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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傍晚无趣,想去找嫂嫂聊天。
    途径小霍氏的房间,听到嫂嫂的声音,不自觉地被吸引,就听到她对嫂嫂出言不逊。
    于是,忍不住挺身为嫂嫂出头。
    再后来,出了小霍氏房间没多久,嫂嫂就觉得身子不适,云簇将轻蝶和部分侍卫支走。
    后来,又自己主动去找人。
    就是这时候,她被人掳走。
    掳走她的人知道她的身份,并且没有对她做什么,只是将她绑着带走。
    再后来遇见一个姓钟的,想要假扮英雄救美,可是她将这件事说给顺平帝听,却又不了了之,没有得到什么结果。
    之前深陷其中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可是今夜把这一桩桩一件件都从漩涡里摘出来,忽然发现有很多蹊跷。
    小霍氏明知她和太子都在附近,又怎么敢这么放肆?
    嫂嫂的胎位一向很正,怎么会忽然觉得腹痛?
    说到这,她忽然想到了什么,转头盯着云簇,“说起来,那日你怎么会忽然出现在哪?而且身边连个护卫都没带。”
    云簇仔细地回想,“我记得,回京后没多久,世子就受伤回了岭南,莫非就是那一日伤的?”
    沈慕说:“大哥受伤是我一早的安排,但是遇见公主确是一次偶然。”
    这倒是没错,否则当时他也不会孤身一人,最后走投无路抱着云簇在树上待了一夜。
    云簇觉得自己好像隐隐约约地摸到了什么,可是再深入去想,却又不能完全抓住思绪。
    沈慕摸了摸她的头发,说:“殿下,我倒是有个法子。”
    “什么?”
    “钟驭声。我们去查一查他。”
    -
    机会很快来了,没过多久,就是小皇孙的百日宴,太子在东宫设宴,请了不少勋贵世家,钟家位列其中。
    钟驭声作为尚国公钟家嫡长孙,自然是要出席的。
    一个人就算平时遮掩的再好,到了宴会之中,也难免会暴露一些自己的本性和人脉关系。
    比如,云簇派人去查探过钟驭声,得到的消息是,他为人正派,不爱说话,二十六岁就中了进士,身家清白且自身优秀,在京中还算是小有名气。
    总是查到的所有都是夸赞他的好词。
    可是宴席过半,云簇观察到的钟驭声却是一个好酒,风流之人。
    他虽然竭力掩饰自己,但是品酒时的享受和身上淡淡的女人脂粉气却是怎么都遮不住的。
    他似乎已经忘了云簇长什么样子,云簇佯装偶然从他身边经过时,他脸上没有半分异样。
    这也更坚定了,云簇觉得他当时的出现是有预谋的念头。
    今日的宴会,倒是两人婚后第一次同时出席宴会。
    众人大多听说了前一段时日,驸马无故离京,公主殿下不堪独守空房,大半夜还跑去东宫告状,最后驸马回京后,当即被皇上叫进宫,狠狠申饬了一通。
    众人便想着,这夫妻俩关系一定不融洽。
    毕竟曲阳公主是什么性子,谁都清楚明白,沈慕虽然不如它父兄出息,但好歹也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大丈夫,成日围着一个女人转,一定不甘心。
    坐在不远处的徐善延明显也是这样想的,他看着云簇宁肯跑到章宁书身边坐着都不去陪沈慕同坐,当即便有了计较。
    他始终默默注视着云簇的行踪,等到她因为酒醉想出去透气,便悄悄溜出去,叫住她,“簇簇。”
    第61章 别吃醋
    云簇乍然听到这称呼, 还以为是沈慕在叫她,刚想提醒他不要这样亲密,一转身却见到徐善延的脸。
    “善延……堂兄?”
    云簇将哥哥两个字咽下去, 改为堂兄。
    徐善延的脸色当即一变。
    看着云簇有些犹疑的打量目光,徐善延主动走进,和她并肩一起往外走。
    云簇说不出拒绝的话, 只得默认了他跟在自己身边的行为。两人之间长久的沉默着,徐善延不说话, 云簇也不说话。
    倒也不是不想说, 而且云簇不知道, 徐善延今天这一遭, 到底是要做什么, 她想等着徐善延先开口,可她等了许久也没等到他吱声。
    终于, 她有些无奈地顿住脚步,问:“善延兄长, 今日找我是有事?”
    徐善延盯着他,眼睛里带着些受伤, “簇簇, 是从何时开始,我们变得这样生分了?难道没有事, 哥哥不能见你?”
