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防止有人再度半夜侵袭,昕雪主动提出轮班执勤制,每一组人平均执勤三个小时,目前是凌晨一点多,加上两组人的执勤时间,一轮执勤完毕,正好翌日的破晓时分。
骆以熙采用转酒瓶的方式,瓶口转到哪个组,就先哪个组执勤。
瓶口转到了索霓这一组。
因为是骆以熙和索霓先去执勤,所以昕雪和陈遥先各自去分配房间,昕雪觉得索霓还是小女孩,她将主卧的空间留给她。
遂此,昕雪就睡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陈遥似乎还没有很浓重困意,他三番几次想要来前门找索霓搭话,但小女孩似乎非常不待见他,一见到他,她就径直地往骆以熙身后躲,小脸溢满畏瑟之情,人儿瞅上去泫然欲泣,连正眼不想给他。
骆以熙正在给枪.支上膛,见状,语气薄冷如冰地道:“请陈先生自重。”
男子说话时的气压沉得可怕,气氛一瞬之间将至冰点。
陈遥讪讪地挠挠头,道:“我就想跟你妹妹说说话,哪知道她怕我怕成这样,再说了,我长得不算可怕。”
擦.枪的动作微顿,骆以熙慵懒地掀起眼睑,视线落在陈遥那张卑琐的脸上:“有一些人,明明很普通,却总有一种莫名其妙的自信。”
话至尾稍,骆以熙唇角轻轻抿起:“我今夜算是领教过了。”
陈遥的脸色噌的苍白一块,铁青一块,赪红一块,脸色异彩纷呈,颜色切换得非常迅速,俨似一场活生生的人体灯光秀。
他被骆以熙怼得无话可说。
饶是陈遥想反驳,但对方的气势明显压他数筹,他敢怒而不敢言,只好悻悻地离开。
等陈遥的身影消逝在了柴房门口,索霓方才慢吞吞地从骆以熙身后钻出来,她搬来一只小折叠凳,坐在骆以熙的对面,夜间的天气微冷,她身上穿得少,想要生个火。
但被骆以熙阻止:“火光容易招来野兽,还有黄斌他们。”
不一会儿,索霓的脑袋上方扔下来一块干净的毛毯,毛毯像是裹粽子似的把她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人儿小小的一只,蜷缩在男子的眼前。
索霓有些不好意思看着他,只好闷闷地说了一声:“谢谢。”
“怎么不嗲了?”骆以熙的背微微靠在墙上,他额前的碎发稍稍曳动着,墨发之下深眸内的光也随之曳动。
“……”索霓的脸颊被毛毯裹着发烫,她的脑袋思绪一直晃荡着骆以熙帮助她怼陈遥的画面。
这坨冰山,貌似也没表面看上去的那么高冷……
索霓嗫嚅了一会儿,决定坦诚:“陈遥是我前任。”
出乎意料地是,骆以熙仅是如此道:“我知道。”他的嗓音很平静,没什么波澜。
“你怎么知道?”这回轮到索霓呆愕。
“你的情绪都写脸上,”骆以熙揉了揉眉心,“不用猜就知道你想什么。”
索霓旋即用被子蒙住脸。
骆以熙的洞察力很强,他似乎还会读心,她的一切好像都被他看透、洞悉,真是太羞耻了!
索霓蜷缩在毛毯里,像个蚕宝宝似的,她不敢再说一句话。
困意又不知不觉地涌上来了,她听到毛毯之外传了一句低沉的声音:“困了就睡吧。”
索霓就阖上了眼睛。
再次睁眼,已经是翌日破晓时分,索霓从毛毯里钻出脑袋来,发现身体所处的位置从门口转移到了卧室的床上。
麦芒色的朝暾,从窗外入内冉冉撒落一地,她抬手挡了挡光线。
不一会儿,身后有人淡淡地“喂”了一声。
索霓回首看过去,是骆以熙,他站在床边,递给她一块鸡蛋和一根火腿肠,她含笑接过,鸡蛋和火腿肠都热乎热乎的,她问:“骆哥哥吃过了吗?”
“一个小时前就吃了。”男子言简意赅。
“咦,”索霓微讶,她一边下床,一边找鞋子穿,“那你怎么不提前叫醒我?”
骆以熙撇了她一眼,似是在回忆一些不忍卒睹的记忆,“某人睡得跟猪一样,拱都拱不醒。”
骆以熙的脸色正经得不像是在开玩笑。
索霓手上的鸡蛋火腿肠差点坠落在地上,她强忍住尴尬,故作镇定地说道:“那个某人一定不是我,我一向睡得很浅,一叫就醒。”
天杀的,她为什么会睡得这么死!天哪,她睡得这么死,会不会打呼,或者磨牙,说梦话之类?
骆以熙似是没有察觉到索霓脸上的微妙,他抵在门框上,双手环胸:“也有人,大半夜热衷投怀送抱,像章鱼赖在别人身上。”
索霓的脚趾尴尬得可以抠出一座后花园,她皮笑肉不笑地说:“骆哥哥真会说冷笑话。”
天杀的,她为什么会像个章鱼一样赖在他身上!
索霓知道自己睡觉时有这种黏人习惯,以前大学时期跟她一起睡的同学就反应过这个睡姿问题,她也没太在意。
哪想,这次跟骆以熙在同一张床上睡,就发生了一系列“不良反.应”。
面对受害者的质询,索霓身为肇事者当然选择厚脸皮地抵死不认。
骆以熙也懒得再为难她,切换话题:“刚刚广播宣布了新的禁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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