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真相揭穿的时候,你还能不能保持这份慈爱之心呢?
世子爷表示很期待!
作者有话说:
不够肥,别着急今天还有更新,写出来就放上来。
正写着老爹来了,耽搁了。感谢在2021-07-14 22:24:49~2021-07-15 12:23:3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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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金守忠可能也觉得自己接二连三让长子占了嫡子的功劳, 有些说不大过去,以前是他小瞧了嫡子,总觉得她已经被养废, 没想到她连连立功, 可见骨子里流着姜氏的血液无法抹煞, 便要用一番冠冕堂皇的大道理让嫡子对出让功劳毫无怨言。
“亲兄弟之间,本就应该守望相助, 家族繁茂由此而来。你前程早定,可你大哥与三弟将来就难说了。为父疼爱你们兄弟三个的心情是一样的,只是……五个指头伸出来也有长有短,你兄弟们及不上你的才干本事, 总要你帮衬一把。”
金不语脑子里冒过牛夫人那幽怨的台词:以前陪我看月亮的时候叫人家小甜甜, 现在新人胜旧人, 叫人家牛夫人。
她将牛夫人体自动转换为世子版本——以前打人家的时候叫人家孽障逆子废物,现在想占便宜就夸人家才干本事一样不差, 无耻狗贼!
金不语对金守忠的厚颜无耻叹为观止——怎么有人能把道德绑架玩的这么溜?
“父亲说的是。”她笑的浑若无事:“是啊, 我与大哥……本来就是亲兄弟!”意味深长的停顿了一下, 金不畏的表情瞬间就变了。
金守忠听不出嫡子话中的讽刺之意,还欣慰于儿子们兄弟友爱:“你大哥也快要成亲了, 若是官职能再往上升一升,也能让妻子在娘家多几分体面。”
金不语心中冷笑不已,面上却亲亲热热对金不畏说:“父亲对大哥的前程殚精竭虑尽心谋划, 还真是亲生的孩儿!大哥将来可一定要好好孝顺父亲!”
金不畏后背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脑袋后面的包好像更肿了, 更疑心孙春愈被世子劫走, 又怀着侥幸心理觉得不会那么巧。
世子的脾气可不大好, 若是抓到了孙春愈, 不当场发作已经是便宜了他,难道还能被定北侯压着将功劳让给他?
金不畏自知道孙春愈的来历就跟热灶上的蚂蚁般片刻不得安宁,再加上那老无赖已然失踪,就连金守忠替他占来天大的功劳都不觉得有多喜悦了,脑子里存了事反而显得木木呆呆,他甚至于心虚的都想推辞金守忠的好意:“父亲,要不……要不还是算了吧?”
“算什么算?请功的折子都递了上去,难道你让为父撤下来?”
金守忠怀疑长子上次受罚挨打,一同受刑的窦路当场打死,给长子留下了严重的心理阴影,遇到好事竟然都往外推,就更要抚慰孩子受到惊吓的心灵了。
他柔声开释:“世子啊,以前的事情都是窦路那厮挑唆,你与你大哥是亲骨肉,且不可中了别人离间之计,坏了骨肉亲情。不畏啊,还不谢过你二弟?”
金不畏顶着金不语嘲讽的眼神心虚的向她行礼:“多谢二弟!”疑心世子知晓内情,却又不敢探问,心里七下八下扑腾个不住,宛如揣了只活物在怀里,煎熬之极。
*******
过得两日,朝廷特使前来,当众宣读圣旨,除了嘉奖挟持了人质回营及与北狄人谈判的金不畏勇猛无畏,还有赏银若干,官职也从六品校尉升为五员游击将军。
旨意传开,全营哗然。
卜柱首先忍耐不住,嚷嚷了出来:“侯爷,是不是搞错了?挟持人质、跟北狄谈判的不是世子吗?怎的变成了大公子?”
沈淙洲知道侯爷疼爱长子,但没想到疼的如此离谱,他不由想起上次与金不语的争执,世子自此之后便渐渐疏远了他。他当时还想着以后再解释,结果两人都忙,也没寻到合适的时机,现下也忍不住了:“侯爷,怎能让大公子冒领世子的功劳?世子为此受了重伤不说,还坐了牢,差点丢了性命,让世子听到此事,心里会怎么想?”
柴滔也觉得有些离谱,请功折子是定北侯所奏,不由询问:“侯爷,众所周知,带人质回来及谈判全都是世子的功劳,是不是哪里弄错了?”
