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寒这几日被政务缠身,来来往往得折子,似流水一般。
他刚得些空闲,又有大臣前来求见,几次在书案前睡着都不自知,当真是废寝忘食,忽略了这小女人。
“这几日是朕不好,冷落了你。”
他越大觉得这女子惯会撩拨他心弦,抓住她调皮的小手,认真道:“等过了这几日,朕不忙了,好好陪陪你可好?”
女子心底对比并不在意,但面上却似个高兴孩子一般,乐开了花:陛下说话算话。”
“一言九鼎。”
小姑娘高兴得在男子的面颊上波得亲了一口。
男子意犹未尽,附上女子娇软得唇,是那小人饥肠辘辘得肚子声,打断了这旖旎之景。
“先吃饭吧。”男子眼中带色,却将她放在了一旁椅子上。
这菜都是泠寒喜欢的,男子瞧了眼,微微蹙眉,“怎没做你喜欢吃的?”
孙倾婉道:“臣女是来陪陛下用膳的,当然是要以陛下为先。”
男子没再说什么,只是见孙倾婉喜欢吃虾仁,便频频夹到她碗中。
用过了膳,泠寒拉着她去后面小室的罗汉床,那里有刚进贡得葡萄。
男子一边拨葡萄粒,一边喂给她吃。
孙倾婉爱吃葡萄,于是静悄悄的,泠寒拨了给她,她就来者不拒。
吃得如小猫儿一般,安静又乖巧。
“过几日就是你的生辰,打算怎么过?”
他一边做着手上的动作,一边不紧不慢得问。
若泠寒不提,她大抵都快忘了自己要过生辰这事。
泠寒是有意想要为她筹办得,所以才会问她想怎么过。
但今年得生辰与每年不同,这是她十六岁得生辰,也是她的及笄礼。
女子十六及成年,生辰当日,会由家中长辈为其簪花做礼,对女孩子来说,是一生中除大婚外,最重要的时刻,意义巨大。
她想了想,很认真道:“今年是臣女的及笄之年,要由家中长辈为臣女做礼,以示成年,所以臣女想在家中过。”
泠寒问时,心里大抵也猜到了这个答案,如此也没有过多意外,反应及其沉默。
以孙倾婉对泠寒得了解,不反对,大抵就是应了。
这时外面传来一男子的求见声,如此泠寒将最后一粒葡萄放入她口中,便应声走去了前殿。
因孙倾婉在内室,所以前来禀报的人以为殿中无人,于是也未有所顾忌。
道:“陛下,属下已经查实,淮安王勾结敌军,通敌叛国,证据确凿,只问陛下可下令抓之?”
大殿空旷,那入内禀报得人又是武将,声音粗犷到,孙倾婉想不听都不行。
“将证据呈上来。”
那武将拿了一打信件上来,“这些都是淮安王与敌国往来书信,上面清楚写着以往几次两国交战详情,甚至还有军队布防图。”
得布防图,就相当于告诉对方自己的攻破点在哪。
“难怪之前战役,屡战屡败。”
那将士附和,“是啊,没赢过一次,死伤战士无数,起初还以为是我方军队实力不如敌国,却不曾想竟是被卖国贼买了。”
那战士咬牙切齿,“真替那些往死得将士不值。”
男子没有再说什么,片刻那将士就退了出去。
当泠寒回到内室时,只见方才还一心只想吃葡萄得小姑娘,眼中多了一丝忧虑。
她局促得搓着衣角,模样很是不安。
“臣女不该在这逗留得。”她听了不该听得话,此事有多大,多机密,孙倾婉就是再不懂朝堂,也知此严重性。
“无妨,朕若有心避你,你便是想听也听不得。”
和孙倾婉得局促相比,泠寒自是没怎么当回事。
一个身份清白干净的小姑娘而已,又不是卧在他身边的细作,避她做甚?
可孙倾婉不是这样想,她知这事关系着淮安王,而淮安王又对她心有所属,泠寒在用她来钳制淮安王。
方才泠寒并没有说抓还是不抓,可若是抓泠墨,以她为饵,诱淮安王现身,当是最直接有效的办法。
想到这,女子背脊生寒,不由得偷偷看了泠寒一眼,结果却撞进了男子漆黑眼眸。
“你在担忧?”
孙倾婉一惊,没想到自己竟这般明显。
她生怕泠寒知道她知道这个秘密,支支吾吾,一时答不上来。
结果她这模样,却让男子觉得,她这是在担心淮安王。
孙仲青苏醒时,孙倾婉曾和父亲提起,淮安王倾心于她这事。
因为她实在不知,从未见过彼此得人,淮安王因何会喜欢上她?
父亲似乎对这件事并不意外,仿佛早就知道一般,只叫她不要多问,还叮嘱她要离淮安王远一点,他可不是什么好人。
眼下看来,他的确并非良善之人,可在她昏迷之时,是他奋不顾身,夜闯皇宫,他为她向泠寒妥协,只为她得救。
她救过他,于她有恩,这是不争得事实。
可他居然叛国啊,孙倾婉怎么也想想不到,那样一个温文儒雅的人,是怎么做出通敌卖国得事的。
女子心绪百转千回,这一切皆落在泠寒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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