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人好多啊。”叶沨隐约能看到西欧式风格的建筑,又听到空中的圣诞歌,心里有了猜测,笑问,“你要带我来西什库教堂?”
步寒蝉知道瞒不住他,点头:“嗯。”
叶沨嘴角轻勾,握紧他的手,两个人跟随着排队的人群终于走进教堂。
其实因为人太多,哪怕教堂上空放着圣乐,也少了些肃穆的感觉。
步寒蝉也是没有料到会这样,微蹙着眉。叶沨看穿他的心思,握了握牵住他的手笑说:“很正常啊,一到过节,哪里都是人,也算是凑凑热闹。这里平常也应该是开放的。”
步寒蝉听他反倒开解自己起来,低眸看着他嘴角轻勾:“嗯。那我们现在离开吗?”
“别呀?再逛逛,来都来了。”叶沨心想学长也有平安夜去教堂的习惯,就算他们家过年后也会上山拜拜寺庙,烧香拜佛一样,便说:“应该再过一阵人就少了,我们可以先逛逛再回来。”
他毫不忌讳地仗着人多,牵着步寒蝉的手在教堂四处走走看看。
他们来得时候本就不算早,等过了十点左右,哗啦啦退去一大群看热闹的人,教堂里顿时空荡了许多,肃穆庄严起来。
眼见着没了人,叶沨拉着学长的手再次从正门走进去。教堂的圣乐在他们头顶回荡,步寒蝉反手与他十指相扣,一路走到两排座位的最前端。身后是大教堂的正面。
叶沨不自觉地压低了声音好奇地问:“学长,你是信基督吗?”
步寒蝉轻摇头:“不信。”
“哦。”叶沨了然,笑笑,调侃道:“那就是和我一样,无信仰主义了。”
“不,我有信仰,”步寒蝉垂眸看着他认真道。
察觉到步寒蝉的认真,叶沨陡然间正色起来,接着对上了他深邃的目光。
叶沨蓦然间心口骤跳,看着步寒蝉从他左手的大衣口袋里掏出一个正方形的黑丝绒盒子。他盯着这个盒子隐约紧张起来,看着他将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对设计简约大气的对戒,隐约能看到内侧有勾勒着英文小字。
步寒蝉将这对戒指举在叶沨面前,深深地看着他认真地一字一顿道:
“叶沨,信仰是你,梦想也是你。”
“你愿意成为我生命里的独一无二吗?”
听到这话的叶沨,此时整颗心脏都在剧烈地跳动,他难以置信,感动得喉咙瞬间被胸腔里汹涌澎湃的气流哽住,眼角溢出欣喜的泪水,只能重重点头,许久才哑着嗓子说:“……我愿意。”
步寒蝉听到回复,将属于叶沨的那枚戒指取出来,向他伸出邀请的手心。
叶沨心里忐忑又激动,向他伸出自己的右手,看着步寒蝉低头将那枚戒指缓缓戴上他的无名指上。
他诧异地发现,正正好好合适。
叶沨抿唇,郑重地拿出盒子里的另外一枚戒指。步寒蝉低眸看着他轻笑,将右手递给他。
叶沨伸左手接住他的手,拿着戒指的右手有些紧张,对准了他的无名指,认认真真地戴上去。
戴完后,叶沨看着自己手上的戒指,嘴角压不住地上扬,又带着点局促和紧张,抬头看着步寒蝉,小声地问:“那现在……”
话未说完,他看到步寒蝉凑近他低笑道:“现在,新郎可以吻新郎了。”
叶沨未反应过来,步寒蝉已经低头吻住他的唇,他情不自禁地仰头回应着他,感受着这个浪漫甜蜜的吻。
从教堂出来后,叶沨感觉自己的脸还在发烫,他吹着外面的冷风,伸手摸摸自己的脸,嘴角就没下去过。
回去的路上想到什么,又突然故意刁难抱怨:“我们这样不会就算是结婚了吧?!这也太草率了!”
他怎么也要办一个世纪婚礼,把所有亲朋好友请来,向他们介绍他最帅最好的新郎!
步寒蝉闻言好笑,悠悠地出声提醒他:“沨沨,就算是在中国,你也没有达到法定结婚年龄。”
叶沨一噎,过了会儿就像个临时吵架想不出话头的笨小孩一样,又不服气地问,“那在德国呢?”
步寒蝉挑眉:“那倒是到了。不过你不符合。”
叶沨“切”了一声,趁着现在街上人少,牵着他的手大摇大摆地晃来晃去,十分嚣张地露出刚刚戴上的对戒。
冬夜的天空又在悄然下起了雪,远处隐隐还能听到欢快的歌声。
叶沨见路上已经没什么人了,大着胆子抬头,鬼灵精地向步寒蝉招了招手,说:“学长,你过来,我跟你商量个事。”
步寒蝉见他这小模样,配合地弯腰低头靠在他嘴边说:“说吧,什么事?”
叶沨拢着手附在他耳朵旁悄声说:
“你……背我我就告诉你。”
被小孩逗耍了的步寒蝉还能怎么办,便上前一步蹲下身来,伸手向他招了下耍说:“上来吧。”
奸计得逞,叶沨欢快地扑到他的背上。步寒蝉将双手交叉扣着,一用力将他背了起来。雪地里原本两串的脚步印子到这里变成了一串,不紧不慢地向前,只是深了几分。
叶沨伸出双手搂着他的脖子,悄悄依赖地将脑袋靠在他背上,亲昵地蹭蹭,再踏实地贴着脸颊触碰和感受着男人宽广厚实又温暖的背。
步寒蝉感受到他各种小动作,只是眉眼温柔地任他胡闹,嘴角始终带着抹淡淡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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