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昂翻了个身,胳膊肘撑着床,没让整个重量压在她身上。
他黑漆漆的眼垂下,看着她,另只手轻握住她的手腕,勾着唇问:“不然我们再亲会儿?”
“还在医院呢!”纪因眼睛慌张地睁大,压着声音赶紧道。
“病房门关着,护士这个点根本不可能过来,就算来了,也会先敲门的。”他一句句说得都有道理。
“可、可可我还是病人,你不能欺负我。”她急中生智,连忙又道:“而且那样子亲,我会把病传染给你的。”
“我刚摸了你的额头,烧不是已经退了吗。”他挑眉,意味深长地看了已经开始脸红的小姑娘一眼。
“也许摸额头不准,来,我再摸摸你身上还烫不烫。”
说着,他瘦削修长的手指灵巧地一挑,撩开她睡衣的下摆。
手掌慢慢上移。
纪因大脑里的一根弦断了,整个人呆住,脸颊连带耳朵根刷的一下红透。
又慌又紧张,还不知所措时,耳边响起他像是求证成功,沙哑的,满足又愉快的声音——
“我就说不烫了吧。”
纪因:???!!!!
她恼羞成怒地想把他踹下床,还没来得及实施,他唇瓣就贴了上来。
他吻得慢条斯理,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耐心温柔,又很有技巧,纪因感觉自己变成了温水里的小青蛙,一点一点被他煮熟。
等到她完全熟透,就要被吃掉了。
好在段昂还完全丧失理智,最后关头克制住了,意犹未尽地松开她的唇。
他喉结滚了滚,低头看被自己压着的人。
小姑娘似乎还没有缓过来,水汪汪的杏眼有些迷蒙地睁着,眼尾泛着动人的红。
唇也嫣红,像盛开的玫瑰,还沾着清晨的露水,微微张着,凭着本能呼吸。睡衣的领口歪得很了,露出的肩膀雪白细腻。
只望一眼,段昂就移开了视线,再看下去,神仙都要被拉下凡尘。
他手从她睡衣里拿了出来,一个翻身下床,大步往洗手间走去。
哗啦哗啦的水流声很快响起。
纪因好半天才缓过神,手脚都是软的,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和昨天发烧时一样烫。
他太坏了!
摸她还不够,还那个样子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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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打了个吊针,纪因下午办理了出院手续。
本来昨天就说好了要去看小雪糕的,因为生病没去成,她于是和陈嘉言说好,星期三下午再过去。
那天下午她没有课,她也问了陈嘉言,知道他是要去公司的。
纪因觉得这样正好,他不在家的话,她就可以直接把小雪糕牵出来玩,不会麻烦打扰到他了。
在学校食堂吃完午饭,纪因买了盒新鲜的车厘子坐车过去。
小区里的房子都是独门独栋的,按了门铃没多久,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过来开了门。
纪因知道是嘉言哥请的保姆,礼貌说明来意:“阿姨好,我是来看小雪糕的,能让我牵着它出去玩一会儿吗?”
话音刚落,客厅里的萨摩耶噌噌地跑了出来,高兴地直往纪因身上扑。
张姨对纪因很客气:“当然可以。”
她把遛狗绳和小雪糕平时爱玩的球一并交给纪因。
等关了门,她按照吩咐给发出去一条信息——
【先生,纪小姐已经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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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片属于很高档的住宅区,纪因牵着萨摩耶在小区里走的时候,还看到了个戴墨镜的女明星。
她来到一个假山喷泉前,坐在长椅上和小雪糕玩球,像小的时候那样,她用力往远处一扔,它嗖的一下跑过去捡回来。
纪因笑着摸它毛茸茸的脑袋:“真聪明。”
玩了快半个多小时,她从书包里拿出一袋专门给狗狗吃的零食肉干喂它。
“小雪糕你还记得我上次来看你时一起来的那个男生吗,我和你说哦,我好喜欢他。”
小雪糕听不太懂她的话,但能感受到她开心的情绪,嘴巴一咧,也跟着一起笑起来。
陈嘉言从公司回来,远远地就看见坐在椅子上的纪因。
小姑娘穿着羽绒服,扎了个丸子头,脖子上系着米白色的围巾,手轻轻摸着萨摩耶的脑袋,眼睛弯了弯,笑得温柔又好看。
这就是很长时间他一直旋居在心底的那一幕。
陈嘉言站在原地怀念地看了许久,等小姑娘发现看过来时,才抬步往她那边走。
纪因站起来,有些意外:“嘉言哥你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开了个会,就提前下班了。”他解释:“快到吃饭的点了,我们一起去吃个饭吧,我知道有家日料店味道很不错。”
“不用了。”纪因摆手,“我回学校食堂吃就行。”
“你现在坐车回学校正是堵车的点,回去都不知道几点了。”
他笑着看她,声线温和:“因因,看在我给你找到小雪糕的份上,陪我吃顿饭也不行吗?”
纪因犹豫了下说:“那这顿我请你吧。”
正好也能还他一点人情。
陈嘉言笑了笑,答应了:“好。”
然而最后吃完了,纪因要去结账时,却被告知钱已经从陈嘉言的会员卡直接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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