    这分明是在无理取闹,云簇有些不耐, 可是徐善延毕竟和她有自小长到大的情份,她只得放软了声音,道:“善延,你我毕竟没有血缘关系, 如今我已成婚,咱们还是应该避嫌的。”
    她自认为说得还算客气,徐善延却像是半个字都没听见似的,他似乎是想拍拍云簇的肩膀,但想了想还是放下手,只问道:“簇簇,你最近过得好不好。”
    不知道是不是话本看多了,云簇总觉得这话,像是那话本里带着大家闺秀私奔的有情郎说的。
    云簇皱着眉毛,认真道:“堂兄,别再这么叫我了,若是沈慕听到,他会误会的。”
    其实可以有更委婉的方法把这句话说出来,但是云簇不想。
    她更希望能够直白的将界限摆出来,那么之后也不会再有暧昧不清。
    从前都是叫善延哥哥,再不济是叫表哥,如今却是称他为“堂兄”。
    最不可能发生什么的堂兄。
    徐善延苦涩一笑,“看来,沈慕对你很好。”
    毕竟在让人眼中,两人还处在不和之中,即便是在徐善延面前,云簇的戏一样很真。
    她含含糊糊的犹豫了一会,最后说:“算是吧。”
    “别提他了,咱们兄妹俩也许久未见,不如说些开心的事?”
    徐善延看着她,最终是什么都没说,陪着她一道转移话题了。
    但两人同时高估了他们之间的默契,若是不聊云簇的婚事和沈慕之外,两人几乎无话可谈。
    于是,等徐善延将顺平帝,皇上,隋王,承王挨个问候一遍之后,云簇提出了告辞。
    徐善延倒是没再拦她,就这样目送着她远去。
    云簇别扭地朝他道别,一拐弯离开徐善延的视线,便立即加快了步伐。
    而徐善延则始终停留在原地,又因为他所在的这位置偏僻,外间有人经过都不见得能见到他。
    也正是因此,他在这默默坐了许久。
    直到有人走到他身边来,那人半弯下身子,顺着徐善延始终未变的视线看去,却只能看到一片郁郁葱葱的绿墙。
    “徐大公子,看什么呢?”
    来人问。
    徐善延没理他,那人没得趣,甩了甩手臂直接坐到徐善延身边。
    徐善延皱眉看向他,不悦道,“注意你的身份。”
    那人满不在乎,“那么紧张做什么?这里这么偏僻,不会有人知道。再说,我前一阵帮王爷办的事办好了,怎么也要来邀个功。”
    徐善延皱起眉,“该是你的,少不了。”
    -
    云簇回到内殿之后,仍是先坐到了章宁书身边,之后和她说够了话,才又到沈慕身边坐着。
    两人肩并肩坐在一起,看上去面和心不和,连菜式都是各夹各的。
    但殊不知云簇高高掩起唇的水袖后面,露出一分意味不明的笑。
    沈慕和她视线在空中交汇一瞬,无人注意,云簇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又过了没多久,云簇又坐到了太子和太子妃身边。
    今日是小太孙的生辰,来得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云簇身为公主,坐在高台上,同太子和太子妃接受众人叩拜自然是当的起的。
    可是沈慕就当不起了。
    如今看来,他还算有些自知之明。
    众人心里心思各异,而坐在章宁杉身边正逗弄小侄子的云簇却是只有一个目的。
    她和沈慕今日来,便是冲着钟驭声来的。
    不枉在台上规规矩矩地待了小半个时辰,握着酒杯的钟驭声终于出现了。
    云簇微微抬起些头,看着眼前这人的身形声音,想把他记进心里去,却不想还没把冠冕堂皇的话说出口,就闻到一股子熟悉的甜香味。
    云簇皱了皱眉,觉得这味道这么熟悉。
    过了好一会儿,等钟驭声都要离开了,云簇才意识到什么,她默默将情绪克制在心里,直到所有人都在恭贺完,才走下台阶,回到沈慕身边。
    沈慕在桌子底下握住她的手,稍稍捏了捏,耳语道:“累不累?”
    云簇摇了摇头,他坐得离沈慕更近了一些,道:“我觉得,我已经知道那日我在崇礼寺见到的人是谁了。”
    沈慕一愣,跟着握住她的手指,道:“我们回家去说。”
    云簇点头,答应了。
    宴会散后,两人各乘一匹马车,一人往公主府,一人往抚南王府。
    但等云簇到了公主府的时候,沈慕其实早早就在屋内等着了。
    云簇解下披风进屋,两人一起躺到旁边的软榻上小憩。
    但说是小憩,实际上只是搂在一起说话。
    沈慕抱着云簇,并伸出一只胳膊给她枕,云簇毫不客气地躺过去,贴在他身边。
    这回才终于开始白日在宴上未完的话题。
    沈慕问:“簇簇,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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