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头后的男人,忍不住轻笑一声。
张锡替少女解释:“她以前没接触过这些,慢慢就好了。”
其实张锡知道少女以前做过一段练习生,却不忍心少女给作为首席评委的季修远一个太差的印象。
食堂前两人的冲突他和制作人是看到了的,少女本就得罪了他,如果再加上一个小废物人设,季修远这样精益求精的完美主义处女座会不会直接气得把少女淘汰了?
男人没有解释,“什么时候舞台演出?”
张锡道:“大概一星期以后就可以开始第一次公演。”
到时候以季修远为首的评委老师们才会正式登场,检验少女们的练习成果,为她们打分。
一天练到晚,晚饭吃起来都不香了。
小含羞草坐在床上,给自己上药,她皮肤娇嫩稍微磕碰都会起红印子,今天不知道摔了多少次,手臂小腿大腿都有磕碰的痕迹,这瓶药膏是同宿舍的杨时时塞给她,小含羞草高兴得亲了她一口。
杨时时便恼得一个晚上没理她。
少女给自己上完了药,躺在床上就要睡,左边是王睇和白蝴婷她没理,冲着右边的杨时时眨眨眼睛,“睡啦晚安!”
没多久宿舍的灯暗下来。
半夜时,谁也没看到一个小身影溜出宿舍,朝楼上的舞蹈练习室走去。
练习室里开着昏暗的一盏灯,少女的身影在里面挥洒着汗水,两个小时后,天快亮了,少女已经一身大汗。
小含羞草盘腿坐在冰凉的地上,对着镜子给自己拍了个全身照,嘴里嘟囔着,“打工原来这么辛苦。”
小含羞草深深觉得以前的自己太坏了,奴役了小饭仆三个月,嗷呜又要打工又要给她做饭,太伟大了。
小含羞草将照片发送彩信给小饭仆。
少年醒得很早,已经两天没有少女的消息了,以往少女在身边的时候,冷邬只觉得奇怪,一个人哪里来的那么多话,少女天天精力旺盛折腾捣乱,她一不在,他反而不习惯了,失眠醒得很早。
老人机滴一声,少年拿起来看。
备注为“小饭桶”的人发来的彩信。
少年用的是老式的按键机,不能上网,屏幕又小,少女的照片放大了撑满了整个屏幕也觉得看不清。
照片上,少女穿着短裤背心,盘腿坐着,露出光洁纤细的胳膊和腿,脸蛋红扑扑的,额角的汗把刘海都弄湿了贴在脸颊上,但眼睛亮晶晶地看过来,便使人觉得她朝气蓬勃,元气满满。
他盯着照片看了好一会儿,上BBZL 面还附带了一行字: “嗷呜打工太辛苦啦╥﹏╥,对不起。”
他能想象得出,少女说话时会不满鼓着腮帮子,又娇又凶地撒着娇。
少女没说为什么要道歉,但冷邬知道她的全部意思。
盯着手机看了好一会儿,少年发出短信:“累就回来。”
少年杵着拐杖站了起来,打开窗帘,望向灰蒙蒙的天空,不远处已经出现一缕金边,太阳马上要升起来了。
他目光悠远,黑漆漆的眸子倒映着一缕金光。
203室的三位少女起来,发现乔满睡得跟死猪一样,闹钟都响起来了,她还蒙头呼呼大睡。
杨时时走过去要摇醒少女,被白蝴婷不着痕迹拉住了,她掐着嗓子故意喊了几声乔满。
但少女始终没有回应,还睡得很死。
白蝴婷便叹了口气,“算了吧,一定是昨天太累了,她怎么都学不会,也太辛苦了。”
王睇接着说:“正是因为笨才要好好努力啊,我弟弟因为成绩太差,中考前的那一个月,每天都学习到半夜,早上还得六点起来背书。”
两人一唱一和,看似恨铁不成钢,全为了少女好,实际上却在提醒听者,少女有多废柴,有多笨,却还懒得赖床,这样又废又懒的人值得喜欢吗?
三人洗漱完毕,划了简单的妆容,换上衣服,去食堂吃了早餐,食堂里的阿姨知道她们跟少女是一个宿舍的,问了句:“小满呢?还没过来啊。”以往小乔满吃饭总是第一个跑来的。
白蝴婷叹气,声音提高了几分:“她昨天太累了,还在睡呢,怎么都叫不醒。”
其他人都露出笑容,昨天少女怎么都学不会因而被老师喊到一边去练习,她练了一天都在重复半套简单的动作,只有她们联系完前半套动作后,又练了后半段的高难度动作。
众所周知,在舞蹈里面,只有高难度动作是最费体力的,所有与其说乔满辛苦,不如说她因为太废是最轻松的。
阿姨不知道这些,忧心忡忡说:“小满那孩子是娇些,我给她留点吃的好了。”
等到了上课的时候,还是昨天的舞蹈老师,白蝴婷照着一样说法跟老师解释。
这位有着十年舞蹈教学经历的老师脸一下子黑了下来,她没见过这样笨拙还不努力的学生。
在这个圈子里,多少少年少女年少轻狂以为凭着一张脸就能出道,那太简单了,这样的人注定是昙花一现,走不长远。
她皱着眉,不再对少女抱有期望,这样的小阿斗还是随她去吧,只有撞了南墙才知道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