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点点头,“真的!你去维克接我下班时,我跟你说过,我很烦霍以骁,连他所有联系方式都拉黑删除了。我都烦他,怎么还会开门放他进来,这不是给我自己添堵吗?”
霍以骁之前不打一声招呼地来过她家后,那时,她已经决定解除婚约,不想和他保持未婚夫妻的关系,等他走后,她就把家里的密码改了,免得霍以骁知道密码,能进她家第二次。
改完密码,她忘记通知物业,要从霍以骁的信息删掉,他不是她的同住人,他要来这里,不能放行他。
女孩无比真诚的表情,贺深经过思量后,道:“嗯,我信你。”
温暖担心霍以骁会再度按门铃,又重看一次屏幕。
没看到霍以骁,为避免霍以骁下一次再来,现在,她得赶紧通知物业。
她想从贺深的手中,抽回自己的双手,给物业打电话。
奈何贺深力气太大,她就是抽不动,唯有说:“贺深,你松手,我要打电话通知物业,把霍以骁列入黑名单。”
闻言,贺深松开温暖的手,大步流星地走到沙发,拿起自己放在沙发的手机。
温暖不知道贺深拿手机做什么,准备回书房拿手机打电话,结果就听到他说:“a栋11层有个非法闯入者,名字叫霍以骁,大约是二十分钟前来的,麻烦你们来把他赶出去,并把他列入黑名单。”
业主打电话投诉有非法闯入者,物业很是紧张,忙不迭地查询访客信息,发现a栋11层的业主,登记过霍以骁是同住人,属于可以随便在小区自由出入的人。
物业小心地道:“贺先生,您说的非法闯入者,是11层业主温小姐的同住人,她登记过霍以骁的信息。”
言外之意,贺深没有权限叫霍以骁列入黑名单。
贺深听出了物业的言外之意,走到温暖的面前,随即打开免提,“温小姐在这,她跟你说。”
温暖自然明白贺深的意思,对电话里的物业说:“我是温暖,a栋11层的业主。那个霍以骁,不是我的同住人,把他的信息删掉,禁止他再进来小区里。”
“好的,温小姐,我马上删掉。”
贺深补充道:“现在不确定霍以骁离开小区没,请你们来检查他是否离开。”
工作职责就是服务好所有的业主,有两位业主提出要求,物业当即组织几个同事,迅速分工,有人去a栋检查,有人在小区里检查,务必确保霍以骁离开小区。
已经通知完物业,温暖准备回到书房里,继续和余音通话,接着看协议。
可是,贺深站在她面前。
她邀请他来他家作客,他已经洗好澡了,丢下他一个人,不合适。
他刚才和霍以骁说的那句话,又在她脑海里响荡。
最关键的是,他就穿着浴袍,她对着他,眼睛都不知道往哪放好。
到处乱看,也不好。
温暖勉强控制好自己的目光,尽量不让目光下移,只看着贺深的脸,“你怎么把电话挂得那么快,应该催一下电工到底要多久过来。”
“电工没来,你要赶我走?”
“……”温暖似是被噎了一下,“我没有这个意思!我书房里放着的手机,还在通话中,余音等着我帮她看协议有没有问题。”
“什么协议?”
“她作品的授权协议!我先……”
温暖想说自己先回去书房,把电话挂断。
岂料,她话说完,手腕被用力一拉,而后整个人落入一个宽厚的怀抱。
耳里猝不及防地传入强劲有力的心跳声,腰身被一双大手环抱,鼻子嗅到和她身上同款的沐浴露香气,她心跳声飞速加快,不知所措地抬头注视贺深。
只见,贺深目不转睛地俯视比他矮大半个头的她。
全身血液瞬间往脸上涌,她大脑轰的一声,语言能力暂时失控,不够流利地问:“贺……贺深,你……你要干嘛?”
很早很早以前,贺深便想这样不顾一切地把温暖拥在怀里。
现在,他做到了。
喜悦和满足,几乎使他的心脏,激动地想逃脱胸腔的禁锢。
他舍不得眨眼地望着怀中人,声音逐渐低沉地道:“温暖,我相信你已经看出来,我喜欢的人是你。”
低沉充满磁性的声音,响在耳边,温暖心里那头小鹿疯狂乱撞,面上的血色,稍稍比平时多了些,显得较为红润。
她确实已经看出来贺深喜欢的人是她,不过那是前天晚上才确定的事情。
呆呆地望了会贺深,她微微别开脸,“那个,我……我是看出来了。”
“今晚是突然一点,但我还是要说。”贺深停顿的刹那间,眼眸中闪烁明亮的光芒,“我喜欢你,你能做我女朋友吗?”
突如其来的表白,温暖仍处于不知所措中。
她眨巴了几下眼睛,想看贺深,又不敢看贺,“那……那个……”
大脑乱得跟浆糊似的,语言能力彻底失控,说不出完整的话,她咬着下唇,微微皱眉。
怀中人皱起眉,纠结的模样,映入眼帘,贺深眸中闪烁的光芒,一点一点地消失,“温暖,没关系,我不是立刻要你的答案,我可以等。”
等了这么多年,他也不急在一时。
没想好回答,又听到贺深这么说,温暖眼睛忘记可以眨的功能,直愣愣地注视贺深,“你……太突然了,我不知道说点什么好。”
2月7日,她发现贺深有喜欢她的可能。
3月4日,贺深向她表白。
历经不满一个月,中途,她还去美国出差了半个月左右。
确定他喜欢她,满打满算,也就48小时,短短两天后,她就经历被他表白,过于突然,她……不知道他会表白这么快。
贺深环抱温暖腰身的双手,没有像刚才抱得那么紧,放松了点。
他目光与她目光交缠在一起,问:“我吓到你吗?”
