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广谦死了,还有一件让谢心染头疼的事,那就是何婉。
那天何氏眼看到自己的丈夫眼看性命难保,便一头晕倒在地,等到醒来的时候,便变得有些不对劲。
谢心染那天操劳完他爹的时候回来,何氏就已经醒了,只见她双目呆滞,看着谢心染问道:“心染,你爹你呢?天已经晚了,他怎么还不回来?”心染忍住眼中的泪,哽咽地对娘说到:“我爹……我爹已经走了啊……娘……你清醒一点……”
何氏的先是一愣,随即又恢复过来,脸上僵硬地笑道:“心染你瞎说什么,你爹今天上午还是好好的呢,你可不要骗我。”
只见何氏眼神迷离,言语怪异,众人便是知道,这何氏怕不是已经受的打击太大,神志不清了。
跟随过来的许郎中上前来给何氏把脉,只见他面色凝重,把完脉之后站起来,捻着胡子皱着眉头对谢心染说到:“你娘她受的刺激太大,现在一时急火攻心,神智难免有些不清只是……”
谢心染感觉不妙,忙追问道:“郎中,只是怎么了?我娘她难道有什么大病吗?”
“没没,”许郎中连连摆手,说道:“这倒不是,只是你娘已经有两个月的身孕了,只怕她现在是神志不清忧思过度,这样会对腹中的孩子不好啊。”
“什么?”此语一出,众人皆是吃了一惊。
谢心染上前一步,“是真的吗?”
“千真万确,心染啊,你可要和你的姐姐妹妹好好照顾你娘亲啊,这一胎如果是个小子,也能为谢家留个后了……”
心染站在那里,心里五味杂陈,心中有悲也有喜,悲的是他们谢家大房现在是群龙无首,在内爹爹已经去世,而娘又神智不清还怀着孩子,而在外,又有谢王氏的虎视眈眈,不想给他们一家好过,银钱什么的手中也很紧;喜的是她能马上有一个弟弟了,只要有了钱,找到维持生计的方法就不难办。
这几日,谢王氏倒也没在弄出什么幺蛾子来,算是尽心尽力地帮着大房一家操办婚事,在丧礼期间甚至哭的好几次晕厥了过去,而村里的人看到她这副模样,对她的印象也有好转,之前不愿意出钱给大郎治病的事情也就淡忘了。
下葬的那日,大房一家都一身素衣地站在谢广谦的坟前,谢心染拉着自己的姐姐妹妹一起跪下,上香,磕头。
“爹,您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地打理这个家的,让家人过上好日子,不再让他们受欺负,您好好安息吧。”谢心染藏在袖子下的手握成了拳头,在心里默默地念到。
这次没有就会爹爹,谢心染的心里是真的不好受,她还在自责着自己,如果早点赚到银子,又怎么能造成今日这个局面呢,就算是最终就不回来,但是起码尽力了自己就不后悔,只能束手无策地眼睁睁地看着他闭眼,一点都无计可施。
“姐姐,妹妹,娘,走吧。”
谢心染拉着自己的亲人们,带着他们下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