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匹轻骑前三后四,将那马车护在中间。
护在马车前面的三人里,张墨正在其中。
前日三套健身器全部在西城大营中安装好了,陈太昌带着军中的武功好手试了半天,个个都对那些健身器交口称赞。大家都是练武出身,试过以后自然知道这些器材对提升武艺有多大的好处。于是半天下来,陈太昌便决定再定做一百套,然后在西城大营中全面推开,力争在半年内将全营的战力提升一个档次。
张墨在费老九那里下了定,让他们做好一套就在军营中安装一套,这样三个月下来,一百套也弄得差不多了。
原本费老九那里就那么十几个人,要想在三个月内做出一百套来,是根本不可能的。张墨便给费老九出了个主意,让他找十几家木店将大部分的部件外包出去,反正这些东西也不是什么精巧的东西,是个木匠就弄得出来。这样一来,速度就快了许多,到时只要由费记木店到西城大营中组装起来便好。在后世这种协作加工的事情司空见惯,只是大唐这个时代还没有这种意识而已。
安排好手头上的事情,今日一大早,张墨便带着六骑一车出了商州城。与张墨一起来的七人都是陈太昌的亲兵,都是西城大营中的好手,武艺上在三千人中也是拔尖的,除了张墨以外,个个都是弓马娴熟,不论马战还是步战都是得心应手。
张墨从来也没有骑马,今日能骑在马上,还是昨日陈太昌的亲兵队长冷超临时抱佛脚的指点了他一个下午。好在去邓州也不用策马奔驰,张墨坐在马上慢慢的溜达过去还不成什么问题。
商州城离邓州城有七百余里,两地之间有官道相通。唐代是我国古代道路发展的极盛时期,各个州府之间都有官道连接。那时的官道都是按一丈左右的标准建成,可以保证两匹马相向而行而通行无阻。在官道上每六十到八十里建有一座驿站,两个驿站之间的距离差不多刚好是步行一日的距离。
张墨七人骑马,再加上一驾马车,一天行走七八十里也是轻松之极,用不着急着赶路。
就算是走官道,去一趟至少要十天的时间,再加上在邓州等着归德郎将许召的生日过完,再回来,怎么也要一个月左右。
一大早上,官道上的人并不多,除了出城的时候热闹了一些,走出五里之外就行人稀少了。与张墨走在马车前面的一个叫常宝,一个叫穆赤丹增。
穆赤丹增是吐蕃人,此时的吐蕃已经是四分五裂了。在吐蕃的历史上,除了松赞干布在形式上一统了吐蕃以外,再也没有形成一个统一的政权。而当年强大的吐蕃在松赞干布死了以后,又恢复到部族时代,彼此之间征战不断。
穆赤丹增是吐蕃逃出来的农奴,数年前投在了陈太昌的麾下,是陈太昌最忠诚的亲卫之一。而他除了护送贺礼之外,陈太昌还给他安排了一个任务,就是教张墨骑马。
张墨有前一世数十年的武术功底,再加上这一世的躯壳素质也是不错,在肢体协调方面有极大的优势,因此学骑马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很难的事情,半天时间下来,已经能很好的控制马匹跑个轻快步了。
轻快步又叫小颠,就是随着马的节奏点一下支撑一下,马的节奏快身体就跟着快,节奏慢身体就慢。会了这个动作了就不会被坐骑颠得五脏六腑翻江倒海了,再加上张墨座下的是一匹五年的军马,最好控制,因此掌握起来就不是什么难度了。
一行七骑一车在路上不急不缓的行走,天色擦黑的时候便到了路途上的第一个驿站。
到了驿站,众人翻身下马,常宝将缰绳扔给穆赤丹增,大步朝驿站里面走去,口中高声喊道:“上洛卫军公办,赶紧出来一个。”
“来了,来了。”驿站跑出一个二十余岁的伙计,见张墨一行人七匹马和一驾马车,忙道:“各位军爷,将马匹车辆都拉到后院吧,小的这就帮您喂食草水。”
张墨朝那伙计招了招手,说道:“你带我们去后院,车里的东西我们要搬到房间里才行,给我们一间通铺,多准备热水,我们哥几个都要洗漱一番,放心,少不了你的银钱。”说着一小块碎银子就扔了过去。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你们请跟我来。”那伙计开心的说道,忙快跑两步,伸手接过张墨手中的马缰,牵着马匹引着他们朝后院走去。
此次是张墨带队,住食行止自然都由他来决定,马车里装的都是送给归德郎将许召的生辰贺礼,整整三个大箱子,这些东西自然不能让驿站的伙计经手。
众人进到后院,就见到后院中已经有了不少的马匹和马车,显然也是有不少人住进了驿站。那院中的马厩中的马匹中有大半都是高大的青塘马,只有很少骡马。
“今天来了不少人嘛,是哪里的官员?”常宝对那个伙计问道。
那伙计回道:“也是刚刚入住不久的,是从梁州那边来的,听说是要到兴元府做官的,一下子来了二十几号人,那家人的排场好大,还惊动了驿丞大人亲自接待。”
在唐代,朝廷很重视军武,因此也很重视邮驿,邮驿设遍全国,而驿丞都是实实在在的入流官员,最低的是从九品下,高的能够达到从八品上。一般的官员入住驿站,驿丞是很少出面的,能够惊动驿丞亲自接待,那这个官员至少也要正九品以上。像张墨这些军汉都是没有品级的流外官,还不值得驿丞亲自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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