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他却是对她说着这些风凉话。
这些话就如冰霜一般锥刺于她心尖之上,亏她刚刚还明示过她对他的情意,那个吻是白亲了嘛?!
不想把自己的失望表现得太过于明显,索霓只好故作轻松地道:“嗯嗯,我明白了,骆哥哥说得都对。”
索霓面容之上的出现一抹淡淡的疏冷,骆以熙原欲还有话想说,但此时不得不收住话,想伸手去摸她的脑袋,却被她躲开了,她背过身,语调轻快:“哥哥再见啦。”
骆以熙也顺势对她挥了挥手:“再见。”
索霓一路畅通无阻地回到筒子楼,跑了几步,很快就到了六楼的家门口,走到家门口前,她下意识回眸看过去,楼梯上整个楼层的灯一直是亮着的,她知道骆以熙还在跟着,她原本瘪落下去的心,又不自觉复苏了。
就连那唇角,也不经意间地弯了弯。
她推开了门,那早已等得心急火燎地牧婳和索父飞快地围住她,上前便是一阵嘘寒问暖,索霓逐一安抚了两位长辈,很快便主动带话题,问起两人的体检情况。
牧婳体检单是一切指标正常,而索父的体检单子上,胆固醇与血压皆有些高,肺部与胃部都还算正常,医院给他开了一些药物,让他每一个月都过去医院复查一回。
见过了体检单子,索霓终算是舒下了一口气,心中悬着的大石头暂时平稳落地,她忍不住多说了索父几句,让他把烟酒都戒掉了。
索父被女儿训,一时也恼不起来,反而乐呵呵地应声,拿起筷箸给她夹了个大鸡腿:“今日女儿是大功臣,来吃点,长身体,看把你瘦得。”
一家人吃饭,气氛融洽,其乐融融。
饭桌之上,牧婳并没有对索霓刻意问起什么,仅是忧虑地问道:“这才五年级呢,就要买一大堆练习册,学业压力那么大,到了六年级可怎么办啊?”
索父道:“要报班吗?一对一指导的那种?”
索霓差点笑岔气,对两位二老道:“爸爸妈妈不用担心我啦,我抗压能力很强的,何况,其实学校的学习氛围非常活泼,大家都在学习中寻了乐趣,我们会很愉快地走到毕业季的。”
两位二老反复确认索霓的神态,确认她是真的很轻松,对学习真的抱持一种乐趣心态,这才松了一口气。
吃完晚饭,一家三口抢着刷碗,最后都被牧婳劝退了,索霓乖乖巧巧地回到卧房写作业,不知为何,写着写着,思及骆以熙说她在意陆隽森一事,她心中忍不住又蹿升了些许郁气。
思绪缭乱,她把铅笔搁在了习题册上,托腮,四十五度角仰望窗外的天穹,啊好烦,为什么她喜欢的男孩子会认为她喜欢一个毫不相关的人啊?
她又不想直截了当地挑明,这样显得她很主动,段位很low。
她不自觉走到了窗户前,窗户下边是一堵墙,墙上背后是一个窄街,窄街之上人烟寥寥,月色从远空的屋脊缓缓升起,月明星稀,乌雀难飞,索霓再度回身,却发现那一堵墙之上,不知何时斜倚着一个少年。
他连坐姿都是如此赏心悦目,五官轮廓优越而俊朗,搭在膝上的手指瘦长却有骨骼感。
似乎感受到了她的视线,在皎洁的月色里,他拉开了帽衫,偏着脑袋朝她勾唇,散漫地笑了笑。
这一笑,正中靶心。
笑在他的脸上似乎不单单是笑,更像是一种温煦而无声的语法,索霓透过这种语法,仿佛能谛听到他无声之下暗涌着的情愫。
索霓马上了拉上了窗帘,身体紧紧贴着墙面,缓缓滑坐在大理石地面上,她捂着心口,扑通扑通。
不是已经互道“再见”了吗,他为何还要返回来?
简直逮得她措手不及。
做了一番思想工作,索霓起身去书桌前拿起了一张纸,在纸上写了一行字,接着将其叠成了纸飞机,拉开了窗帘,锁定少年把纸飞机飞了出去。
顺着风,纸飞机恰巧扑入了骆以熙的手上,他展开一看——
骆骗子,人家真生气了,后果很严重!需要一杯关东煮才能解锁怒气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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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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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月底啦,那个营养液什么的可以投起来啦~
第172章 第172夜 忘忧谷(7·完)
骆以熙从来没有过为了一个人,而连续跑了两趟街只为了买一杯三块钱的关东煮。
然而看着小姑娘坐在窗台上,轻荡着脚丫子,一脸幸福地捧杯吃东西的样子,他忽然觉得一切值得了。
数百年前的她,可是个爱哭包啊,不论他说什么,做什么,她一向都是红着一张眼眶,脸腮和鼻头亦是红彤彤的,他好像鲜少见她笑过。
月光洒落,庭院内的蔓草随风轻曳,绿色浪涛与少女白色裙裾一齐摇曳,骆以熙仍旧斜倚在长墙之上,看完小姑娘呜咂呜咂地吃完了,适才起身道:“小朋友,还生气不?”
索霓歪着脑袋笑意盈盈地看着他:“今夜就不生气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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