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顾娇要去镇上,小净空立马两眼放绿光:“我能去吗?我能去吗?”
若只是买衣裳,顾娇当然会带他去,奈何顾娇还有别的事。
顾娇挼了挼他的小光头:“下次带你去。”
顾娇看得出小净空还是很想去,但他没有闹脾气,乖乖留下了。
这孩子,挺让人省心。
顾娇背着小背篓去了镇上。
她不是去行医的,她只是有将小药箱带在身上的习惯,毕竟小药箱的秘密太大,带在身上才放心;二也是自己一会儿没准真需要用到里头的药品。
顾娇去了那条满是赌坊、青楼与武场的街道。
一个时辰后,顾娇揉着右手的手腕,神清气爽地出来了。
流了不少汗,棉衣被她脱下来了,只穿着一件单薄的小袄。
“几天没来,手生了不少呢。”
她一边感慨,一边转身,打算去镇东的铺子给老太太和小净空买衣裳,然而没走两步,她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有人在跟踪她!
顾娇凉凉地勾起了唇角,一点儿也不意外让人盯上。
也好,本就没打够,再来几个练练手。
快出巷子时,顾娇慢悠悠地停下了脚步。
追着他的那伙人也齐刷刷地停住,一脸警惕地看着她。
顾娇慢悠悠地转过身来,冷漠地看了众人一眼:“你们八个,一起上吧!”
为首的壮汉冷冷眯眼:“好大的口气!丫头,你可知我们是谁?”
顾娇恣意地看着他:“我管你们是谁,要打就打,不打就滚。”
为首的壮汉嗤了一声:“丫头,黑水巷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我给你一次求饶的机会,只要你自断右臂,并答应从此不来打搅我们生意,我就绕你一条小命!”
顾娇的耐心不是给这些人的,该说的她都说了,他还叽叽歪歪的,这就很讨厌了!
顾娇飞快地朝对方奔了过去,一脚蹬上墙壁,另一脚一个回旋踢踹上了为首壮汉的脸。为首的壮汉连反应都来不及,便整个人被踹飞了出去!
“大哥!”
他们都傻眼了。
顾娇可不会给他们反应的机会,出掌成刀,转眼劈晕了三个。
这下人就去了一半。
余下四个朝顾娇猛扑而来,顾娇一把抓住前两个,抡起来狠狠地砸在了后两人的身上。
四人都被砸吐血了,捂住胸口,简直怀疑这不是真的!
顾娇拍了拍手,转身离开,然而她头顶唰的掠过一道黑影。
还有?
而且是个会轻功的?
这也太看得起她了!
顾娇自地上抓起一根木棍,几步蹬墙而上,将那名黑衣人嘭的砸了下来!
黑衣人跌下去时都懵了。
姑娘?你和我有仇哇?
顾娇:“呵,装傻也没用。”
黑衣人:不是,我真不认识你啊!
顾娇一棍子将他闷晕了!
黑衣人:“……”
顾娇揍完这个就发现附近还有一个,不过那人十分警惕,在顾娇察觉的一瞬便隐入了人群。
“快!刺客在那里!”
伴随着巷子外的一道厉喝,几名孔武有力的侍卫冲了过来。
他们看了看昏死不醒的刺客,又看了看倒了一地的地痞,完全不明白方才发生了什么?难道这个刺客与镇上的地痞发生冲突,两败俱伤了?
可这刺客好歹也是高手,怎么会连几个地痞都打不过?
“姑娘,没伤着你吧?”一名侍卫问顾娇。
“没有。”顾娇摇头,她觉得侍卫们的衣着有些眼熟,仿佛在哪儿见过。
正寻思着,一辆马车停在了巷口。
马车的窗帘被一只苍白的玉手缓缓掀开,一张虚弱的少年俊脸露了出来。
顾娇眸子一亮,小病娇?
第63章 姐弟
顾琰看到顾娇的眼神就知道她还记得自己,他万年厌世的小俊脸上有了一丝喜悦的笑意。
顾娇见他笑,心情也跟着变好,正要上前和他打个招呼,就见他如玉的食指放在了唇瓣上。
顾娇瞬间会意,垂眸当作什么也没看见。
这几名侍卫虽也是温泉山庄的人,却并未见过顾娇,因此没认出顾娇的身份,但见顾娇没事,便继续往前找去了。
确定人走远,顾娇才来到马车前。
这是民间的马车,十分简陋,难怪能瞒天过海,侍卫们打死都没料到矜贵的侯府小公子会委身在这样一辆马车上吧。
车夫也是镇子上的,给了足够的银子,不会乱说话。
顾娇掀开窗帘,看着眼前这个眉眼精致的病娇小少年,问道:“你怎么来了这里?还把自己的侍卫都甩开了?”
“我来找你。”顾琰诚实说。
“找我?你身体不舒服了吗?”顾娇下意识地把手伸进窗子,要去给他把脉,刚抓上他手腕才记起自己在侯府只是一个小药童。
她不动声色地收回手。
顾琰苍白的面上浮现起一抹清浅笑意:“我知道是你。”
啊,这是怎么知道的?
自己哪里露出马脚了?
顾娇抓了抓小脑袋。
顾琰被她懵圈的小样子逗笑:“别人不知道,你上来吧。”
她的秘密越来越兜不住啦,先是老爷爷,再是二东家与老大夫,现在又是这位侯府小公子。
但顾娇还是决定苟一苟:“不是我给你治的病,是回春堂的李大夫,我只是他的小药童!”
顾琰微笑着说道:“好,小药童,你上来吗?再不上来,他们要发现我了。”
顾娇想了想,上了马车。
她在顾琰身边坐下。
这辆马车顾娇坐着都嫌寒酸,真是难为这位侯府小公子了。
顾琰丝毫不觉着委屈,只要能见到她,坐什么都可以。
顾琰笑着伸出瘦可见骨的白皙手腕:“小药童你要不要给我把个脉?”
顾娇面不改色:“不一定把得准的。”
顾琰含笑点头:“嗯。”
顾娇给他把了脉,脉象比上次平稳了不少。
随后她又打开小药箱,拿出听诊器。
“这是什么?”顾琰好奇地问。
“听诊器,脱衣服。”顾大夫高冷地说。
顾琰愣住:“……”
顾娇解开他的衣扣,将听诊器放了进去。
还是有心律不齐和杂音,抗心衰的药物对他来说是有效的,只是并没有那么神效。
“很难受吧?”顾娇收回听诊器。
顾琰低头,修长苍白的指尖一点点合上衣衫:“不难受,真的,比从前好多了。”
他这么多年都是在心疾的折磨中度过,从没感受过正常人的舒适,只要少一点难受,对他来说都是好受。
“玉扳指的事让你受委屈了。”顾琰忽然开口。
顾娇愣了一下,他不提她都要忘了,其实也没什么,无关紧要的人,误会她就误会了:“是我先拿了你的扳指,我该和你道歉才是。”
顾琰讨厌她与自己生疏:“我不要你的道歉。”
顾娇淡笑一声,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为什么要甩开侍卫?”
“他们烦。”顾琰说。
顾娇挑开帘子,望向地上的黑衣人:“可是你会遇到刺客的。”
顾琰笑着说:“他不是刺客,是我的暗卫,是他把他们引开的。”
顾娇无辜地眨了眨眼:“那他可真倒霉啊,被几个地痞砸伤了。”
不远处的另一名暗卫一口老血吐了出来,姑娘,睁眼说瞎话真的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