顶着营内诸位将军质疑的眼神,金守忠老脸难得一红,但疼爱长子的心理终究占了上风,厚着脸皮向诸将解释:“……世子敬重长兄,想着不畏也快要成亲了,官职应该升一升,便主动提出愿意将自己的功劳记在兄长头上!”
万喻掌营中刑罚,不赞同金守忠的举动:“侯爷,拿命搏来的功劳,怎么能说让便让?军中法令更应严明,令行禁止赏罚分明,就算是亲兄弟,也不能冒领功劳吧?”
卜柱性子耿直,说话毫无顾忌:“莫不是侯爷以父亲的威严逼世子了?不然前脚世子被关起来审问残害同袍冒领功劳,后脚世子的功劳就被长兄占了,这……合适吗?”
他说出了营里不少人的心声,特别是步兵营跟先锋营的人听到此事,更觉荒唐。
崔三阴阳怪气:“世子被北狄人挑拨说冒领功劳,还差点被毒死在牢房里,转头她的功劳就被大公子贪了,可真有意思!”
胡强:“侯爷前脚审问完世子冒领功劳一事,后脚就让大公子冒领了世子的功劳,他是大公子一个人的亲爹吧?”
“侯爷可能更喜欢大公子。”猴儿从小就不受爹娘喜欢,对偏心深有体会:“我觉得世子挺可怜的。”本以为出身高贵,哪知道也跟他一样深受父母偏心的苦楚,还是不讨人喜欢的那一个。
荣意平与金不畏决裂,上司窦大将军经历丧子之痛,迟迟不见回营,他与手底下的人原本就没什么大的矛盾,朝夕相处之下,更因讨厌金不畏,连带着他贪占了世子的功劳也要忍不住讽刺一二:“总不会世子是捡来的吧?”
与金不畏亲近的人虽然明知他冒领功劳,但从定北侯对俩儿子的态度敏锐的感觉到了大公子独得侯爷宠爱,听到营里议论纷纷,难免得意轻狂:“你们争来争去有什么用,总归侯爷更疼爱大公子,有本事你们让侯爷多疼疼世子啊?!”
多疼疼是不可能的!
不抢功劳就不错了!
有不少与世子相交亲近及一同上过战场的将士们心中皆作如此想法,连带着对金不畏的眼神也微妙起来。
军营战阵之中,强者为尊。
金不畏贪生怕死,入营多年寸功未立,只凭着侯爷的宠爱与荫庇过日子;而世子孤身入敌营,拐带人质回来,又入先锋营杀敌,重创三王子,两者胆魄高下立见。
更有想法比较多的,暗中与关系亲近的兄弟嘀咕:“以前外面都传世子文不成武不就,这消息是谁传出来的?”
更有记性不错的,还能记得每回世子在演武大比之时入营做吉祥物,金不畏总是含沙射影的说一些世子的过错,明着听起来是做长兄的对弟弟恨铁不成钢提点教导,可是细细一品,难道不是在抹黑世子的名声?
世子不成材的话,细想起来,说过的可不止金不畏一人,还有营里一言九鼎的定北侯,也多次以溺爱世子的口吻说着:“世子身子弱,自小不喜读书习武,我与夫人止得这一个孩儿,哪里舍得他吃苦头?”
营里听过定北侯这话的将士可不少,大家回忆一番世子荒唐的名声,细品总觉得哪里不对。
定北侯……他不会是对抹黑世子的流言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吧?
柴滔原本就有了解除婚约的念头,现在再看金不畏恬不知耻的接过圣旨,占了世子的功劳竟不觉有愧,惟有叹息——以前还真没发现金不畏是这种人!
贪生怕死不择手段,连亲兄弟的功劳都敢冒领,那他与窦路合谋毒杀世子之事,难道还能有假?
他不但对未来女婿失望已极,连带着对未来亲家的人品也有所质疑,怕并没有平日表现出来的那般公允大度吧?
否则何以在两个儿子之间做出这等事情?
营里几位将军当面向定北侯提出疑议,结果定北侯却说是世子主动自愿的,他们对此更是存疑,从议事厅出来卜柱便气哼哼要去寻世子:“我先锋营的人,怎能让人给欺负了?就算是亲兄弟也不行!”
