的女儿。”
“……你还有我。”他试图去拥抱顾酒歌。
顾酒歌挣扎了两下，没有再动。
她的脸埋在殷寒书的胸口，声音闷闷的，“殷寒书，如果有一天我走了，我希望你可以忘了我，但是，我又不希望……”
人真的是一个复杂的生物。
她希望殷寒书能够开始新生活，但是显然，如果殷寒书真的从新开始，逐渐忘了她，她又会无比的难过。
殷寒书的回答是更加用力的拥抱。
“我不会的。”
他是绝对不会忘记顾酒歌的。
喜欢她这件事已经深入骨髓，他的浑身的骨血都在叫嚣着要和这个女人在一起。
他怎么舍得忘掉她？
“顾酒歌，我不会忘了你，永远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