大概是听到贺深对霍以骁说,她是他女朋友,温暖有一点心理准备,没被他吓到。
因此,她摇摇头,“你没吓到我。”
贺深抿了下唇角,“现在不给我答案,能给我一个期限吗?”
温暖不禁眨眨眼睛,“期限?你先让我想想。”
“好。”
“那……你松开我?”
温暖差不多是依偎在贺深的怀里,和他仅有隔着薄薄衣衫的距离。
不对,他浴袍的领口越来越大,有大一片皮肤是没有被浴袍遮挡住的,她从不知所措中走出来,看着他皮肤纹理清晰的肌肉,隔着衣衫,都能被他的体温传递过来。
那种滚烫感,她遏制不了自己的大脑,不去想那个不可描述的梦。
听见她叫他松开她,贺深纵然是再恋恋不舍,也得松开双手。
松开她以后,他还往后退一步,给予她眼下认为安全的距离。
温暖觉得并不安全,距离很近,眼睛依旧能瞟到他的肌肉,还发现浴袍的长度,只到他的膝盖,他修长白皙的小腿,明晃晃地露在外面。
她眼睛乱瞟了一下四周,掩饰自己刚才都看哪了,道:“我要回书房里,继续帮余音看协议!你自己在客厅坐吧,电工来了,就回你自己家。”
说罢,她匆匆走回书房里,关门也略微大力了点。
贺深站在原地,目睹她的身影,消失在书房的门,视线没立即收回来。
把贺深留在客厅,一个人跑到书房,温暖深呼吸几口气,放松自己砰砰砰跳不停的心脏,再度回到电脑前。
电话另一边的余音,本来和温暖说得好好的,温暖却说有人按门铃,要去看是谁大晚上按她家门铃,百无聊赖地等着温暖继续通话。
听到椅子拉开发出的声音,余音猜测温暖已经忙完了,问:“姐妹,谁大晚上按你家门铃?”
温暖坐在椅子上,对准开免提的手机说:“霍以骁!”
“……擦!霍以骁怎么阴魂不散,还来你家找你?”
“谁知道他啊!我们解除婚约后,他老给我画大饼,想用利益来吸引我回到他身边!”温暖烦躁地揉揉眉心,“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他竟然会这么烦人,喜欢给人画大饼,只会嘴上说好听的。”
“喜欢一个人时,肯定会对那个人有滤镜,看他什么样子都是好的。不喜欢他了,滤镜自然没有了,会看清他的真面目。”
“你不要说得好像我是个智障,喜欢霍以骁,也会永远带着滤镜。”温暖从小到大,分辨得出来,身边人的好与坏。
“我没说你是个智障,你要说你是个智障,我勉为其难地承认。”余音翻了翻温暖说到一半的条款,“霍以骁来你家找你,你怎么打发他走的?”
“不是我打发的,是贺深打发的。”
“贺深在你家?哇,你俩发展到什么程度了?昨晚刚约会,今晚他就进你家门了,明晚岂不是……”余音憋不住自己身为编剧的脑洞,“那啥?”
“那什么那?我去他家吃饭,他家电路有问题,停电了,黑漆漆的,我不小心把汤泼到他身上,他来我家坐会,顺便洗个澡。”说着,温暖眼前看到的不是电脑上的协议,而是刚才看到的肌肉。
“孤男寡女,他来你家洗澡,你不欣赏欣赏美男出浴?”余音常年游走在娱乐圈,合作的演员全是帅哥美女,对帅哥衣服下隐藏什么类型的身材,颇有心得。
通过贺深的身形,和他穿衣服的风格,她敢保证,贺深绝对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八块腹肌不知道有没有,但那双逆天的大长腿,是藏不住的,人随随便便找个地一站,无比吸引眼球。
温暖不想和余音说美男出浴的话题,她的心还乱着。
她扶着额,“那个……贺深刚刚跟我表白了。”
从温暖口中,分析得知,贺深百分百喜欢的人是温暖,余音就预料到贺深会有跟温暖表白的一天。
预料中的事情发生了,余音哦一声。
温暖想听到的不是哦,郁闷道:“你就这反应?”
余音翻了个白眼,“不然?贺深明摆着喜欢你,主动的事情,一般是男方做得多,他跟你表白,我要做什么反应?你快点说,你答应他没。”
“没有,我要想想。”
余音拔高声音,“贺深和你年纪相仿、大学同学、一个圈子里的人、门当户对,他条件又比霍以骁好,愿意砸钱给维克融资,对你上心,你还想什么?”
横竖看,贺深对温暖而言,是个绝佳的谈恋爱对象。
作为温暖的好朋友,她有义务督促温暖找个好男朋友,可不要再找像霍以骁那种类型的男人。
温暖努力平复自己过快的心跳,“贺深是维克的股东,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贺深喜欢她,她对他也有好感,并不介意和他谈恋爱,甚至期待和他谈恋爱。
但是,谈恋爱不能单凭喜欢的情绪一上来,立刻答应和对方谈恋爱,她要冷静下来,理智地想想情况。
一听温暖这句话,余音明白她的担忧,“贺深是维克的股东,与他和你谈恋爱,关系不大吧。”
“我们有利益牵扯,又有感情掺和,假设未来……”温暖不是白拿贺深的钱,以贺深目前手里的股份,他算是维克的大股东了,“我们有什么矛盾,你说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