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靠!果然还是捏死比较好吧?
陆野看到陶洛茶那副样子心里暴躁、不耐,眠星星的感受却和他截然不同,她觉得陶洛茶好可怜,好乖巧,好引人怜惜。这一次,她生起了想对他更好,更了解他的念头。
“学校下个月举办联欢晚会,咱们班谁愿意上台表演节目?有才艺的都不要藏私啊!”课间,文艺委员站在讲台上大声嚷嚷。
“那我报个吹萨克斯!”
“我报个跳街舞吧。”
话音落后,当即两个班里的活跃分子举手报名,文艺委员低头把他们的名字填上报名表,等了一会,发现没其他同学报了,直起身问:“还有人报吗?”
有个女生在周围人的起哄下,羞涩地走到讲台上小声说:“那我表演弹古筝吧,我也报个名。”
文艺委员把她的名字填了上去,然后拍拍桌子动员班上的同学:“联欢晚会还有初试,报名的同学不一定能上台表演,咱们班再多报几个嘛,别被其他班压下去了!”
在她的鼓励下,又有几个同学嘻嘻哈哈互相肘着对方报了名。
全班都开始讨论起联欢晚会,大家对联欢晚会的热情更高于运动会时的热情,因为他们学校能人还是挺多的,联欢晚会上很有几个好看节目。
就比如乐欣儿的芭蕾舞。
眠星星听到她后座两个男生交头接耳。
“又能看到欣儿学姐跳舞了吗?上次元旦晚会我没录,这次一定要用手机录下来。”
“你能不能别这么明目张胆,咱低调点,低调点。”
然后是一阵男生窃窃的嬉笑。
“喂,你唱歌不是挺好的吗?去报个名?说不定还能在后台跟欣儿学姐近距离接触。”
“……那要么去报个?”声音犹犹豫豫的。
“去报吧报吧。”另一个怂恿。
于是那个男生在班里的起哄声下去讲台上报名了。
眠星星托着下巴看着这副热闹的场景,大拇指戳了戳笔头,问陆野:“喂,同桌,你报名吗?”
陆野循声抬眼,淡淡道:“没兴趣,你想报?”
眠星星哈哈一笑:“没啊没啊,我就随便问问。”她没什么才艺,既不会乐器也不会跳舞,上去能干什么。
陆野丝毫不关心什么联欢晚会。
他看了眼她座位底下的袋子,还是那个巨大的蓝色袋子,但这次里面扁扁的,不知道放的是什么。
现在已经是下午最后一节课,他终于忍不住问了压了一天的问题:“你这次带了什么?”
今天做早操时他故意留下没去,结果眠星星就跟往常一样去做操了,压根没有打算给他礼物的样子。
眠星星:“啊,是衣服和一些洗漱用品。”
原来不是给他的,陆野眼眸微暗。
“……给陶洛茶带的?”
眠星星含糊地笑笑,没有多说。
其实不是给陶洛茶带的,是给她自己带的,她打算晚上去医院陪床。今时不同往日,她有些不忍心让陶洛茶一个人待在医院了。
放学后她谢绝了搭陆野的车,自己打车去了代淮山医院。
这个私人医院在县级市,单趟一个半小时的车程,来回三个小时的车程,如果在医院睡的话,第二天早上不一定能赶得及早自习。
不过她已经跟班主任说过情况了,班主任完全理解她现在的难处,告诉她没关系。她还提了陶洛茶的班主任想组织同学去医院探望陶洛茶。
眠星星当场拒绝了。
失忆后的陶洛茶跟以前不太一样,虽然称不上傻子的程度,但跟小孩一样呆呆的,乖乖的,不适合被同学知道。同学们大多是善意的,质朴的,但其中也有不善意的人,这种不善可能会因为陶洛茶的生病而放大,她不想陶洛茶被嘲笑。
所以这拒绝也是保护。
灯光宁静。
眠星星在病房的桌子旁做作业,陶洛茶撞傻了不用做作业,跟小狗似的蹲在她旁边埋头玩手机游戏。
经过她的安利,他也迷上了打豆豆。
昏头昏脑地写完作业,她放下笔低头看了眼他手机屏幕。好家伙,两千多的钻石给消耗了一半,只剩下一千多了。
……她低估他了。
之前她还说随便玩,但现在看来,恐怕明天他就会把她的钻石全部耗光。
眠星星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高中作业真繁重,写完都已经快十二点了,这还是她今天课间抓紧写作业的成果。还是陶洛茶撞傻了好,不用做作业只用玩手机。
不过没关系。
眠星星摸了摸陶洛茶毛绒绒的小卷毛,神情和蔼慈爱:“你班主任把你每天要做的试卷交给我了,等你好了后,记得一齐补上哦,你班主任说要批改的。”
积压了一个礼拜的作业会很可观,这就是悲
惨的高中生活啊。
陶洛茶懵懂地眨了眨眼。
单人病房就只有一张病床,医院的病床不像宾馆的床,宾馆的单人床挤一下的话勉强能睡两个人,医院的单人床比较诚实,真的只给睡一个人的空间。要挤在一起睡的话连翻身都难。
不过幸好,医院有给陪夜人准备的折叠病床。
眠星星拉开折叠病床,铺上自己带来的床单,打算随便睡睡凑合一下。陶洛茶不打游戏了,说:“姐姐,我睡这张椅子,你睡这张床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