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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床上苦恼着,不知不觉便到了晚间。净完身坐在梳妆台前,端详着这张脸儿。五官端正却并不怎么出彩,只这一身皮子白净的很,近处看连那隐约的青筋都能看到。细细观摩,倒也不差。看着镜子里正出神,秋棠那丫头便叽叽喳喳地进来了。
    “小姐,你看,这好端端的玉佩上边竟沾了血,擦也擦不掉,都渗进里边儿去了。”
    莺娘擡眼一看,上好的羊脂白玉里渗了大片儿的血丝,到真是有些子可惜了,“罢了,锁进柜子里边去罢。”
    秋棠应着“是。”,便打算接了莺娘手里的巾子,吸干她头上的水。
    “不用伺候了,下去罢。”
    “婢子知晓了。”
    那丫鬟走了,莺娘耳根子总算能清净些了,闭上眼靠在床上准备睡觉,忽的却感觉旁边儿有一道黑影闪过,待睁了眼仔细去看,却只见那窗幔飘起,再无旁的。莺娘摇摇头,眯上眼儿继续睡去。
    在莺娘没看着的地儿,有个满身血污的男人,飘在房门外,仔细一看,正是白日里死在莺娘身边儿的那个男人。
    那男人回头看了眼莺娘的房间,提起身子便往府外飘去。飘着飘着,便来到了白日里被追杀的地儿。看着那边儿一夥黑衣人前来,男人赶紧着隐到墙角去。看着那夥黑衣人在原地研究了片刻便要起身离去,男人赶紧着跟了上去。ⓇōцzⒽáIщц.ōⓇℊ(rouzhaiwu.org)
    一路走过了许多的山庄,在天微微亮时,来到了个不知名的小山头那儿。看着那爲首的黑衣人在一株大榕树里转动了机关,山下的花木马上变换了位置,请出一条小道儿来。
    方欲跟上去,那东边儿的日头升起,男人的身体竟不受自个儿控制,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扯动着往後飘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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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虎门女求男若渴鬼书生舍精成仁(三)
    男人急速地飘着,忽的撞进了一块坚硬的石头上,眼前一发黑,晕了过去。
    待他醒来时,周遭黑漆漆的一片儿,耳边传来了一阵儿断断续续的水声。他松快松快身子,便从那黑漆漆的地儿飘了出来。回头看去,一个做工精致的小木盒,看着倒像是姑娘家的用具。打量了下这个房间,看着周围的摆设,倒像是死後那晚他出现的地儿。
    顺着水声飘去,便见着一个浑身赤裸的女子坐在木桶里,闭上双眼泡着澡。打量着那张有些子熟悉的脸儿,却说不上来到底在哪儿见过,脑子越往深里想,脑仁越是一阵阵儿地抽痛。他只好暂不去想,盯着桶里的少女打量起来。
    莺娘洗着洗着,便感觉有些子不对劲,好似有谁在盯着她瞧似的。
    猛地睁开眼,一个满身污血的男人直直地站在木桶外看着她,一言不发,差点儿没把莺娘吓坏。看那身儿装扮,竟是昨日里死在她马车上的那个书生!难不成又来了个想要附身的恶鬼?
    莺娘被惊得说不出话儿来,坐在浴桶里呆呆地望着男人不说话。
    “你看得见我?”
    满身血污的男鬼盯着你看,莺娘是傻了才会承认看得见。装作什么都没听着的样子,莺娘对着男鬼的方向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头,自言自语,“哪来的蚊子,这般大。”
    也不知男鬼信了没有,莺娘顶着一道幽幽的目光,状若无意艰难地洗完了澡。用着最快的速度,穿衣回房。直到躺在被中,看着周围再无旁的东西,才安心闭上了眼。
    怪不得原身养成了那样一副性子,时不时地见到一些奇奇怪怪的鬼魂,能不疯便已是大幸了。
    而那原本的净房中,男鬼本想追过去,却忽的发觉自个儿能碰到木桶。伸出手来试探着碰碰水,竟也能碰到!
    这一身的脏污,如今可算是能洗了,男鬼暂且先放过了那个逃跑的姑娘,反正总能叫她露出马脚来,他,不急。
    男鬼躺在木桶里,享受着带着香气儿洗澡水的余温,虽有些嫌弃被人用过了一回,还是慢慢儿地洗去身上的血污。一盏茶过後,男鬼的身子忽的飘起,再摸不着周围的东西。
    闭上眼儿慢慢地思索着,理了理混乱的思绪,看着如今这番模样,他,应该是只鬼罢。一路上穿墙过人,一切的东西他都碰不着,旁的人也都看不见他,直到撞到一块儿石头上。
    可唯独这个女子,他很确信,方才她定然是看见他了。而且,只要是她碰过的东西,他竟都能碰到。被那股子神秘力量拉回来後,又莫名其妙地出现在这里。这一串儿的事,事事都透着古怪,事事都同这个女子有着关联。
    子不语怪力乱神,可如今这一切的一切,却叫他不得不信。
    虎门女求男若渴鬼书生舍精成仁(四)
    男鬼在房门外坐着,等着东边儿的日出。直到清早的晨光铺满了院子,他都未曾发生什么事儿。试探着从廊柱後的阴影里走出去,手指慢慢地触到阳光。很好,并未有什么灼痛感。男鬼慢慢地将整个身子都暴露在阳光下,没什么难受的感觉,也没灰飞烟灭。他稍稍放下心来,起身离府。
    可刚离开那房子三丈远,身子立马便又被吸了回去,回到了那个黑漆漆的盒子里,好在这回神志还是清醒的。
    经这么两回,男鬼得出些经验来。
    其一,他只有晚间才能出去活动,到了天亮又要回来。
    其二,白日里他的神志也能清醒,只要不要离开这儿三丈远。
    男鬼没有来心下升起一股气来,这般麻烦,要知晓自个儿爲何而死,还不得到猴年马月去。男鬼回头看了看那房间,露出个莫测的笑来。
    小爷我不快活了,旁的人也别想这般舒坦。
    睡梦间,似有人拿着什么东西,一直在她鼻间搔弄着。莺娘不胜其烦,一把挥开,转过身去睡。那东西却不依不饶,换了个方向继续骚扰着。莺娘满肚子怒火,睁开眼来,望向罪魁祸首。这一看,莺娘的睡意全无,愣愣地说不出话来。
    一张干净的俊脸,一张她看了好几世的俊脸,放大了在她上方。
    若是有天你一觉醒来,见着一个男人漂浮着在你床上,你会如何。莺娘不知旁人会如何,反正她自个儿是拼了命想叫出来。
    爲何是想,因爲莺娘压根儿没机会叫。男鬼在她张口的刹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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