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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习也是件会上瘾的事,真的学进去了,想把题目做出来的时候,时间也是过得飞快。月亮挂上树梢,午夜阒然而逝,席真刚把答案填进习题册,手机嗡嗡地震动,来了个陌生的电话。
    难道是祁渡借老师手机打的?看了眼时间,手指在屏幕上一滑,席真接起电话,听到中年男人喜悦到破嗓的尖叫:做到了!祁渡做到了!同时斩获数学和物理金牌!历史双金第一人!席真!这是历史性的一刻!我们是历史的见证者!祁渡!三中永远的骄傲!
    耳膜差点被震破,席真头皮都炸了一下,旋即才反应过来中年男人的意思,看了看手机屏,想了想,难道是:主任?
    是我!地中海情绪激动,可以想象这个秃顶凸肚的中年男人正在来回踱步,紧握拳头,现在是半夜,其他老师都睡了,我也不好把他们喊醒,想想你们年轻人睡得晚,或许可以跟你分享这个喜讯
    地中海后面说了什么席真都没听,他啪嗒啪嗒给祁渡发了好几条消息,一时没收到回复也不着急,又去班群里广而告之,祁渡竞赛拿到了金牌!还是两枚!
    修仙党纷纷冒泡,恭喜之余偷偷私聊,真哥和祁哥果然是嗯嗯?肖老师都不知道的事他第一个知道,哎呀
    地中海叽叽呱呱半天意犹未尽地挂了电话,席真收到祁渡消息:不负使命!所以有没有奖励O(_)O席真:[亲亲][亲亲][亲亲]
    祁渡:[转圈][转圈][转圈]
    两人互相发了会儿表情,祁渡那边被老师喊走有事,席真也扛不住困意,要上床睡觉。他躺下没多久就沉入梦乡,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地仿佛听到无法理解的呓语,那呓语将某句话重复了两三遍,发现他无法理解,便转换成了奇特的猫叫,而这一次他竟然听懂了。
    【伟大的梦境主宰即将降临,看在你是地球唯一拥有贝斯特同族的耳朵与尾巴的智慧生物的份上,贝斯特赐予你这份殊荣,如果你能以最高礼仪接待,贝斯特会勉为其难地临幸你的宅邸,将其作为地球旅行的短暂行宫喵呜?梦境中怎么会有这么邪恶的东西什么你不要过来喵!】混混沌沌的梦境中,一条粗壮的触手把黑白花纹的肥猫拍飞,同一时间席真翻了个身,无知无觉地挠了挠锁骨,被老师拉着和别国选手交流的祁渡诧异地转身,他能感受到触手攻击了什么东西。
    四周并没有人释放信息素,难道和上一次一样,触手又进入了梦境?不明来源的知识告诉他,那是梦境的世界。会是席真的梦境吗?想到席真的三次穿越都在睡着之后,祁渡对平行宇宙的真相充满了探究欲。
    席真一觉睡到中午,醒来后狐疑地起身四顾,尾巴跟着他的转身而左右转动。他能感觉到做了梦,梦里还有人跟他说话,但他想不起来,想来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他丢下没管,拿起手机看了看,昨晚祁渡给他发了回国时间,将在次日于魔都落地,他嘴角无意识上扬,回道:我可以去接机吗?
