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它人可曾知道？”
“不知道。”
“是他们不知道有这件事情，还是你不知道他们知不知道？”
元阴长老仔细咀嚼了两遍，才想明白敖夜的问题，出声说道：“我不知道他们知不知道。”
“开会。”敖夜说道：“召集祭司族以及所有元老开会……”
第三百六十八章 阴阳不和！
遇事不决就开会。
如果开会解决不了问题，那就开会解决制造问题的人。
在元阴长老的召唤下，众多祭司族祭司以及黑龙族长老齐聚一堂。
“见过陛下！”众龙族元老躬身向敖夜行礼。
按照龙族的规矩，普通龙族见到君主的时候是要行跪礼的，但是龙族元老德高望重，功劳赫赫，只需要对君主行鞠躬礼就行了。
“见过陛下！”祭司们则扑通一声跪伏在地，像是罪人一般将脑袋埋伏的极低。
因为大祭司灰烬的缘故，所有的祭司族都受到了牵连。他们此时是待罪之身，正在由敖牧对他们进行清查和梳理之中。倘若查实有谁勾连灰烬或者是灰烬的同党，怕是小命不保脑袋落地。
如果不是敖夜临时召见的话，他们根本就没有资格离开祭祀堂。
“都起来吧。”敖夜不耐烦这些礼节，出声说道。
“谢陛下。”
龙族元老们挺直脊梁，祭司们仍然匍匐在地上不敢起身，甚至都不敢抬头看敖夜一眼。
此时此刻，没有一个人比他更能够决定祭司族的命运了。
一言生，一言死。
喜之一族存，怒之一族灭。
敖夜也不管他们，这个种族自视甚高，聪明，学习东西够快，关键是还很勤奋……但是，人一聪明了，心里的小九九就特别多，一些不该有的心思也就慢慢滋生。
灰烬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对付这样的家伙，要恩威并用，威大于恩，方能收其心，慑其形。
“我把你们召集在此，是想问你们一个问题。”敖夜出声说道：“希望你们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是，陛下。”
敖夜站在龙阶之上，居高临下的环顾众龙，出声问道：“你们可知道成神秘笈？”
“……”
“陛下，你刚才问的不是这个问题。”元阴长老出声提醒。
“……”
敖夜瞥了元阴长老一眼，心想，难怪黑龙族被灰烬祭司玩弄于股掌之间，亿万年来日日夜夜承受寒毒焚身之苦，看这些龙族元老的智商就能够理解了。
又想到白龙一族的命运……
心里更气元阴长老了，这个老东西非要让自己联想到这些不好的事情。
“我又没说只问他们一个问题，我有很多问题要问。”敖夜出声说道：“我问什么你们答什么就是。还要分个先后？”
“是，陛下。”元阴长老恭敬道歉，说道：“我不知道。除始龙一人，再也不曾听谁说过有谁能够成神。”
“我也不知道。也不曾听说过。”
“从来不知道成神秘笈……只当这是神话传说……是哄小孩子听的……”
“傻瓜才会信，嘎嘎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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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嘴！”敖夜脸色微红，出声喝道：“我问你们什么你们就回答什么，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
“是，陛下。”众龙赶紧噤声。
然后又一起眼神疑惑的看向敖夜，心想，这头傻龙不会相信了吧？
是了，所有成为君主帝王的龙，又有着漫长的寿命，觉得人生百无聊赖，于是便想要成神……
就像是人类的那些帝皇都想修长生一样的坏毛病。
“你们都是黑龙一族的元老，见多识广，博览群书，当真一点儿信息都不知道？一点儿线索都不能提供给我？”
“陛下慎言！”元阴长老出声主道：“我们不是黑龙一族的元老，我们是龙族元老……现在龙族是一个统一的龙族，没有黑白之分。恳请陛下不要再将两族分离，导致两族情绪对立……”
“是的，我们是龙族，不分肤色……”
“我们要平等，我们要公平，不要用肤色来定义我们……”
“……”
敖夜目瞪口呆的盯着这些「老东西」，他们打拳打到自己头上来了？
“我知道了。”敖夜说道：“从今天开始，没有黑白之分，你们都是本王的子民。”
“谢陛下！”众多长老感激涕澪的道谢。
“要是敖心回来了怎么办？”敖夜看着众多龙族长老，给予他们灵魂一击。
“……”
众龙皆惊，一脸慌张的看向敖夜。
“敖心陛下已经战陨……虽然我们不愿意这么说，但是她永远都不可能再回来了。”
