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舌尖。
进入发热期的Oga通常都是会向Alpha索取信息素来达到缓解自身的原始冲动的目的。
但这一般都是Alpha向Oga的腺体注射信息素来达成的,怎么现在成了
魏轻语的长发从肩头滑落,一颗小巧的腺体毫无遮掩的暴露在季潇的视线里,打断了她的思绪。
这腺体上盈着一层像是花蜜一般的液体,散发出清凛又浓烈的薄荷味道,清凉又令人内心躁动,诱惑着季潇这个新手Alpha不受控制向外释放她的信息素。
季潇初来乍到,从未刻意记过文中控制信息素的方法,毫不意外的在这布满薄荷味道的空间里嗅到了一丝白兰地的味道。
只是不同于平日里喝的白兰地,在这极具侵略性的味道中还夹杂着一抹淡淡的水蜜桃的香气。
就像是一颗粉白的桃子,坠入了最纯粹的生命之水中,凌冽而温柔,让人欲罢不能。
进入发热期的魏轻语仿佛也是这么觉得的。
她的舌尖一点点卷着那颗小巧的腺体分泌出的甘甜,贪婪的索取着。
这种动作对于Alpha来说无疑是致命的。
满室的薄荷味道裹挟着季潇,她感觉自己仿佛要被浸溺在浮满薄荷的海底。Alpha的原始冲动一下又一下的冲击着,困在她心底的野兽似乎下一秒就要冲破牢笼,翻身将这个在自己面前一再撩拨的Oga压下。
可是季潇还是死死的掐住了自己的掌心,极力的克制着自己的原始冲动。
面前这可是被原主害的失控的Oga女主!标记她还要不要命了!
不知道是不是魏轻语对自己信息素的索取满足了,那紧贴着的舌尖终于离开了她的腺体,小巧精致的鼻尖凑在自己的脖颈一耸一耸的好像在寻找什么。
季潇还没来得及推测,左边的颈侧就传来一阵刺痛。
魏轻语用行动告诉了季潇答案她在寻找她颈上的那根运输信息素的血管,并遵循自己Oga的原始冲动,毫不留情的用犬齿刺了进去。
她不是满足了才收回了自己的舌尖,而是因为不满足。
少女苍白的唇瓣吻在季潇娇嫩的肌肤上,将鲜血与信息素一同带入主人的口腔。
薄荷与桃子白兰地在着寂静的小黑屋中交缠,铺满了这狭小房间的每一处。
这感觉就像是在狂风骤雨中给予了你一个温柔的吻,温吞的气息吹入你的口腔,化作薄荷,与白兰地的刺激感同时放大了你的神经,在感到痛楚的同时甘愿沉迷。
Alpha的本能让季潇慢慢翻转过手腕,寻求抚慰般的同面前的Oga十指交扣。
终于,在某一个临界点,狂风骤雨褪去。
房间里那几近失控的薄荷信息素逐渐趋于平静,依靠在桃子白兰地的气味中,安静的被它包裹住。
季潇感觉到紧咬着自己颈肩的压力一点点释放,最终在一下略重的痛感后,魏轻语抬起了头。
她眼中的朦胧雾气褪去,潋滟的情愫也消散殆尽,青绿色的眼瞳又重新恢复了她原本的清澈与孤高。
季潇松了一口气,她知道魏轻语从几近失控的发热期中清醒了过来。
魏轻语,你没
也就是在季潇出声的一瞬间,魏轻语松开了紧扣着季潇的手。
而后她如同一只断了翅膀的蝴蝶,坠落在季潇的怀里。
少女太轻了,砸在季潇的怀里都感觉不到痛。
很难想象,她刚才爆发了怎样的力量才压住了季潇这个Alpha。
季潇看着这个瘫软在自己怀里的少女,那苍白的面颊上泛着异样的绯红,染着血迹的唇瓣干涸的裂着几道口子,令人心疼不已。
她想替魏轻语整理一下凌乱搭在脸前的头发,手背却无意擦过了她清瘦的脸颊,滚烫的温度让她怔住了。
魏轻语发烧了!
不知道是不是这间位于地下的小黑屋格外冷,季潇感觉魏轻语的额头滚烫。
季潇瞳孔骤缩,烧成这个样子怕不是要出人命!
她也顾不得处理自己脖间那见不得人的伤口,将魏轻语打横抱起,冲出了小黑屋。
一连上着几十个台阶,属于外界的光愈发强烈。
季潇从地下一层的小黑屋上来,被房间里的强光刺的睁不开眼睛。
小姐,您这是陌生的声音传了过来。
季潇眨了几下眼睛,这才从光亮中辨认出这也是个女佣。
她立刻吩咐道:去找医生来。
小姐哪里受伤了吗?还是被这个不识好歹的东西冲撞了?女佣A听到立刻紧张了起来。
女佣B闻声也围了上来,忙道:什么,小姐难道又被她咬了吗!有没有很严重?