    他俩有时差,席真没想着立刻得到回复,发完消息起床洗漱,煮点面条填肚子。
    吃着面条他回想起昨晚忍不住笑,祁渡是真的厉害,地中海也是真的吵,情绪无处宣泄居然会打电话给他,想想还挺好笑。
    昨天结果没出他还能绷住了写作业,今天他反而坐不住了,出门跑了两圈,买了两瓶海之言,一口气吨完一瓶,另一瓶丢冰箱里,冲个凉水澡出来接着吨。
    祁渡的味道和海之言有点像,可能从他喜欢喝盐汽水开始,就注定了他会喜欢祁渡。
    喝完汽水,他终于冷静,坐到桌前开始做题,没做多久就收到祁渡消息。
    【正在值机,落地时估计是中午,之后坐高铁回家,到了我就来找你。】席真飞快回:【那你还是先倒时差,后天再见。】【后天就开学了,明天见一面吧,我在飞机上睡。】【行,如果你精力跟得上。】
    【嗯嗯[强壮]】
    又聊了一会儿,祁渡说要登机了,席真摁灭手机,专心刷起了题,新的一学期,他也要成绩进步,学业有成才行。
    他做题做到晚上十点,第二天六点就醒了,祁渡还在飞机上,他看了看聊天记录,玩了会儿手机,爬起床吃饭,吃完歇了一会儿,打了会儿拳,又去洗澡,洗着洗着他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果然怕水只是错觉,他才不可能像猫一样,身上都臭了还那么抗拒洗澡。
    赢了猫的他还挺骄傲,根本没发现每次洗澡时耳朵和尾巴就都不见了。
    而遥远的太空中,正把求索者号飞船当成顺风车的贝斯特一边舔背上鞭状的伤口,一边嘀咕:愚蠢的人类,梦境竟然被邪恶的触手污染,白白浪费了高贵贝斯特的血统,要不是他的父亲是这艘飞行器的驾驶员,伟大的贝斯特一定不会再光顾他的破院。
    席真可不知道父亲的飞船载回了一名不速之客,他心情愉悦地洗完澡,穿着睡衣做了会儿题,下午两点时收到祁渡消息,说已经坐上了高铁,他回了个收到,换上出门衣服,又写了会儿题,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坐上地铁去高铁站接人。
    路上他没事做,下载了祁渡常登的【物理学圣殿】玩,玩了一会儿平静地卸载软件,重新下了个背单词的软件,选择高考词汇,背起了单词。
    快到高铁站时,他收到祁渡消息:【到站了,一会儿见】他打了一行字,【猜猜我在哪】,刚要发出去,群消息跳出来,花知景在问:【人民路附近有人吗,我们跟六中干起来了】,紧接着纪云和方朝默发了两条【速来】。
    掐指一算,席真修身养性很久了,但班上同学有难,总不能视而不见,想了想他给祁渡打了个电话:喂嗯,我在地铁上,来接你的,你看到群里消息了吗?
    地铁到站的播报声响起,祁渡迟疑了一下:你在这趟车上吗?
    一号线?
    嗯,我在。
    那你不用下了,我上车。
    地铁门开,祁渡一脚迈入车厢,循着席真的味道往前走,章鱼先他一步,长长的触手穿过人群,飞快地找到了席真,然后它勾住席真的腰,像弹力女超人一样,用触手把整个身体扯了过去。
    祁渡:又来?
    这一次他不想再容忍,在章鱼弹进席真怀里前把它拽回来,把所有触手交替打上无数结,将团成一个团的章鱼塞进腺体里。
    然后,他挤出人群,大步走到正从椅子上起身的席真面前,张开双臂抱住了席真。
    我回来了。他在席真耳边说,谢谢你来接我。
    不用谢。席真回抱了一下,还想继续说什么,肚子上蓦地一沉,团成团的章鱼竟然坚强地从祁渡腺体里滚出来,落在了祁渡和席真的肚子中央。
    大家一体同生,不要那么小气了吧。章鱼转了个圈,屁股对着祁渡,面朝向席真,仗着没人看得见,肆无忌惮地亲了席真好多下。
    第54章
    席真愣了下,回过神时已经熟练地伸出尾巴,摸了摸章鱼圆滚滚的脑袋,章鱼幸福地抱住他,嘴巴里吐出个又大又圆的透明泡泡。
    祁渡:恶心死了。
    章鱼:?不可爱?
    明明信息素就是主人的化身,祁渡却差点和章鱼打了架。
    感觉到祁渡周围气压变低,席真拉起他往旁边走,五指慢慢地扣进他的指缝里。
    低头看着席真的动作,祁渡的愤怒下子平息了,他安静地跟着席真,走到人少点的地方,两人始终牵着手,准确地说是席真把他的手拉得很紧。
    祁渡不再嫉妒自己的信息素了。
    章鱼挂在席真腰上,抱着席真尾巴偷偷舔了口,信息素吞进章鱼的肚子里,祁渡的脑中也过电般地哆嗦了下。
    刚刚群里消息看到了吗?地铁往人民路方向开,席真征求祁渡意见,怎么样,要不要去看看?
    去吧。地铁到站,上来许多人,祁渡用身体挡在席真和别的乘客中间,手撑着车厢内壁,看了席真会儿,把目光移开,过了会儿再移回来。
    席真纳闷:你干什么呢?
    祁渡道:不敢多看,怕忍不住。
    忍不住抱你、亲你、咬你祁渡再次别开眼。
    席真琢磨了下这个忍不住的意思:你是真的不累啊。
    嗯。祁渡说,我很强壮。
    章鱼配合地伸出根触手,做了个大力士的动作,可惜席真看不见。
    席真拍了拍祁渡肩膀,小声说:至少忍到回家。
    !
