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颂转过身往许萝琦指的方向一看,发现自家哥哥果然在那,见他往自己这边走来,便停下了脚步。
许萝琦率先打招呼:“岑学长!”
夏维低下了眼。
岑胤只看到了岑颂:“我现在有点事,你自己先回去。妈今天在家,别点外卖。”
岑颂“哦”了一声。
搞什么,她还是要坐地铁。
岑胤一走,许萝琦这才想起自己现在的追求对象还在身边,刚刚对其他男人犯花痴太不尊重人了,立刻换上谄媚的笑容,对他解释:“夏维,我只是磕岑学长的颜,绝对没有三心二意!”
夏维依旧是之前淡淡的表情,似乎并不关心。
这不免让许萝琦有些失望,咬牙切齿地默念了一句:“木头!”
锦大离家不是很远,岑颂看了几站的手机,很快就到家了。
刚一回家,小韫像是有灵性一般,先跑到她脚下蹭蹭求抱抱,岑颂一天的心情瞬间被治愈,毫不客气地将它抱起。
曲葶拿来猫粮,看见猫咪这么亲近岑颂,不禁笑道:“这猫平时懒得很,毛线球都逗不了。”
岑颂一边撸它一边笑:“可能是过冬了,囤积脂肪吧。”
曲葶:“先去洗手,吃饭了。”
如时韫裕所言,十二月份很快来临,但锦桉市气候温暖,雪花并不常见。
岑颂本来计谋着拉上岑胤一起接时韫裕,可后者仿佛知晓他们的心思一般,没有给个准信,直到时韫裕主动请他们吃饭,岑颂才知道时韫裕已经到达锦桉。
地点选在一家高档的粤菜馆,和上次的火锅不一样,颇有几分宴请的意味。
可能是由于上一次的见面冲淡了不少生疏,这一次岑颂小心翼翼地坐在了时韫裕的对面,为了避免近距离观察的隐患,她特意化了个淡妆。
岑颂不免为自己的机智感到沾沾自喜,按理说时学长这样的直男,肯定不会察觉到她化妆,说不定还会觉得她素颜漂亮。
四人入座,时韫裕问了他们的意见,然后迅速把菜点好了。
谁知,岑胤欠揍的声音又来了:“还没吃饭呢,嘴巴跟抹了猪油一样。”
岑颂尴尬地笑笑,然后在桌下狠狠拧了一把岑胤的大腿,并施以三百六十度的力,痛得后者眼冒泪花。
岑胤痛苦面具:“你疯了?”
岑颂咬牙切齿:“你不会说话就把嘴闭上好吗?”
岑胤:“我说错了吗?”
岑颂:“那是镜面唇釉!你个死直男懂什么?”
这俩人动静太大,时韫裕也始终保持着温和的笑容。
可岑颂就尴尬了,刚刚还说要营造一个她素颜也很美的氛围,结果被岑胤这个死直男逼得自曝了。
她有些泄气,撇了撇嘴。
幸好时韫裕没有过多纠结她有没有化妆的问题,话题也很快转移到了这次的学术研讨会。
岑胤即将毕业,且课业成绩优秀,自然有全程旁听的资格;程渡舟虽说是程教授的儿子,可成绩也是名列前茅,拿到名额不稀奇;岑颂比他俩差一点,要不是这次测验成绩优秀,她也不至于和夏维惺惺相惜。
没说几句,岑颂便开始恭维时韫裕:“学长真优秀啊。”
时韫裕依旧谦卑:“说不定下次参与的名单里面也有你了。”
“就她?”岑胤对自家妹妹表示鄙夷,“她要是能坐进去发言,我都可以拿诺贝尔奖了。”
“你什么意思?”岑颂不爽地瞪着他。
岑胤懒洋洋地回答:“等你五十岁的时候,坐上去凑个热闹也不是不可以。”
岑颂差点又要和他打起来。
幸好有时韫裕打圆场,聊起岑颂最为关心的话题:“过几天我去外婆家,她老人家的遗物落在老宅了,好多东西都长霉了。”
锦桉气候偏潮湿温暖,确实不太适合存放东西,时韫裕的担忧也是情理之中。
岑颂听到这便按耐不住了,这本就是她的主要目的,便磕磕巴巴地表示:“嗯,我可以一起吗?我也想跟着去看看······”
岑颂和外婆生前关系很好,外婆不止一次地向他提起这个可爱的小姑娘,时韫裕自然不会拒绝岑颂的请求,便点头:“也好。”
得到时韫裕的允诺,岑颂开心得无以复加,也开始心猿意马。
时韫裕低头吃着饭,眉眼依旧温润,听人说话总是挂着浅浅的笑意,然后不慌不忙地聊着自己的见解,既不夸大也不过度浓缩。
仅仅是看他一眼,岑颂的心就怦怦直跳。
她想起她十四岁那一年,脾气可比现在冲多了,没少和男孩子打架,身上也落了不少伤。
幸好爸爸是医生,岑颂的伤都可以得到及时治疗,但还是免不了一顿骂,不仅如此,哥哥也要因此遭殃。
一天下午,岑颂和隔壁班的男生打了起来,直到岑胤接她放学,才放狠话把那群男生吓走:“小屁孩,再敢欺负我妹妹,我打得你们找不着北。”
下一秒,岑颂被哥哥拽起来,对上哥哥幽怨的眼神。
“为什么又打架?”岑胤一想到她这幅模样又要连同自己一起挨批,只觉得生无可恋。
“谁叫他们说爸爸的医院治死人······”岑颂小声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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