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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是章鱼吗?
    祁渡抿了抿唇。
    他不知道,信息素可以拟态到这个地步。
    这根触手的构造,分明和章鱼的交接腕长得一模一样。
    交接腕,学名又叫,化茎腕。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上夹子,晚点更~
    ps:不要想的太复杂哦,看标签!校园!甜文!
    虽然小祁有一点点点点变态的倾向但他会努力保持正直的也许
    第25章
    祁渡点开【数学王冠】,很久都没有做出一道题。触手收回到腺体里,依然不安分,四条又分裂成八条,成了真正的八爪鱼。那根化茎腕尤其亢奋,沟槽顶端分泌出一些浓稠的信息素。头部活跃地上下弹动,一不注意就往席真的方向伸。
    给我安分点。
    他垂下眼,靠在椅背上,肘弯搭着扶手,拇指搓了搓食指的关节。
    想要释放,想要抚摸他的后背,圈住他的手脚。
    祁渡手指一紧,死死捏住扶手。
    不,你不想。
    被医生盖章T值爆表的Alpha,竭尽全力地控制着涨潮的信息素。
    翻滚的海面下,怪物挥舞八条触手,兴风作浪。
    甘美的味道,一缕一缕钻进怪物的鼻翼。
    怪物抬起头,望向味道的来源,仿佛看到一条粉色的路径,指引他找寻甜蜜的主人。
    滋啦。
    祁渡站起身。
    无形的怪物嘴角上扬,流出几滴浓郁到形成流体的信息素。
    席真转回头:怎么了?
    祁渡顿在原地:我一张口,嗓子哑得不成样子,去下卫生间。
    他脚步一转,快走几步,进了卫生间,重重关上门。
    这么急啊。席真诧异地转回头,垂下脖颈,继续写作业。
    他不知道,祁渡正望着他的方向。
    即使隔着门板,隔着钢筋水泥做的墙,那香甜的气味依然蜿蜒曲折地飘到他的面前。
    他不知道这是通感,还是他出现了幻觉,气味竟然真的会有颜色,粉嫩的,像是桃树上刚刚长出的花苞。
    他缓缓地吸了几口,气味像是从口鼻钻入了大脑,搅动残存的理智。他迟疑着伸出手,去抚摸门缝,接住那渗进来的香粉。
    然后一根毛发粗细的乌黑触须,从腺体钻出,试探着勾住甜美的粉红,螺旋缠绕着,顺着粉红的路径去到它的源头。
    这一次祁渡没有强行拉回。
    仅仅是一根丝线般的触须,悄悄的,应该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近了,更近了。
    奶白的台灯灯光下,墨一般漆黑的纤细触须,再次分出许多枝丫,然后不断拉长,蔓延,形成一张巨大的渔网,朝席真的后背张开
    滋啦。
    席真站起身,转头去厨房拿水喝。
    触须惊慌失措,溃散后又聚拢,倏地原路返回,躲回了祁渡的腺体里。
    祁渡按着门缝,手指收紧,无形的气味在指缝间飘散,无法抓住分毫。
    他叹了口气,闭上眼睛,感受了一下刚才沾在触须上的点点香甜,将心底油然而生的遗憾用力压了下去。
    然后他对自己说,没有下次了。
    即使对方是alpha,也不能够这么做。
    变态,你是真的变态。
    席真对此一无所知。
    他全副精力投入在作业上。
    他从没想过,七天国庆假期,他竟然每天都在写作业。
    第四天他写完老师布置的作业,刚松口气,祁渡就给他布置了新的作业。
    题目就在祁渡送的练习册上。
    他想抄答案糊弄一下,却发现答案已经被撕掉了。
    本来以为祁渡是为了气他,故意把自己的练习册送给他,谁想到还真是专门给他买的。
    祁渡说,这是他请吃饭的回礼。
    席真没想到这世上竟会有这样恩将仇报的人。
    他苦思冥想,终于想出回报的办法。
    祁渡不是最喜欢学习吗?他就疯狂骚扰,一会儿在干嘛有空吗没事啊随便问问啦,一会儿分享个并夕夕链接,是兄弟就帮我刀一下。
    反正就是那种会被挂到网上吐槽的奇葩模板。
    回头翻翻聊天记录,席真自己都烦自己。结果祁渡虽然回得简洁,却很有耐心。
    【看书。】
    【有。】
    【什么事?】
    【哦。】
    【好的。】
    【已刀。】
    席真:
    他不信邪,决定加大力度,直接一个电话打过去。
    嘟嘟声没响几下,电话就被接起。电磁信号轻微畸变,导致男生声音比空气传导更低沉。他没有说喂,而是直接喊了席真名字,问:有什么事?