    祁渡脸上红了下,微微合眼,蹙眉忍耐片刻,克制地摸了摸席真头。
    没几站就到人民路,席真问了下具体位置,花知景发到群里,两人跟着定位走过去,还有百多米就看到路边泾渭分明站两帮人,背朝他们的是九班小伙伴,面对他们的是六中学生。
    两边嗓门都很大,叽叽呱呱吵吵嚷嚷,随着席真祁渡走近,六中有人看到了席真,先是睁大眼睛僵住,然后拍了拍同伴,同伴不耐烦地抬头看眼,跟着僵住,像是飞快传播的传染病样,六中有个算个,全都僵硬了。
    九班同学后知后觉顺着他们目光转头:真哥!
    卧槽祁哥已经回国了么!
    大家正惊喜,旋即反应过来现在还在和六中干架,连忙又转回头去,却见六中人不知何时已经开溜,众人只能见到他们逃跑时扬起的灰尘。
    大家正愕然,顾超拍脑袋,猛然想起:真哥是不是有好多初中同学在六中?
    席真嗯声:我初中在洛云上的,跟六中个区。
    怪不得。大家恍然大悟,看六中学生的反应,估计没少听真哥的事迹。
    到底怎么回事?席真问。
    花知景道:还不就是吃饭的时候碰到,他们非说我们今年高考比他们差,学生届不如届,可明明本率我们接近80%,他们才60%,只不过市状元在他们学校还好真哥你来了,看把他们吓的,我看下次他们还有什么脸跟我们吵。
    就这点事啊,大家的集体荣誉感都很强嘛。
    不用打架,和平解决争端,席真还挺高兴的,他拍了拍祁渡后背,说:既然都在,起给我们祁哥整个庆功宴怎么样?载誉而归,值得庆祝下!
    贺晨星刚想说好呀好呀,屁股就被顾超拧了下,他鹅叫声,被顾超示意看了眼祁渡,如梦初醒地摇头:没空没空。
    席真:
    比起贺晨星的直接,其他小伙伴更委婉,但也各有各的借口,什么要去吃酒席啦,什么家里有门禁啦,总之分钟后,九班同学就都溜了个精光。
    席真:
    他摸了摸下巴,猜测说:难道我们的地下恋情曝光了?
    默默收起恐吓表情的祁渡:恕我直言,不是很地下。
    算了,爱咋咋地。席真自暴自弃地挽起祁渡胳膊,我还不想跟他们起呢,二人世界不香吗?
    谁说不是呢?
    祁渡转头看向席真,挂在席真腰上的小章鱼也跟着起抬头:所以吃什么?
    想着祁渡还要休息,席真就说随便吃点:吃完就回家睡觉。
    那不如去我家。祁渡语气毫无波动、神色极其自然地说,我烧,吃完就可以睡。
    啊?席真愣了下,去你家?我也起吗?
    祁渡:嗯不想就算了。
    他嘴上这么说,小章鱼却在殷勤地给席真尾巴顺毛,讨席真欢心。
    去吧去吧,拜托。
    席真尾椎骨酥酥痒痒,心也跟着变软:那就去你家吧你妈在不在家呀?他有点不好意思,上次见霜雪老师还穿着奇奇怪怪cos服呢。
    不知道,我问问。坐上回家的地铁,祁渡给老妈发消息:【在家吗?】老妈:【在】
    老妈:【有事?】
    祁渡飞快打字:【同学要来家里玩,有点害羞,我觉得你可以不在】老妈:【】
    老妈:【知道了,出门了】
    搞定。
    祁渡收起手机,扭头对席真道:问过了,家里没人。
    是吗?席真放松下来,心情愉悦地说,那就只有我们两个人。
    只有我们两个。
    祁渡轻咳声: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席真觉得这话不对劲:所以你有想过做什么?
    小章鱼羞答答地把脸埋进席真小腹,祁渡平静地道:没有想过。
    席真:
    祁渡:真的。
    不敢深究,席真换了个话题:是不是还要买菜啊?
    祁渡道:先回家看看,冰箱里可能有存货。
    席真点点头:好。
    两人坐了十几站,下了地铁步行三百多米就到了祁渡家,家里果然没人,厨房却堆着新鲜的菜,像是刚买回不久。
    祁渡看了眼手机,果然有老妈消息:【给你买了菜,大显身手吧,争取举拿下他的胃】后面还有条:【不过不能做出格的事,你们还小,要成年才可以,知道吗】知子莫若母,祁渡也是被看得穿穿的,他摇了摇头,冷静地想,他能做什么出格的事?家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他难道会在厨房在客厅在房间
    不能再想了,他收起手机,开始洗菜做菜,他洗得那么用力,好像要把脑子里不该出现的画面都洗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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