“是啊，敖心陛下为龙族而死，为救陛下而死……我们心里永远怀念她。”
“敖心陛下是我们龙族的守护者……而敖夜陛下却是我们龙族的首领，是我们的领导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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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她可以回来呢？”敖夜问道。“你们是忠于她还是忠于我？那个时候黑白两族还是一家吗？”
嘴角浮现一抹冷笑，这些家伙，还想和自己玩文字游戏呢？
“没有假如一说。生则是生，死则是死……那些陨去持前辈先贤再也不可能回来。”元阴长老斩钉截铁的说道。
“一日为君，终身为君。我们永远奉敖夜陛下为主……”
“就算敖心陛下回来了，那也是陛下需要考虑的问题……我们这些做臣子的，只需要听命行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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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也是。”敖夜看到大家的表态还算诚肯，也没准备再为难他们，说道：“就算敖心当真能够回来，那也是我和她的事情……你们这些做臣子的，安分守已就好。”
“一定守分守已。”元阴长老再一次躬身保证，心里却有种一块大石落地的轻松感。
不得不说，敖夜这个问题确实是直击要害。
不管他们愿不愿意承认，他们都是黑龙一族。而敖心则是黑龙族的女帝，统领龙王星和黑龙族好几千年。
虽然现在两族统一，敖心陛下也着实将黑龙族托付到了敖夜手上……
可是，两族仇恨能否彻底放下？两族隔阂如何消除？
敖夜以及他身边的那些白龙族亲友们，当真能够真正的接纳黑龙族？
这也是他们心里长期焦虑和担忧的问题。
现在敖夜当着他们的面把话给说开，反而让他们心里紧绷的那一根神经松懈下来。这算是得到君王的官方认定了？
敖夜又将视线扫在祭司们的身上，出声问道：“你们也不知道？”
“不知道。”所有祭司低头回答。
“能够告诉我成神秘笈的，升为大祭司。如果能够为我提供线索的，可免除死罪。无论你之前干过什么，此功劳都可保你一命。”敖夜开始抛出「诱饵」。
“……”众祭司沉默。
“你们也清楚，敖牧亲王正在对你们进行审核调查……我并不是说所有祭司都有罪，但是，你们直接受灰烬大祭司的领导，他作的恶罄竹难书，直接导致我们龙族近乎灭族……所以，如果查明罪证，怕是没有活路。”
“我们龙族的政策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如果你们知道些什么，这就是你们最好的立功机会……为了自己，也为你的父母家人，搏一个安身保命的本钱，难道不好吗？再说，灰烬已经死了，你们掌握这样的信息又有什么用？除了我在意这些秘密之外，谁还对这种事情感兴趣？”
敖夜指了指元阴长老等一群高阶龙族，说道：“就连他们……都觉得这是开玩笑，是不可能实现的事情。”
“陛下……”一个满头银发模样看起来极其苍老趴在地上很有可能再也爬不起来的老祭司嘶声说道：“当年共事的时候，曾经过灰烬提过一嘴，说阴阳不和，龙族休想再出龙神……”
“还有呢？”敖夜问道。
“灰烬没说，罪臣……也不敢问。”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是在何时？何地？什么情况下说的？”
“那个时候，我们即将星际远行……在祭祀堂闲聊的时候，我们担心过来之后两族厮杀，灰烬无意间提了一句。”
“星际远行之前？也就是说，那个时候你们已经确定要来找我们？”
“是的，陛下。”
“阴阳不和……阴阳不和是什么意思？”敖夜出声问道。
“罪臣不知道，请陛下恕罪。”老祭司惶恐请罪。
“我不会治你的罪。不仅仅不会治罪，还会赦免你和你的家人。”敖夜出声说道：“我们龙族……说到做到是条龙，说到做不到是条虫。”
“……”
敖夜扫视其它祭司族，出声问道：“你们还有什么线索提供吗？如果有的话，那就和他一样，所有罪名都会被赦免……如果提供的信息极其重要，我便任命你为大祭司。”
“……”
无人应答。
敖夜摆了摆手，说道：“都下去吧。”
哗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