    席真胡诌个理由:有道题目看不懂。
    哪道?拍我看下。
    席真拍了道语文阅读理解,脑袋上冒出恶魔尖角:这种主观题,最适合无理取闹。
    祁渡说完如何解答,他就嘟嘟哝哝:可我觉得
    祁渡教他要理解出题人意思,不要你觉得,要出题人觉得,他继续:但是为什么就不能是这样呢
    一来二去,席真感觉祁渡话越来越少,像是不想再跟他说话,才心满意足顺着祁渡说了句:原来是这样,谢谢,我明白了。
    没事。
    下次我有不会的还可以问你吗?
    可以。
    好耶。
    通话结束,席真自觉扬眉吐气,兴高采烈。
    祁渡却目光沉了沉。
    这道题他没有圈给席真做,为什么席真特地打电话问他?
    是因为主观题没有标准答案,可以问久一点吗?
    难道,他也想和自己多待一会儿。
    还约好了下一次。
    祁渡眉心一跳,没有再发散下去。
    大家都是alpha,没必要想太多。
    又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变态。
    过完充实的假期,回到学校,虽然还要面对可恶的月考卷子,但有一件令人期待的事情,冲淡了少年少女们的烦恼。
    那就是秋游啦。
    这次秋游是去爬山,头一天爬到山顶,然后野炊,住帐篷,过一夜再下山。
    光听描述就很诱人。他们要茹毛饮血!要席地而睡!要看星星!看月亮!要和偷偷喜欢的那个人肩并肩看日出!
    青春的年纪,不光有中二,还有慕少艾。即使是钢铁直A,心底也有一个角落藏着风花雪月。
    爬山这种消耗极大的运动,Omega或许会吃不消?适时地递口水,拉把手,是不是关系一下就亲近起来了呢?
    这么想的人似乎不少。
    这是贺晨星第八次劝退试图向顾超献殷勤的其他班Alpha。
    Alpha一号送水两次,怕顾超无聊唱歌两次;Alpha二号送拐杖一次,自愿当人形拐杖两次;Alpha三号则直接邪魅一笑:累了吧,别硬撑,到我背上来。
    要不是贺晨星及时把他劝走,也许九班同学能有幸目睹一起凶杀案。
    直到那Alpha确实回到了自己班队伍,顾超才把背在身后的手里握着的石块丢掉。
    席真因此对他多了些赞许:他要是再骚扰你,直接开揍。
    顾超点点头:真受不了这种人,一知道我可能分化成O,立马变舔狗,明明我们根本不认识。
    席真沉思:我怎么记得,之前有个人听到隔壁班杨澈分化成O,立刻打听了人家的个人情况,说自己说不定就能分化成A。
    走在后头的丁淮凑热闹:这个人是谁呢?
    他旁边拄着树枝当拐杖的方朝默也附和:对啊,是谁呢?
    几个人都心知肚明,存心调侃顾超,眼看顾超闹了个大红脸,善意地哄笑一声,就打算换个话题。
    偏偏有个老实人贺晨星,苦思冥想半天,弱弱举手:那不就是超哥吗?
    一瞬间顾超阴恻恻的目光就杀了过去。
    贺晨星:没事超哥,做不了夫妻还可以做姐妹,啊!
    顾超卷起袖子揍贺晨星,贺晨星虽然傻了点,但也不乐意白白挨揍,拔腿就跑,顾超就要去追,方朝默连忙将拐杖递给他:一寸长一寸强,戳他菊花!
    顾超黑线,但还是谢过方朝默,抄起武器,追了上去。
    两个人打打闹闹地跑远了。
    席真没凑热闹,按照自己的节奏慢慢爬。丁淮倒有点惊讶,看了他几眼,说:真哥,你还挺文静的。
    第一次被夸文静,席真不禁陷入了沉思。
    丁淮一直是个特别有责任心的人,他是班长嘛。
    对班上这位全校出名的问题同学,他理所当然地要多关心一下。
    因而他又道:你最近跟祁哥处得不错吧?听方老师说,你数学进步特别大。
    席真默了一下:如果你想,你也可以喊祁渡给你补课。
    丁淮一愣:我不是这个意思他神情微妙地一顿,等等,为什么我的台词突然很像偶像剧绿茶心机女配?
