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门口爸妈隔着饭桌背对而坐,他们又吵过一架
后,双方都陷入火山爆发后的死寂。常娟疲惫地撑着额头,一只手缓缓揉着自己的胸口。眠国庆佝偻着背呆呆的坐着,像一下子老了十岁。
眠星星走到他们面前,两人没看她。
“妈。”她瞄了常娟一眼,清了清嗓子,硬邦邦地说,“……那钱是这个人赔给我的,他说他来跟你们解释。”
眠国庆和常娟一怔。
眠星星举着手机站在他们面前,把视频给他们看。
通话视频里,苏霁温雅的声音不疾不徐传来。他先是自述身份,接着将碰到眠星星的时间经过明明白白的讲述出来。重点讲了眠星星在昏迷前的最后一刻抓着他的手,让他不要告诉父母。
常娟听到这里不由动容,抬头看了看眠星星。
举着手机的眠星星扭过头去不看她,哼。
“眠小同学一开始向你们隐瞒,是出于孝心,不想让你们担忧。二老实在不该因此怀疑责备她。”
常娟开口:“我们星星的脑袋磕得严重不严重?影不影响学习?”
“请放心,目前看来没有任何后遗症。”
眠国庆:“既然没什么后遗症,这我们怎么能收您三十万赔偿!这钱我们还是还给您吧!”
眠星星脚趾抓地。
看看!她就知道他爸会想把钱还回去!
苏霁:“这笔钱除了作为撞伤的赔偿外,同时也包含了我的谢意。如果不是因为她吸引了琴键,我可能要贴寻狗启示找我的狗了。所以,请二位不要再提还钱之类的话了。”
清冷声线不经意间带着上位者的不容置疑。
“啊,这样。”
对方气场太强,再加上眠国庆本身就是碰到领导就气弱的老实性子,这下不敢再提还钱的话了。
苏霁话锋一转,提起了他们家遇到的困难:“听星星说昨夜二位撞到了一辆千万级别的豪车?”他在这里把原来的眠星星同学改成了星星,无形间拉近了距离。“a市里开这种价格车的人很少,二位可知道那位车主姓什么?”
常娟听出对方有帮忙解决的意思,眼睛一亮,立即道:“姓徐,他姓徐!”
苏霁微笑道:“姓徐么,我大概知道他是谁了,应该是一个我认识的小辈,我去问问他愿不愿意报保险。”
视频中断
。
一家人紧张地等待回复。
过了会眠国庆的手机响起。眠国庆怔怔地接起手机,听了会后,放下看着常娟和眠星星:“是那个车主的电话,他说,我们不用赔了。”
压垮家里的负债,就这样被轻描淡写的解决了,一时间,眠国庆、常娟眠星星都欣喜若狂,喜形于色。
常娟嗔怪地白了眼眠星星,打了她肩膀一巴掌:“你这孩子,先前遮遮掩掩的干什么,还扯什么彩票,把你妈吓一跳!”脸上的喜意压都压不住。
眠星星知道这就是她老妈的道歉了。
她不太满意,哼哼了两声,什么话也没说,扭头抓着手机回卧室了。
常娟:“这孩子。”她也不以为杵,两桩心事解决了,眠星星怎么样她都不生气。
眠国庆笑呵呵地说:“还生着气呢,我晚上做点好吃的哄哄她。”
常娟:“好,我也一起下厨做点好吃的。今天店关门歇一天,不去店里了。”
“行了我们去睡觉吧,一夜没睡。”
“走,回房吧。”
回到卧室耳朵贴着门的眠星星听到爸妈回房间睡觉了,小声地耶了一声,开心地飞扑到了自己床上。
她仰躺在床上,抓着手机飞快地给苏霁发消息。
【真是太谢谢你帮忙啦!你以后有什么忙需要我帮,我一定也义不容辞!】
苏霁——【那么来医院复查,确实有个忙需要你帮。】
眠星星去了医院跟随医生和护士的指示复查完,来到苏霁的办公室。听完苏霁的话她目瞪口呆:“你说让我养那只蠢狗,哦不,琴键?为什么?!”
苏霁:“它很喜欢你。”
眠星星心里抓狂。
靠,它喜欢她,但她不喜欢它啊!她不想养狗!
可是她刚拍着胸脯说过有什么忙让她帮,她一定帮。这就反悔,是不是变脸太快了……眠星星悔得肠子都青了。
苏霁:“你不用害怕,我已经找专业的训犬师教过了,它不会再随便扑人。作为报酬的话,时薪五百怎么样?”
眠星星一怔。
时薪五百?
她把手背在身后,掰着手指算了算。一小时五百块,一天如果算工作八小时的话就是多少来着……
她没发现自己身后的落地全景玻璃,清晰地把她
掰指头的样子倒映了出来。
苏霁漆黑的眼睛望着玻璃。
……这需要掰指头吗?
对于一个能心算200位数内的13次方根的人,他对眠星星掰指头的行为十分困惑,于是他很有耐心甚至是带点探究地看着玻璃反射中她掰手指头的样子。
过了好一会,似乎是算清楚了。
眠星星圆乎乎的眼睛中就带了些亮晶晶的意思,有点像盛了小星星,她双掌撑在办公桌上,热切地盯着他:“你说按时薪算,那我带琴键算每天二十四小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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