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加减乘法口诀的运用,使得人们需凝神才能算出的答案,几乎变得可以脱口而出。
今天,能参加算理大会的人,绝对是算理方面的高手。
齐慕羽的这种新型的算术方法,化繁琐为简单,化抽象为直白。
虽然在这短短的时间里,让他们彻底明白,然后融会贯通不大可能。
但是足可以让这些人用这种新型的算术笨拙地解答问题,而且这种所谓的‘笨拙’和他们以前的算术方法相比,可谓是天壤之别。
众人心悦诚服:“齐县丞果真厉害,我等佩服。”
齐慕羽笑道:“诸位,这术算只不过是小技而已,慕羽发现了一种别样的记账方式,不知诸位愿不愿意看上一看?”
愿不愿意?在之前,这些人曾对齐慕羽出术算考他们感到有些恼火,可是不久之后,他们无不被齐慕羽那种异常简单的新型计算方法所折服。
眼下,齐慕羽更是说新型的记账方法,人们更是不敢有丝毫的托大,连忙来瞧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座之人很多都是有着几十年做账经验的账房先生,可是当他们看到这新式的收支记账法之后,无不是啧啧称赞。
他们都明白,一旦采用这种新型的记账方法,不但会将繁琐的记账变得异常的简单轻松,更是能极大地避免错账的可能。
这些原本高傲的人终于心悦诚服地低下了头:“齐县丞之大才,我等佩服,佩服。”
“但不知齐县丞能否将这些宝贝传授给我们?”
齐慕羽哈哈大笑:“诸公,前些日子,慕羽也曾找过你们,也曾问过诸公此事,只是……”
听着齐慕羽的话语,人们更是满面羞惭。
齐慕羽收起笑容:“诸公,慕羽方才只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诸公切莫见怪。”
“诸公,这新型的术算方法和记账方法,一旦传播开来,必将是惠泽天下万民的好事。我齐慕羽就算再小气,也不敢藏私。”
“诸公只要想学,我齐慕羽定当倾囊相授。”
众人大喜:“我等谢过齐县丞了。”
“只是……”齐慕羽话头一转:“只是我齐慕羽如今在衙门当差,不可能为教授诸公,而荒废了衙门的公务。”
原本兴奋不已的人们听到这,隐隐有些失落。
“不过我齐慕羽的本事,我齐慕羽的俩位娘子已经习得了大半,倘若诸公真的有心想学的话,不防向慕羽的二位夫人请教。”
什么?向你的俩位夫人请教?人们再次哗然。
绿鸢顿时吓得手足无措:“夫君切莫开玩笑,妾身不行的。”
“如何不行?”齐慕羽笑了:“娘子,想那孔圣人这学问何其高,可他不也向小儿虚心求教过?想那大唐一朝的昌黎先生也曾说过‘学无先后,达者为先’的醒世名言。”
“娘子,像他们这等大才之人,都能谦虚求学,不以为耻,而娘子又何必妄自菲薄呢?”
“可是夫君……”
齐慕羽伸出自己一只手指,堵住了绿鸢的嘴:“娘子,你可以的,为夫相信你。”
齐慕羽鼓励的目光终于驱走了绿鸢心中的恐惧,绿鸢甜甜一笑:“夫君既然相信绿鸢,绿鸢就斗胆试上一试。”
“这才是我的好娘子嘛!”齐慕羽看向柳嫣。
“对了,嫣儿……”
柳嫣不耐烦地挥挥手:“给我滚一边去。少在我面前刮噪。”
柳嫣得意不已:“齐慕羽,本小姐早就想尝尝这给人做先生到底是什么滋味了,嘿嘿嘿。”
齐慕羽:“……”
那个年纪最长的老者再次站了起来:“不错,这只要学问比你强,就值得你虚心求教。又岂能因为对方的年纪比你小,或者对方是女流之辈就感到羞愧?”
皓首老者朝绿鸢深深行了一礼:“学生见过二位师长。”
绿鸢,柳嫣慌忙回礼:“老先生不必如此多礼。”
这最年长的都能放下脸面,虚心求教,那剩余的人更不会自视清高了。他们纷纷来到绿鸢,柳嫣,以师礼拜访。
虽然那关先生心高气傲,此时也不免被齐慕羽所展现的新型术算方法和记账方法折服,眼见众人纷纷上前拜师,他在稍稍犹豫一下之后,也要向上前。
可是却被丁锋一把给拉住。
“东家,你这是何意?”
“关先生,如果你不想让东家我恼怒的话,最好老老实实坐在这。”在喝止住苏先生之后,丁锋缓缓上前。
曾几何时,他丁锋也曾自恃过人,骄傲不已。
可是当自己遇到齐慕羽之后,却惊讶地发现,那些让自己骄傲不已的东西,和齐慕羽比起来,根本屁都不是。
虽然齐慕羽一如既往地对他热情无比,可是那种巨大的心理落差却使得这个二人无形之间疏远了许多。
遥想半年前,自己可是远近闻名的江都县首富,而他齐慕羽只不过是一穷二白的书生。
可是谁想到,短短半年之后,自己与齐慕羽的地位仿佛倒了个个,他齐慕羽如今在江都县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就连那妇人,教育自己的孩子,都说,倘若你长大之后,能有齐慕羽一半的本事的话,为娘就算死,都能含笑九泉。
可起初也让人们羡慕不已的自己呢,却好像被人慢慢遗忘了。
丁锋恨恨地咬着嘴唇。
贼老天,你为何如此不公?
齐慕羽笑着看向丁锋:“丁锋,你还有什么事?”
虽然此时齐慕羽的笑容一如既往的真诚,可是瞧在丁锋的眼中,却是那么的可恶。
丁锋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兄长公务繁忙,让二位嫂嫂代替兄长授业,这本意虽好。只是二位嫂嫂未必能有兄长的本事,倘若强要她二人代替兄长授业的话,恐怕会丢了兄长的颜面。”
齐慕羽笑着摇头:“二弟,你的好意,为兄心领了,但是她二人的本事,为兄是知道的,为兄相信,她们绝对不会让为兄丢脸的。”
“兄长既然相信二位嫂嫂有这般本事,丁锋本不该说什么。只是……只是兄长不觉得这样想太一厢情愿了吗?”
齐慕羽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而四周,人们也是用怪的眼神看着丁锋。
诚然,你不相信齐慕羽的二位夫人有这般本事,是你丁锋的自由。但是你应该将这种看法搁在心里,岂能说出来!你这分明是赤裸裸的羞辱人嘛!
齐慕羽强忍不快:“二弟,此事为兄既然已经做出了决定,你就不用再提了。”
可是虽然齐慕羽不想让丁锋再提这事,可丁锋却犹如着了魔一般:“兄长,虽说忠言逆耳,但丁锋还是希望兄长三思。”
“三思?三思个屁。”
面对丁锋在这么多人的面前,说如此让人难堪的话语,齐慕羽可以强忍,绿鸢也可以不与其一般见识,但是柳嫣却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