    席真:
    方朝默理所当然地点头:就是很像啊。
    你他妈丁淮龇牙,哪边的?
    方朝默很欠地说:不爽你来打我呀。
    宛如历史再现一般,丁淮举着根粗壮的树枝,追着方朝默跑了。
    依然保持匀速的席真摇了摇头:这群幼稚鬼,他可不想做什么女主
    他喊了我也不会给他补。
    席真一愣,缓缓循声望去。
    祁渡一步一个脚印地超过了他,只丢下一句:我没那么闲,猪。
    席真:
    虽然被骂了一句,但他意外的不生气,就是纳闷祁渡好像挺生气的。中午到了野炊地点,组队埋锅做饭,他带着点补偿的意思,主动找祁渡组队。
    祁渡没立刻答应,问他:会做什么?
    席真:饭,菜。
    一般人听了肯定一脸黑线,但祁渡点点头:那我负责生火。
    席真:好的。
    分工完美,组队成功。
    听完墙角的王孟羽跟花知景咬耳朵:这就是走个流程吧,其实一早看对眼了。
    花知景:你有空八卦,不如把火给生了。
    王孟羽叹了口气,蹲在地上,试图钻木取火。
    他们这野炊,形式还挺原始,地上挖好了坑,提供米面、肉菜、柴禾、酒精,不提供火种。
    老师和随行专业教官也只负责监督安全,不指导炊事技巧。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孩子们,被彻底难住。钻木取火远比想象中难,手心磨出水泡,也没见一点火星。
    大部分小组还一筹莫展的时候,一个角落突兀地传出饭香。
    同学们:?
    大家循着香味望去,只见席真握着个水果刀,熟练地切着菌菇,旁边的灶上,有条不紊地蒸着米饭,锅子上方袅袅地飘着白烟。
    看上去一片岁月静好。
    而他的组员祁渡同学呢,正坐边上的小板凳上,拿着个手电筒,把拆下来生火用的反光碗装回去。
    同学们:
    大家都知道凸透镜聚焦原理,可谁也没想到还有这种操作。
    于是纷纷有样学样,找起手电筒来。
    结果四十几号人,只有五六组带了手电筒。
    大家正要拆,已经装好手电筒的祁渡有点不解地问:你们不能直接来借个火吗?
    同学们:
    一定不是他们脑抽,而是两位大佬气场太凶,让他们不敢相信还可以抱大腿。
    被祁渡提醒,大家纷纷借火,欢天喜地地开始做饭。
    然后时不时有烧焦的苦味传出。
    等祁渡和席真饭都吃完了,还有同学在和烧焦的锅子作斗.争。
    比如王孟羽和花知景。
    这俩是真的生活常识为零,连蒸饭要加水都不知道。
    他隔壁的顾超实在看不下去,把剩饭剩菜给他俩分了:我们做的多,你们不介意,一起吃吧。
    饥肠辘辘的两个人非但不介意,还吃得很香。
    花知景都流泪了:超,以后你就是我心里最甜的O。
    顾超面无表情:那你别吃了。
    花知景:别别别。
    王孟羽谄媚地道:你看小花,啥也不懂。咱超哥最A了,星星对吧?
    贺晨星啃着顾超烧的大鸡腿,连连点头。
    早就吃饱喝足的席真在不远处悠闲看戏,余光无意间瞥见裴凉背上包,若无其事起身,往十班的方向走去。
    呵,去找宋燃了。
    他的心情一下子变得很差,搞什么啊,不就是早恋么,有什么不能跟他说的,还特地瞒着他
    他带着点情绪地,垂着眼去了趟洗手间。
    中途碰到洗好碗回来的祁渡。
    他耐着性子打了声招呼,没说什么。
    祁渡倒是多看了他一眼。
    等他上完厕所,回到野炊的空地,肖老师已经让丁淮通知大家集合,继续下午的行程。
    席真提起书包,正准备往队伍里走,后背被人拍了一下。
    他诧异地回头,看到是脸上没什么表情的祁渡。
    伸手。
    干什么?
    席真第一反应是有陷阱,下意识退后了一步。
    祁渡无语,一把抓住他手腕,强行把他手翻了个面,往他手心塞了个东西。
    席真低头一看,是个草编蚂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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