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郁白,又看看那问问题的男生。
平日里问郁白问题的人很少,原因是他看起来就不太好相处,太冷了。
反而,问江奕的人很多。
江奕坐在座位上目睹了全过程,不由得觉得好笑,他可没什么顾虑的,登时撑着头看着那个男生大声说:“那道题你都写出来了,还问郁白干什么?”
男生一惊,心虚似的,回过头大声反驳:“怎么写出来了?写出来我还问他干什么?”
“因为你觉得他写不出来呗,”江奕嘲讽地笑了下,说:“我都看见了,你那草稿本背面写的就是解答过程。”
男生没想到江奕还真就跟他计较起来了,登时心虚了,把草稿本往后藏,却被看热闹的梁越一手夺过去:“我看看,靠,你真写出来了?”
梁越那题没写出来,登时惊呆了,大声感慨:“牛批啊兄弟。”
他没想那么多,班上看热闹的一群学生却恍然大悟:
原来他是想试探郁白有没有写出来?
“搞笑,这种题,郁白可能不会吗?”
“何必干这种浪费别人时间的事情,无语。”
“就是啊,还和别人说他冷漠。”
“郁神明明很好的。”
......
“郁白。”江奕叫他的名字。
郁白清瘦的身形一停,放下手中的笔。
他偏过头,眼睫掀起,眸子似是掠过片刻的情绪。
”你总是随便让别人误解你么。“
江奕把试卷塞进桌柜,看着他,不经意似的一问。
郁白一怔。
只是这么一句。
却好似有什么高高筑起的城墙在飞快地土崩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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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
“......”
郁白没说话。
那高高围城的崩裂只是一瞬间。
很快,就又封闭回去了。
他太疏离了。
男生瘦长的白皙手指握着笔又开始写题了,他或许是气质偏冷的缘故,低着苍白侧脸,那一点高挺的鼻梁映着光,有些隐约的锋利感,性格虽内敛却又叫人感觉他不太好接近,像是浑身带刺。
他没回答。
却在用表情回答江奕:他不想回答。他抗拒他过度的了解。
江奕隐约有点心疼。
忽而觉得他这疏离的模样像极了他买来的那只笼养小鸟。
小鸟是孵化器里出来的小黄莺,从小没人照顾自生自灭,江奕从鸟贩那儿带回家了也从来不和他一手养大的小鸟一起玩,孤僻又高冷,稍微接近还要啄他一口,只自己待在没人靠近的角落,啄一啄自己身上的羽毛。
可江奕逗其它小鸟玩的时候,那家伙又在笼子里远远地看过来,可怜透了。
他正被这丰富的联想弄得愈发充满保护欲的时候,兀自刷题的那人忽而开口了。
郁白轻描淡写地扫他一眼,说:“看我干什么。”
江奕一愣,心跳漏了一拍。
他飞快地收回目光,而后看见了自己桌角上的一张便利贴。
上面写着:下次考试,我要超过郁白!
江奕猛地回过神。
靠。
管他干什么啊!
他疯了吧?
江奕暂停了自己那丰富多彩的联想,看着刷题的郁白,猛地清醒了:
他才不可怜!一点也不!
他是欺压自己多年的敌人才对!
可他有时候却又对他很有保护欲。
他想起了自己和郁白的赌约,不由又充满了期待。
月考结束,假如他的分数高一些,要提什么要求呢?
江奕一边飞速脑补着,一边从桌角上一摞乱七八糟的书堆里抽出一本压轴练习题,摇头晃脑地开始刷题,小声哼着歌儿,心想:也不好提太过分的,不如叫郁白当自己小弟吧,自己罩着他的那种........
郁白看见了他。
冷淡的目光缓慢变得柔和,又很快收敛。
·
“郁白专属。”
许念安说:“现在这个标签都可以贴在你身上了。”
他靠在宿舍的床边儿,正中午空调开着,里面凉气十足,宿舍里只有三个人,江奕,许念安和另一位在床上拉着床帘埋头苦干的徐同学。
反正郁白也不在。
江奕索性对这个标签大大方方的笑纳了。
“是么。”他说,低着头,嘴角却控制不住上扬。
对角线上铺那位一直拉着床帘的同学也出声了。
“郁白从来不交朋友的。”
“嗯?”
江奕好奇的一抬头,似乎是还没有料到那里有一个人会说话。
“你听谁说的?真的?”
“他说对了一半,”许念安说:“在遇见你之前,的确是从来不交朋友。”
江奕登时有点受宠若惊,问:“你们是怎么看出来他把我当朋友的。”
许念安侧头白了他一眼,说:“这也太好分辨了,你们几乎干什么都一起,吃饭,上体育课以及各种七七八八的事情,他送个作业你都陪着他,都快成连体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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