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晓两手撑着他的胸硬推,可用尽全力也不过隔空瘙痒。
她后背紧贴车门,像只被野猫爪子控死的小老鼠,逃不过的深海炼狱。
他大半个身子罩过来,眸光比墨黑的夜色还要浓烈,低头凑近她时,喉间的喘息声很重很沉。
每靠近一寸,姜宁昱的呼吸便慢一拍,他思绪混沌,在已失去思考的空间里,本能的想要靠近,才是最致命的。
“姜......姜宁昱。”
知晓结结巴巴的吐字,试图唤醒他沉睡的理智,可那软绵绵的娇音放在此情此景,远比火上浇油还来的燥热。
她吓的心跳都停了。
情急之下,她眼一闭,心一横,一个软巴掌扇过去,却被少年敏捷控死,断在半路。
他掌心冰凉,圈着她的手腕越掐越紧。
被迷雾遮盖的双眸逐渐恢复光泽,姜宁昱回了点神,又恢复以往那个衷爱冷嘲热讽的高傲少年。
“你在期待什么?”他看着她,笑了。
知晓终于喘回一口气,鼓足勇气同他对视,“我没...没期待。”
“撒谎。”
姜宁昱倏地收起笑,微微昂头,看人时总带着几分蔑意,“这不是你最擅长的剧情吗?”
“什么?”
他眸底寒意四起,冷冷的看了她几秒,猛地低头压下来,知晓吓的侧头瑟缩的躲,可软兔般抵抗力根本架不住少年的进攻。
触碰微凉,他张嘴含住淡粉的耳珠,齿间下了重力。
知晓皱眉轻呼,“疼...”
小小的软肉在唇齿间融化,隔这么近,她身上散发的少女香宛如催情迷药,沾上便失了魂。
他喉头滚了下,没舍得放开,含着耳垂吮吸几下,沉重的鼻息灼热喷洒。
她本能的抗拒跟姜野以往的男人有过分亲密的举动,在他闷着呼吸用舌尖暴力舔吸时,没被控住的另一只手奋力推诿他前胸。
姜宁昱难耐的合上眼,终是松口离开她。
知晓被他一番神操作吓的七魂少了六魄,直到他慢慢移开身体,仍是双眸呆滞,惊魂未定。
“味道不错。”
少年暧昧的舔唇,黑沉的眸底闪烁几分她看不懂的深意。
“淫荡的小兔子果然受不了这种...”
知晓没听懂,神色恍惚的眨两下眼。
他唇角勾起邪恶的笑,“越禁忌,越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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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岛市的深秋,今年来的格外早。
连着下了几日大雨,温度低至几度,街道两旁光秃的枯树伫立在寒风中,地面盘旋着一圈圈金黄的枯叶,似小型龙卷风迅速旋转漂移,在空中荡了一圈,最后落在湿漉漉的水洼中,了结余生。
自那天小叔离家后,他已经一个月没回来了。
老太太是日日念时时怨,但又对这个放荡不羁的小儿子一点法子都没有,好几次别扭的让知晓给他去个电话,质问他到底还要不要这个家?
弱懦的知晓不敢打。
现在任何细微的联系,都是对她决心的变态考验。
她太了解自己的软肋了,尽管嘴上坚定如磐石,说不好一听见他的声音,亦或是见到他的脸,在坚硬的信心都会在顷刻间化作一汪春水。
或许现在这样,对他们而言,是最好的距离。
周末放假,知晓早起陪姜老太太晨练。
今天是入秋来最冷的一天,知晓关上窗户,转身在衣柜里翻出白衬衣加黄色毛绒背心,浅栗色长发扎起束成高马尾,一走一荡,满屏清纯学生气。
老人家几年前做了心脏手术,医生叮嘱切勿情绪激动,就连日常锻炼都最好身侧有人陪伴。
吃早餐时,多了个奇怪的人。
平日不到午后不睁眼的姜宁昱竟然破天荒的起了早床,他对吃的素来挑叁拣四,知晓熬的小米粥也难逃他挑剔的嘴。
“小结巴,我说你这破厨艺就不要出来丢人现眼了,吃的我胃疼。”
自那晚后,这家伙虽然还是一如既往的爱欺负她,但嚷嚷了十多年的称呼突然间改了卦。
从“小乞丐”过渡到“小结巴”,转换自如,宛如她新生的名字。
“你你你....我我我...”
他特喜欢学她说话,一个字音哆嗦好几遍,故意吐字含糊不清,最后还是看不过眼的姜老太太出面为她撑腰,揪着他的耳朵往死里拧。
知晓安静的看这场闹剧,不吱声,也不生气。
这段时间她一直都在躲他,如果避免不了两人独处,她恨不得把自己包裹成无坚不摧的穿山甲,就连细小的毛孔都渗透着一丝警惕跟慌乱。
姜宁昱似乎很享受她眼底那抹揣揣不安的紧张,以往对她避之不及,现在反而时不时弄出些肢体触碰,吓得她跟惊弓之鸟似的,他一靠近她便后怕的身子颤栗。
例如饭后洗碗,他会冷不丁飘在她身后,她一转身,男人迅速压下来,停在呼吸相闻的距离。
他保持静止不说话,眼眉勾着笑意。
知晓力气小的可怜,推不动他,人一紧张,话就断的乱七八糟,“姜...姜宁昱...你...不..不要...开..开这种...玩笑...”
阴郁的少年闻言笑了,眸色泛光,如春风洗礼般清朗温热。
“我...我我...我乐意...你..你你...管得着吗?”
知晓闷闷的瞪他一眼,趁他不备硬着头皮猛踩他脚,少年疼的倒吸气,她趁机从他手臂下逃脱。
自此之后,就连洗碗她都不忘锁门。
就怕这神经病少年突如其来的犯病,简直防不胜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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