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半天,他耳朵里的嗡嗡声终于变小了,忙拿起掉在一旁的对讲机“喂!”个不停,生怕失去这如同天降般的唯一生机,还好,对面还有回应。
“见鬼,你还活着吗?坦克里的家伙,”对讲机那头问道,“刚才怎么回事?”
“我还活着,”雷炎擦了一把脸上的汗,对对讲机说道,“坦克里有个士兵,是丧尸,突然就拿着枪扑上来了,还好它不会开枪。”大概是太久没人跟雷炎说话的缘故,他一说起来就收不住了,接着问道,“你在不远处吗?你能看见我吗?”
“对,我能看见你,”对讲机那头的陌生人说道,“有个坏消息,你被丧尸包围了。”
“那有好消息吗?”雷炎急迫地问道。
“没有,”对讲机那头回答道。
“听着,不管你是谁,我都要告诉你,”雷炎看了一眼倒一旁的士兵尸体,冲着对讲机说道,“在这个铁家伙的肚子呆着真的很难受,喘不上气来,空气里有一股腐臭味,感觉就是呆在棺材里,救人救到底,你得帮我想个办法,从坦克里出去。”
“伙计,你真应该从我这里看看,”对讲机那头回话道,“你准会吓得尿流屁滚的。”
“有什么好建议给我吗?”雷炎满头大汗,像水洗了一样,喘息着问道。
“有啊,你得逃出来,”对讲机那头回答道,“这些丧尸很久都不会散去,你不逃走,会被生生困死在铁家伙里。”
“逃走?当然要逃走,”雷炎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焦急地问道,“这算什么建议,有没有什么具体的办法。”
“啊,刚才或许有,你手边有什么武器?”对讲机那头问道。
雷炎拿起地上的手枪,看了一下还有几发子弹,又去士兵尸体上翻找,又找到一只弹夹,他看了看手中的弹夹,冲对讲机说道:“有把手枪,还有十几发子弹吧。”
“瞧,刚才真的可以,”对讲机那头的陌生人说道,“我就在坦克旁边的小道里,你若是早点听到我的呼叫,拿着枪从坦克里跳出来,”对讲机停那头儿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坦克上边就一头丧尸,你只要干掉它,然后冲入小路,用手枪将十几头丧尸干掉,咱们就能碰面,我就可以带你离开这里,但是现在,唉,一切都太晚了。”
“你什么意思?”雷炎一听这话,如遭雷击,愣了好几秒才回过神来儿,忙追问道。
“你刚才在坦克下边开枪,把远处的丧尸都引来了,它们行动没有活人快,”对讲机那头的陌生人回答道,“你若是刚才就从坦克里出来,坦克右侧还没什么丧尸,你完全可以冲进小路,用枪拼出一条生路,但是现在完了,小路上现在全是从远处涌来的丧尸,上百头,”陌生人停顿了一下,续道,“坦克周围就更不用说了,全是丧尸的脑袋,一个挨一个。它们能闻到你的味道,专等着你从坦克里出来,它们好吃了你。”
“没办法吗?”雷炎不死心,又问了一遍道。
“至少我是没有什么办法,”对讲机那边沉默了几秒回答道,“你要是能出来,我在小路这边等你,往前五十米,这里有个岔道口,有道铁门,我就在这里。”
“我上边只有一头丧尸吗?”雷炎闭着眼睛难受了一会儿,心想不能就这么死在坦克里,于是强打精神,问道。
“是的,就一个,这些蠢家伙都往坦克下边钻呢,你刚才不是钻到坦克底下了吗?”对讲机那头回答道,“它们就顺着这个路子找你呢,上边那只大概是迷路的。”
“明白了,谢谢,”雷炎看了一眼头上的坦克出口,深吸了几口气,让自己冷静一些,然后将士兵的尸体拖到坦克出口下方,猛然打开盖子,用强健的双臂,将士兵的上半身举出出口,接着抱住士兵的双腿,混身一用力,把士兵的尸体整个推出了坦克。
“哇,你胆子可够大的,”对讲机那边说道。
“马肉大餐也不能分散丧尸群的注意力吗?”雷炎深吸了一口外边涌进来的新鲜空气,一边抄起一把工兵钞,一边从出口爬出半个身子,观察外边的情形,外边丧尸汪洋汪海,尸头攒动的壮观景象还是让早有心理准备的雷炎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
“粥少僧多,丧尸你也看到了,太多了,注意你左边的丧尸,”对讲机那头提醒雷炎道。
“真它妈的,”雷炎挥起工兵钞,劈倒了坦克上唯一的光头丧尸,光头丧尸翻身栽下了坦克,坦克四周的丧尸发现了大半截身子探在坦克之外雷炎,咆哮着从四面向坦克炮塔爬来,雷炎只好盖上出舱盖,退回坦克腹内。
“真遗憾,帮不到你,”对讲机那头对雷炎说道。
“没关系,你的存在对我就是一种莫大的帮助了,”雷炎叹了口气,一边打量坦克内部,一边对对讲机那头的陌生人说道,“起码我知道,这坐城市里并不只我一个活人。”
“啊,我们还有六个人,我是出来探路的,”对讲机那头的陌生人说道,“我这么说,你的信心是不是又增加了一些?”
“还真是,”雷炎来到坦克驾驶室,一翻找驾驶手册,一边跟陌生人说道,“你们在这儿不走,是被困住了吗?”
“不是,我们在郊外还有一个车队,那里有更多的人,不到三十人吧,”对讲机那头的陌生人说道,“我们是进城来找些吃的用的的,毕竟人一多,什么都缺。”
“哇,听到还有那么多人,我的信心又增加一点,”雷炎一边看着驾驶手册上的介绍和图表,一边查看仪表盘,坦克的钥匙还插在方向盘下边,坦克里油表显示也是半满的,这令雷炎非常兴奋,他是个游戏迷,以前玩过仿真坦克的游戏机,此刻学习坦克的驾驶和操作很是得心应手,一听陌生人说还有几十人在郊外,他更高兴了,有一种找到组织的感觉,他扭动了钥匙,坦克混身一震,启动了。
“我去,好大的噪音,你把坦克启动啦?”对讲机那头的陌生人惊叹道,“我看到坦克的排气管在冒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