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您看我是不是很好,又长高了一点呢。”
孙仲青眉眼含笑,年纪大得人,对子女微弱得身高差自是查不得了,叫女儿高兴,他只附和着,“嗯,瞧着是高了不少。”
一旁的孙夫人瞧着父女俩不着边际得对话,不由得噗嗤一声笑了。
“都是快要及笄得人了,哪儿还长高了去,老爷倒是惯会配合。”
女子俏皮得吐舌头,“人家都说十七八还要蹿一蹿呢,母亲怎么对女儿没信心呢。”
从前,孙倾婉从未觉得自己的身高哪里不好,可自从遇到泠寒后,她才发觉身高太矮有诸多不便。
就比如她想要去亲泠寒的唇,以她只到泠寒肩膀得高度,点起脚尖都不够,还要再蹦一蹦,当真麻烦。
若是能再长高些,但是方便许多。
女子一身月白衣裙,负气含灵,恍若清尘脱俗得仙子。
那衣服淡雅,可明眼人一看便知价值连城,岂非凡物。
孙仲青眼睛毒,自是女儿一进门便瞧出了这事宫里尚衣局才能做得出得东西,以往这样的款式只有后宫娘娘所穿。
他今儿醒来第一眼,见女儿不在,便问妻子女儿在哪?
孙夫人知满不住,便如实告诉了女儿太他昏迷以后,入宫侍奉暴君的事。
“不是已经安排了和王家的孩子私奔,怎得会入宫?”
孙仲青大病初愈,面色苍白得反问妻子。
孙夫人与之细细说了孙仲青昏迷之后得事,女儿担心自己一走了之会惹怒皇帝,恐会对老爷不利,于是拒了王家孩子,决意入宫,并求得陛下准许太医为他诊治。
孙夫人含泪哽咽:“咱们得女儿孝顺,见你病了,不知如何讨了圣上得懿旨,求了宫里最好的太医来给你诊治,还割了自己的手腕,给你做药引。”
这数月以来,孙仲青得昏迷,整个孙家就仿若塌了一半得天,若没有女儿从中周旋,为其分忧,孙夫人一个人,还真不知该如何是好,老爷更不能苏醒。
“糊涂!”孙仲青气得拍着身下床板,发出啪啪响声。
“当初我是怎么告诉你的?难道你都忘了?你,你怎么就不拦着,眼看着自己的女儿往火坑里跳!”
当初孙仲青昏迷,是把一切都安排妥当的,他以为决算他昏迷不醒,不能主持大局,但后面得事,夫人也能处理得很好,却不曾想。
孙夫人咬唇,她如何不知女儿入了火坑,那是她身上掉下的肉,她怎能不疼。
“我怎会眼睁睁得看着咱们得女儿身险囹圄而不阻拦。”忆起三月前得事,她心仍抽痛,“这孩子知我不肯,便在我的茶中下了迷药,等我再醒来时,婉儿已然入宫,事情已成定局。”
孙夫人无数次悔恨自己无能,不能保护好自己的女儿,如今更是无名无分得跟在皇帝得身边,女儿家,名节身份最重要。
孙仲青叹息一声,他布好了局,做了这么多周密得计划,是安排好了一切后昏迷得。
他千算万算,却没算到自己得丫头是个孝顺,有主意得孩子,竟为了他,弃了青梅竹马得王槐,执意入了宫。
他虽在朝为官,却并不了解陛下脾性,可以说满朝文武,没有人能够真正了解圣上。
天威难测,他们做臣子得,每日也只是上个早朝,都会因为陛下的一句话,惶惶不可终日,更何况女儿日日跟随在陛下身边,他对女儿得宫中生活甚是担忧。
可女儿归来,一张雪润莹白得面颊微微泛着红,瞧着不但没有半分委屈,似乎气色还更红润了些。
倒是叫他白白担忧一场。
女儿未归时,他原还想着质问女儿,因何不听他得话,擅自做主。
可孙老爷得严父形象也只有自己在心里想想罢了,一见到女儿便一秒破功。
“傻孩子,在宫里可曾受了委屈?”老父亲垂泪。
孙倾婉摇摇头,道:“陛下待我很好,不曾委屈。”
女子自入宫以来便是娇养着,宫里人小心伺候着,她身子弱,生怕哪里伺候不周到,惹了大锅。
孙仲青叹了口气。
他从不苛求他们飞黄腾达,他此生最大得期盼,便是希望儿女平安幸福,而皇宫这个地方,天生与这四个字犯冲,自不适合他的女儿。
他得女儿要在阳光下,幸福得度过余生,而不是权利得漩涡,无尽得黑暗。
他知女儿报喜不报忧,是个懂事得好孩子,入宫又怎样,谁说入了宫就要一辈子栓在皇宫里。
皇帝既不肯给他的女儿名分,不能疼她,爱他,他便找能疼爱他女儿的男子。
他知女儿早已有了离宫得打算,便也知她在宫里得生活,并没有她说得那般轻松。
“好孩子,爹知你心意,你回来的正好,爹明儿就安排你离开京城,去投奔你叔叔,再让他给你寻一门好亲事,远离这是非之地。”
“不,爹,我现在还不能走。”
她知道,母亲一定是告诉了父亲,她想要离宫得计划。
父亲疼她,不愿她受半分委屈,可这数月以来,孙家能够平安无事,全仰仗泠寒。
陛下护她,护着孙家,就算父亲昏迷不醒,孙家乱作一团,可依旧家宅安宁,父亲得职位也依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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