你们瞎啊!季潇一时没有压住原主的脾气,抱着高烧昏迷的魏轻语吼道,叫你去你就去!
女佣A被季潇这一吼,吓得三魂去了七魄,忙点头道:我,我这就去。
季潇没有再浪费时间,抱着魏轻语就朝她房间走去,可是没走两步她就停下了。
她根本不知道魏轻语的房间在哪里!
季潇回头看了眼身后的女佣B,道:你,跟我去魏轻语房间。
是。女佣B立刻走到了季潇前面,伸手替她们小姐打开了一侧的房间的门魏轻语的房间就在出去小黑屋不远的一楼杂物间里。
季潇看着杂乱的房间,潮湿发霉的空气让她眉头皱起。
这哪里是个住人的地方?
季潇抱着魏轻语抬脚便走上了二楼,命令道:收拾出一间客房来。
小姐房间旁边的那间客房可以吗?女佣B格外上道,她虽然不知道她们小姐跟魏轻语在小黑屋里发生了什么,但是看到季潇对魏轻语格外上心的态度,心中便了然有数。
季潇看了她一眼,没有异议,简单的嗯了一声。
很快魏轻语就被季潇安置在了她卧室的隔壁房间里。
女佣B给魏轻语简单擦洗了一下,换下了沾着抑制剂与血液的白绸裙子。她枕着柔软的枕头,海藻般乌黑柔顺的长发安静的搭在她的脸侧,露出一张削瘦却清爽的小脸。
窗外的月光柔和的洒进房间,落在少女的身上,温柔且美好。
如果忽略她裸露肌肤上的那些刺眼的青紫与涂满药膏的伤口。
纵然季潇读过原文,知晓魏轻语曾经遭受过的折磨的,看到她身上遍布的伤口还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魏轻语的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好地方,被摔碎的抑制剂不止一支,跟原主争夺时被推搡划破的伤口也不止一处。
似乎是出于Oga对Alpha的依赖,季潇的一只手从方才女佣替魏轻语擦拭身体开始就被她紧紧地攥在手中。
季潇表面淡定的看着这位无意识对自己这位Alpha产生依赖的女主,心绪复杂。
现在剧情发展到故事的哪一部分了?
还没到女主第二天就翻盘,男主提刀来杀自己的地步吧?
最重要的是,这一切她还能不能挽回啊?!
一穿过来就拿到了地狱剧本的季潇搜遍了自己的大脑,愣是没有从原主的大脑中记起一点这个时间线之前的故事。
陈医生来了。
就在这时,季家的家庭医生陈矢来了。
小老头是被女佣A急急火火的拽着跑了上来的,体面的花发被风吹的露出了智慧的脑门,格外滑稽。
小姐,请问魏小姐怎么样了?陈矢听了女佣A一路的嘱咐,小心翼翼的询问道。
季潇只好收回了思绪,道:她好像发烧了,你给她看看。
哎。陈矢应了一声,提着自己的药箱子坐到了床边。
37度2有点低烧之前量的是39度,然后是38度5,嗯,这看起来不像是感冒。陈矢观察着,沉了一下,问道,小姐,魏小姐是刚刚经历了发热期吗?
对。季潇点头道。
注射了抑制剂?陈矢又询问道。
季潇:抑制剂碎了,没注射成。
她犹豫了一下。
如果说魏轻语咬伤了自己,这些佣人又要借自己的名头苛责魏轻语了。
她现在还没弄清楚剧情发展到哪里了,可别再给自己积累仇恨了。
季潇:我引导她,让她喝了些含有着我信息素的血。
陈矢目光一顿,小姐伤口方便让我看看吗?
好。季潇点点头,撩起了自己的头发。
那洁白纤细的脖颈上赫然上下两道人类的齿印,尤其是其中一个还凝着血珠的圆点,让周围在围观的女佣倒吸一口凉气。
太深了。
这个女人也太不知道好歹了!怎么能咬的这么深!不如叫她滚到楼下跪着算了!
小姐,您就是对她太放纵了!怎么会有这么野蛮的Oga!
果不其然,屋子里的女佣七嘴八舌的讨伐起了魏轻语。
季潇一言不发的转头看了那几人一眼,金橘色的瞳仁里藏着点愠色,女佣们立刻吓得噤了声音。
还罚跪?
不知道虐待未成年违法的吗?
这些人是生怕他们家小姐最后死状不够惨烈吗?
想到这里,季潇怔了一下。
这些佣人向来都是看人下菜碟儿,不会原主平时就是这么虐待魏轻语的吧?
