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奕甚至在老师讲话的间隙脑补了一下:
不久以后,郁白将会被他压,万年老二的变成了他而不是自己。
哼哼。
江奕甚至憧憬着某一天,郁白看向自己,露出崇拜的目光——这样一脑补,他的心情不由好到飞起,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
他要超过郁白!
他要翻身农奴把歌唱!
江奕搭着郁白的肩,看了眼他说:
“咱们打个赌怎么样?”
“打什么赌?”
“赌下一次考试的成绩。”
“嗯。”
“假如我的分数比你高,你要答应我一个要求;假如你的分数比我高,我就答应你一个要求。”
郁白笔尖一停,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问。
他瘦长的食指转了一下笔,然后轻描淡写的看了一眼江奕,说:“好啊。”
答应的这么痛快?
想必是很有把握了。
江奕表示他不服。
很快,整个3班的人发现了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教室靠右边的两位大佬,居然也加入了无限内卷的大军!
当一个人又聪明,又努力会发生什么?
江奕这人,平日里总是嘻嘻哈哈的,桌子上居然忽然堆满了习题册子和草稿纸,他收敛了许多,沉静地开始刷题。
“奕哥好帅啊卧槽。”身后的蒋蔓对他发出感叹:“果然专注的男生最迷人。”
“你打住。”许念安瞥了她一眼,说:“奕哥是有主的人了!”
“啊?”蒋蔓一愣,没反应过来,问:“他有女朋友了?”
“没有。”许念安压低了声音,又用笔指一指郁白,说:“郁神,江奕。他俩不是一对儿吗。你忘了?”
蒋蔓:“对哦。”
cp大旗扛起来,不能倒!
江奕没有理会别人怎么看,他只观察着郁白。
郁白写过的题他必须写;
郁白没写过的,他还是得写。
有时候,学习其实就是靠练习,考场上,不是靠那灵光一闪,而是靠熟练。
或许,他只是输给了郁白的熟练程度吧?
数学课上老师又发了一打灰色的卷子发下去给他们做。江奕熟门熟路的把卷子打开,然后勾了几道看上去比较难的题,圆锥曲线,函数求导,压轴题翻来覆去就那么些,很少创新,大多数都是弱智的套路。
创新一点的题目是主要拉分项。
到了高三,很多时候刷题是要有选择性的,太简单的就不用浪费时间了。
他仔细比对自己和郁白的分数,发现这分数差距主要体现在数理化三门课上。
他的数学比郁白低,与此相对应的,是同样需要数理功底的物理和化学,一门课低那么一两分,合起来就低了很多分了。
不过是一两分罢了。
也不困难的吧?
江奕缓慢呵出一口气。
他坐在窗户边儿,外头无数光芒洒下余晖,榕树的叶片在盛夏的晚风中轻轻颤抖,少年披一件不长不短的外套,略微单薄的脊背,白皙又漂亮的侧脸好似漫画中被随性涂抹出的,干净极了。
他认真的眼神被一点一点收入眼底。
郁白目光落在他身上,低睫,眼底有细碎的动容。
·
高三的课总是格外多,恰巧又要月考了,体育课被无情霸占,挪用为英语课。
教室门口站了个漂亮极了的老师,一身墨绿色长裙,化了精致的淡妆,走路,风一吹,空气都是香的。
教室里一群理科生们感慨:
英语老师是真的会打扮。
一天换一套衣服裙子,从不重复。
她走了进来,上了会儿课,讲试卷,忽然目光落在最后一排的位置,皱眉:
“徐廷呢?”
“不知道。”
上课铃响了,有一会儿了,他的座位上还空着。
英语老师站在讲台上迷惑的看着那个位置,说:“他人呢?”
“不知道去哪里了。”底下的同学摇摇头。
“刚刚我在洗手间碰见他了,应该是去上厕所了吧。”
“已经10分钟了,上厕所要那么久吗?”
英语老师皱眉说:“班长,去找一下他。”
“班长。”江奕凑近了郁白耳朵边,说:“醒醒,老师叫你呢。”
郁白瘦长的手指搭在后颈上,轻微动了下,他抬起头,一只胳膊半遮住脸,只露出一个白皙挺拔的鼻尖儿,和形状好看极了的薄唇。
“什么老师。”
郁白问。
“英语老师。”
江奕说。
“叫我干什么。”
郁白问。
“找一个男生,他没来上课。叫徐廷。”江奕说。
郁白微微皱眉,似是不相信,他低眸,重复了一遍:“徐廷没来上课?”
江奕也觉得有些不对劲。
徐廷和他的交集不多,但平日里,两人也说过几句话,聊过几次天,江奕记得他是那类很认真,很乖的男生,早上早读迟到一分钟都吓得半死,这几天却开始频频被人发现上课的时间不在座位上。
郁白站起身的一瞬间,江奕拉住了他,说:“我也去。”
郁白看他一眼,说:“你去做什么。”
江奕站起身,看着英语老师,举手:“老师,我肚子疼,去下洗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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