世子有勇有谋,敢杀敢拼,正是他喜欢的战士。
万喻与柴滔结伴同行:“咱们也去问问吧?”
沈淙洲明知世子现在不耐烦搭理他,也紧随其后:“末将也去。”
一帮人闹哄哄往世子的营房过去,才到了门口便瞧见宿全可怜巴巴端着一盘酱香四溢的大肘子候着,隔着紧闭的房门笨拙的哄道:“世子你开开门,我给你端了大肘子过来……”
众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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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宿全笨嘴拙舌, 不会安慰人,听到金不畏冒领功劳的消息气的恨不得活撕了他,再听同营的兄弟们七嘴八舌的议论, 他心里替世子难过, 唯一能想到的安慰人的办法, 就是给世子买肉吃。
卜柱掌力惊人,上去就拍门, 在他几乎要徒手卸门窗的攻势之下,里面的人很快就打开了门,来人正是世子身边的黎英,一脸为难说:“世子不见客!”
“为什么不见?又不是你做了丢人的事情!”卜大将军推开黎英闯进内室, 扑鼻一股酒味, 世子抱着酒坛子坐在床上, 鬓发散落十分颓废,与往日的意气风发全然不同。
“怎么回事?侯爷说你主动自愿将功劳记在金不畏头上?”卜大将军嗓门震天响, 吵的醉眼朦胧的世子头疼。
她揉揉太阳穴, 醉眼朦胧的抬头, 显然从嘉奖金不畏的消息传开之后,她应该就开始喝, 木木呆呆盯着卜大将军好一会儿不说话。
“到底怎么回事?侯爷说你主动自愿,有没有这回事?”
世子再灌一口酒,睁着猩红的双眼, 喃喃说:“他是父亲,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_——侯爷说她是“主动自愿”, 那就“主动自愿”好了。
卜柱:“世子为何不跟他吵跟他闹?”
世子:“闹什么?”她意态萧索:“我刚刚听说大哥立了大功, 还官升一级, 真是可喜可贺啊!”
“可喜可贺!”
卜柱愣住了, 万喻跟柴滔都被这话给惊呆了。
也就是说,定北侯不但私自为金不畏请功,还对众人撒谎!没经过世子的同意不说,连知会她一声都不曾!
沈淙洲向来对养父感恩戴德,也对他此举很是不满:“义父他怎么能这样?”
宿全难受:“世子,吃一口肉吧?”
世子摸摸宿全伸过来的大头:“全儿啊,爹难受,吃不下!”她接着灌酒:“你自己吃吧!”
宿全:“……”
沈淙洲在侯府寄居多年,还从来没见过世子如此消沉的模样,心里难受,拔脚便走:“我再去找义父说说,他不能这样!”
世子一副心若死灰的模样:“算了吧,父亲疼爱大哥人所共知,沈大哥何必惹父亲心烦?再说你去找他,我便成了违逆父亲的不孝子!”
沈淙洲过去对侯府之内的暗流涌动视而不见,还一味的想要保全大家的颜面,没想到被世子一言点醒,再看定北侯所为,心里那杆秤不知不觉便偏了。
“侯爷怎么能这样?”
世子仰头灌酒:“他是父亲我是儿子,他说我娇弱吃不得苦,我就娇弱吃不得苦,他说我文不成武不就不成器,我便不成器。他说……他说……”她苦闷的再灌一口酒:“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他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多谢各位还能想着我,列位请回吧!”
卜柱没想到过来一趟,比不来更让人心塞。
他性情耿直狷介,能有今天的地位全靠自己悍勇无匹,很是厌恶冒领功劳之事,连带着对定北侯与金不畏都厌恶了起来,气冲冲来又气冲冲走了。
万喻掌营中刑罚,定北侯却给他出了个大难题,多年协作的袍泽之情都要被定北侯此举给玷污了,拉着沈淙洲回自己营房,关起门来语重心长的教育世侄:“淙洲,侯爷此举无异于自毁名声,你在侯府长大,与金不畏又走得近,从他能够坦然抢占冒领世子的功劳就能瞧得出来品性卑劣,就算是同一个府上住着,你也得小心!”
沈淙洲反问:“世子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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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前脚离开,世子后脚便搁下了酒坛子,目光清明,哪里有半点醉意?
黎英注视着外面一步三回头的宿全,沉声问:“主子,接下来怎么办?”
“阿英,你见过那些头一回下赌场赢的盆满钵满的赌徒收手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