魏轻语对自己的仇恨值不会已经拉满了吧
嘶
季潇还没来得及细思,冰凉的触感带着突如其来的刺痛就将她飘忽的思绪拉了回来,让她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季潇还没有说什么,女佣A的声音就响了起来:陈医生你能不能轻一点,没看到小姐都这么疼了吗!
瞧瞧这这趾高气昂的态度,瞧瞧这狗仗人势的样子,果然是原主身边的女佣。
小老头被女佣A这么一吼,动作更轻缓了,脖颈处的痛感也没有那么强烈了。
陈矢很快就给季潇上好了药,在她的左颈贴好了纱布,道:小姐的伤口有些深,夏季暑热,一定要注意不要沾水,也不要剧烈运动,免得汗液浸湿。每天晚上我都会来给小姐换药,等到伤疤脱落,再用去我特制的药膏涂抹,保证以后一点痕迹都不会留下,还有啊
季潇听着小老头喋喋不休的叮嘱,耐心的点了点头。
活了二十多年,这还是她第一次被人这么细致的叮嘱。
季潇低头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纱布,不好意思的垂下视线,却看到了魏轻语依旧昏迷的脸。
叫陈矢来不是给魏轻语看病的吗?怎么又绕到了自己身上?
你们就这样对待女主吗?
季潇扯住了就要走的陈矢:她呢?
陈矢看了眼魏轻语,一边收拾一边讲道:可能是因为您S级的信息素在魏小姐体内产生了反应,才导致她的体温升高,但这些都是正常情况。魏小姐不仅没有大碍,反而会因为您S级Alpha的血液身体比往日强健一些。
季潇看着陈矢继续收拾东西的动作,眼皮跳了跳。
这就说完了?一共两句话,最后那句还不排除是在恭维自己。
她一个Oga都伤成这样了,连服药都不用开吗?
她知道原文中魏轻语被季家人轻视,可是没有想到会被轻视到这般地步。
不用吃药吗?我看她的身体真的有些不好啊。季潇问道。
别人不知道以后魏轻语会成为怎样可怕的人,她季潇可知道。
并且正在魏轻语对她的未知仇恨度上,尝试努力亡羊补牢。
陈矢有些意外,斟酌道:魏小姐的身体的确不好。要不我开一些中药,给魏小姐调养一下?
季潇听着陈矢的话,认可的点了点头。
这个主意不错,她可以将魏轻语被原主糟蹋的的身体调养过来,增加点她对自己的好感度。
折腾完这一圈已经凌晨一点了,季潇看着女佣B将陈矢送出别墅,自己也欲起身回房间跟自己在这个世界的床来一个亲密拥抱,却发现自己的手依旧被魏轻语握在手中。
不知道是不是这个Oga察觉到带给她安全感的Alpha要离开,攥着季潇的手腕的手紧了几分。
小姐,我来帮你。女佣A见状主动上前来,作势要拔魏轻语的手。
停!季潇忙阻止道。
又是这样粗暴地对待魏轻语,这个家的女佣都不会怜香惜玉的吗?
同样的疑惑也出现在了这个女佣的脸上。
想来也是,这样的事情原主一定在这些女佣面前上演过很多次了,他们才眼观鼻般的有样学样了。
如今自己做出这般不符合原主人设的举动,定然会让他们觉得自己不对劲。
季潇清了清嗓子,学着原文里自己的口气,骄纵的反问道:你有意见?
不敢。女佣A忙瑟瑟的低下了头。
季潇刻意挺了挺腰杆,气沉丹田。
向来说话不吐脏字的她骂出了人生中的第一个脏字:滚吧。
于是女佣A真的就在季潇的视线中连滚带爬的走了。
房间一下就安静了下来,对魏轻语的畏惧更深的交织在了季潇的大脑。
季潇不敢在逃脱魏轻语钳制的时候使用蛮力,几次尝试基本上是白费功夫。
漆黑的夜空中挂着一抹朦胧的月光,困倦终于战胜了恐惧,迷迷糊糊中,靠坐在床边的季潇放弃了挣脱,睡了过去。
翌日,阳光晴好,天气晴朗。
明媚的阳光投射进这偌大的客房,季潇一夜无梦,在床上舒服的伸着懒腰睁开了眼睛。
一张精致小巧的脸蛋在这时赫然出现在季潇的视线中,那双清冷的青绿色眼瞳正静静地注视着她。
醒了?
魏轻语的嘴角微微勾起,那清冷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柔情蜜意。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一双长腿分立季潇身侧,又一次将毫无防备的她压在了身下。
残存的淡薄荷香气在房间里蒸腾,就像这掺着薄荷味的夏日晨光一般温柔暧昧。
如果自己的脖间没有抵着一把闪着银光的医用剪刀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