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再跳一次秦淮河,不知道会不会再穿越回去?”
沈运怏怏不乐的走出诗诗小筑,有些生无可恋的看着自己的四周,大明朝对他简直是太不友好了,亏他还想着好好的在这里活下去,好好的活出一个人生来,眼下看来,他是过不了这个坎儿了。
北镇抚司千户所,原来就是锦衣卫千户所,那个快要断气的冯老爷,就算没有棺材本,也不应该讹到自己头上来,他有那个锦衣卫千户撑腰,看来自己是没活路了。
一千两银子啊!自己要什么时候才能还得完,按照他出门的时候花了三个大钱买了两个炊饼来算,这大明朝一两银子的购买力,差不多相当后世的六七百人民币了。
也就是说,他眨眼之间,就背上了差不多后世六七十万的债务,而且,只怕不还还不行。
很是委屈的在那冯老爷手里留下了借据,他倒是不想留呢,但是那冯老爷身边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蹦出来的一个彪悍汉子,看起来可不是什么好惹的主儿,为了避免眼前吃亏,他捏着鼻子写了下借据。
算了,还是回去问一问那吴胜男,愿意不愿意和自己私奔吧,自己那破院子加上自己这百十来斤,反正绝对是值不了一千两银子的。
他来的时候,还饶有兴趣的打量着秦淮河两岸的行人景色,此刻回去的时候,这副景色在他的眼里,几乎变成了一副黑白画,怎么看都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
回到沈家巷,大抵是众人都知道了他昨日里投河的事情,见到他耷拉着脑袋怏怏的回来,有人和他打过招呼,见到他不理,也就算了,只道是他心情不好,他也没心情搭理这些闲人,直接奔着自己的家里而去。
开门,关门,进屋,掀起床前的青石板,在屋子一个人怔怔的坐了半天,他站起身来,掀开了床下的那块青石板。
青石板下,一个小银锭可怜巴巴的躺在那里,他叹了一口气,将银锭拿出来,揣进了怀里。
或许,现在他已经到了他那死去的老爹嘴里说的“生死关头”了,怪都只怪以前这沈运太过于不肖,才有今日这个祸患,那青石板下为沈家这独苗准备的应急的财货,现在终于到了用得着的时候了。
原想着这可能的财货,或许是自己在大明朝的第一桶金,哪怕不是第一桶金,也可以是自己生活的保障,看来是不成了,不管怎么样,他得先过了眼前这一关,那老东西都不要脸的承认是在讹诈他了,那就是吃定了他呢,他还能怎么着,挺直腰板去试一试大明朝的锦衣卫,到底有多凶狠么?
不带这么自己找死的,人在屋檐下,该低头的时候,一定得低头。
从侧屋里找出一般铲子,他在屋子里忙活了起来,差不多挖到一米左右,铲子碰撞到了硬物,他心里一动,将铲子丢在一边,从土里将那硬物刨了起来。
那是一个小小的瓦罐,拿在手里,沉甸甸的,他拿起旁边的铲子,狠狠的向那瓦罐拍了下去,一片破碎声之后,一地的小金锭散落在了地下。
他的心里一阵抽疼,这原本应该是属于自己的金子啊,可惜了,便宜那老王八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