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处走走,知道吗。
最难过的不是这长久以来一直凝望着你的背影,而是,我决定要放弃了,让那最刺痛的部分成为无关痛痒的存在。
对不起,处走走,我要放弃你了。
那一天,是长久以来最难过的一天,我哭得不能自已。
原来疼痛来得那么猝不及防,悄无声息的,却又挥之不去。
像是□□。
沙发上织了一半的围巾,纸篓里写了一半的信,我都看到了,很高兴你也曾经放了一些心思在我身上。所以才更加难过。
也许是因为,没有你的我,又要回到那个平淡无奇、浑浑噩噩的苏渭城了吧。
那天晚上我很怕自己发疯去找你,就去便利店想买点酒。
逛了一圈又一圈,放在篮筐里的啤酒瓶还是被放回了货架。
从便利店走出来,怅然若失,走到家才发现手上还提着你爱吃的零食。
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我舍不得喝酒,舍不得放纵,在最后的一刻,我还是想做那个能讨好你的样子。
很怕你说,苏渭城,你别这样。
就算世上真的有那种鲜美异常的孟婆汤,我恐怕也难以下咽。
我不想忘掉,也很可笑。
但是再见了,我最亲爱的。
☆、这些年
和苏渭城分手后,处走走很长时间过得像个行尸走肉。
推掉了所有的应酬,脸上总是一副怅然若失的样子。尽管每天依旧照例上班下班,但她突然觉得家里安静得可怕,下了班她并不急着回家,或者说她有点儿不想回家,常常在街上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很久。
连她也说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了。
大概和苏渭城实在是待得太久了,已经不习惯了吧。
苏渭城好像一下子从她的世界完全抽离出去了一样,她没有一点他的消息。她不敢打听他的消息,应该说她甚至不知道能去哪里打听她的消息。
处走走才发现原来他们俩的生活本是完全没有交集的。是苏渭城,做了很多的努力,努力地走近她的生活。但是她总是,恃宠而骄。
处走走一直这样,直到开学。来到一个全新的城市,认识了很多新朋友。她的脸上开始有了笑容。好像校园丰富的生活确实能让人忘记很多事。处走走很认真地念书,大约这样可以少一些闲下来的时间。
等到了研二的时候,导师向她抛出了橄榄枝,一次公费留学的机会,去英国当一年的交换生。
处走走表示需要考虑一下,导师也同意了,让她一个星期内回复。
这一个星期,处走走简直度日如年。
她每天都盯着手机。
只有一个人,她的去或留,她只想知道那一个人怎么想的。
张溪,她在读研期间最好的朋友。看她每天魂不守舍的,只觉得奇怪,忍不住问,“咋了,我们的大才女,公费留学。这么好的事,还用犹豫呢?”
处走走冲她笑笑,“有些事,我怕回来了就不一样了。”
“怎么?你家里有人在等你回去结婚?我就说你丫不简单,藏得可够深的。”张溪露出震惊的表情,然后对宿舍的其他人说,“姐妹们,这走走马上要远赴大洋彼岸了,咱们是不是晚上好好庆祝庆祝啊!”
舍友们附和道,“好啊好啊!”
张溪是个东北姑娘,性子豪爽,提出晚上买点酒来喝喝。大家也都觉得可以。
几个姑娘晚上在宿舍里,撸串烧烤,觥筹交错。
酒过三巡,张溪提议真心话。
酒瓶转到哪个,哪个来讲讲自己的血泪史。
有一个说,“老娘当年暗恋前座的男生,到高二的时候给他表白,他给我说,我早就知道你喜欢我了,然后我们就在一起了。但感觉在一起之后也就那么回事,我就提了分手。过了这么多年,我才发现,所有前男友里面,还是他对我最好。”
一个说,“大一我喜欢一个学长,他骗我说他大学不打算谈恋爱。结果后来我大三的时候就听说他和我们院一个女生在一起了。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张溪说,“我只谈过一个,他是个富二代,追我的时候真的看起来特别好,在一起之后就和各种各样的女孩子鬼混,老娘就把他买的东西丢到他身上,转身就走。那时候大家都说,张溪好潇洒,张溪真帅。其实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用了一年的时间才真正忘记他。”
酒瓶终于转到了处走走。
张溪笑得一脸谄媚,把酒瓶当话筒对着处走走,“姐妹,终于到你了。平时你一提到情感问题就三缄其口,这回你可跑不了了,快给我们说说,你的故事。”
处走走笑了,喝了一口酒,“两年前我们差点就结婚了。”
这下张溪他们三个人都傻眼了。
处走走开始好像梦呓一样地说着,“他其实特别好,什么都好。我甚至不知道为什么他这样的人要喜欢我。”处走走开始絮絮叨叨地说他们是如何相遇,如何一步步地走到今天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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