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郝好推开自己卧室的屋子时,就发现田润生累的又睡着了。她本想着和丈夫说说话,谁知又被耽搁了。无奈的摇摇头,关门,关灯,随后爬上了床。
人还没躺下去,就被人冷不丁的抱住了,耳边是灼热的呼吸,腰间是紧实的双臂,郝好感觉很心安。
“我还以为你睡了呢?”郝好借势躺在丈夫怀里,笑着道。
“我等你等的快睡着了,你这过去除了喂孩子,还干啥了。”田润生翻身将郝好捆在自己的怀里,低头蹭着她的脸问。
“和姐姐聊了聊,你不是困了吗,咱们睡吧,我也累的不行。”郝好作势推了推,但手上的力气并不是很大,也就装装样子罢了,田润生自然不会这么简单放过她,所谓小别胜新婚,在此夜完美的演绎了。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室内时,郝好都没醒来,难得偷懒一次,田润生今天也没早早出门,而是搂着睡的正香的郝好,低头描绘她的轮廓。
两个月不见,好像自己的妻子又瘦了,尤其是脸,以前还是双下巴,这几日变成了单下巴,而且鼻子更加挺拔了,好像又好看了好几倍,他小心又温柔的描摹了一遍又一遍,郝好被折腾了一晚上,凌晨十分才睡的,这会身体和精神也处于最匹配的时候,她压根不知道有人盯着自己,其实,她睡姿也不是很好,时不时翻身或者将腿搭在田润生精瘦紧致的腰上,浅白和纯白还是有很大差别的,比如郝好的白皙细腻,他的紧致毛孔较小,两人还是不能对比的,不过,男子没有女性那么多的想法,他将睡的有些豪放的妻子,又拉了过来,搂在怀里,继续睡。
时间易逝,很快又到回去的时候了,郝好颇为不舍,和田润生没有相处多久,又要分离,她多多少少心里有些愧疚,站在车外,拉着丈夫的手,一脸不舍。
“回去吧,村里也忙,我将这边的事情处理好了,就回来看你。”田润生伸手将郝好挡在眼前的头发别在耳后,然后用手抚摸着她细腻的脸颊,温柔的道。
“那你什么时候来啊,要不你今天也回家吧,我还没和你好好聊聊呢。”郝好手搭在田润生的手背上,不舍的捏着他的手,希望能得到丈夫的回应。
田润生还是坚定的摇摇头,他不能回去,快递公司最近也很忙,城中民宿最近也差不多了,估计再过一个月,气温再低些的时候,第一场雪后,梅花有可能会开,让游客来游玩得提前准备好一切事情,他其实也想和妻子多待在一起,可眼下情形不允许他这么放肆的享受生活。
徐海就站在不远处的车前,他虽然没刻意的看这边,但眼角还是不由自己的心看过去,就看到让他心酸的一幕。
男俊女美 ,感情又如漆似胶,着实让人羡慕,但他满心满肺的不舒服,难受的感情犹如海潮一般席卷全身,四肢百骸痛的宛如灌了水,胀的厉害。
其他人自然是羡慕又慈爱的看着他们,好不容易聊完了,大家分成两辆车,在田润生注视下,缓缓驶离。
坐在车上副驾驶的郝好,面色不是很好,布满了愁容不舍,徐海在一旁只能暗暗叹口气,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接下来,一路上,汽车内气压很低,徐海不时从后视镜观察郝好,她依旧一脸不开心,徐海这心就跟猫爪似的,要不是碍于有人在,他恐怕得做出一些有失礼数的事了。
郝好蜷缩在副驾驶上,脑袋靠在车壁上,眼神呆愣,不知在想什么。
零星美好的记忆伴随着路边飞驰的景色当头砸来,偌大宽敞的床上四下一片寂静,躺在床上的她,眼底倒影出田润生含笑的眼睛,灼热的火苗在他眼底跳跃,接着便是铺天盖地的吻。她仿佛听到了花开的声音,刷刷又好似无声,整个人脑子就像盛开的烟花般混乱极了。
“以后少出差,多陪陪我。”
郝好张睁开眼,耳畔呼吸呼啸而过,头顶隐约飘来一道熟悉的笑声:“是不应该多陪我。”
“闭嘴!”郝好想都没想的瞪了一眼,随即在他作乱的手中,恶狠狠的回了一句。
然而已经太迟了,果然只听那田润生带着几分粗喘声中笑道: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厉害。”接下来便是翻江倒海般的折腾。
“郝好。”徐海依旧没忍住回视郝好,平静中带着一丝他自己都不知道的酸涩:“怎么了?”
车内里安静无比,两人彼此对视,郝好脑子有些发闷,嘴唇张了张,似乎每个字音都有些迟疑:怎么了?”
徐海失笑,懊恼的捂了捂脑袋道:“我看你神情恍惚,就怕你出事,你咋了。”
后面的母亲郝氏和郝红对视一眼,都从各自的眼神中得出一个令她们二人脸色僵硬的信息来,随即死死盯着他们,就只见郝好像是迟钝了许久一般,随意的开口:“我这只是睡的不太好,少这脑子跟糨糊一样,害你担心了。…”
“没事就好。徐海明显的松了口气,转头看向前方,修长的手搭在方向盘上,没人注意到他紧绷的后背,以及生出的密密汗珠来。
车后座的两人可是一直注意着前座两人的表情,郝好正常又随意,而徐海表面看上去正常,但内心就像翻滚的海,波涛汹涌,暗流涌动。
她们母女对视一眼,暗暗做了个隐秘又晦涩的动作。
……
等再次到下河村时,已是下午五六点的时候了,村里人这两日忙着收粮食,还要接待游客,可谓是忙的脚不沾地,而且这动物保护区的工作人员也时不时来一趟,村里热闹的同时又乱糟糟的。
老德爷地里收成不错,他扛着铁锹,臂弯里挎着篮子,神色悠闲的往郝好家里去,自从村里商量着建个敬老院时,这些人天天往郝好家去,因为老首长也赞同,而且说是替他们争取一部分资金和人手,到时置办材料,健身器材,修建什么娱乐场地等等,村里孤寡鳏独的人还是不少呢,一辈子没结婚的,结婚又没孩子的,或者是有了孩子最后又夭折的,或者是没了老伴的,一个人住着倍受煎熬不说,还给孩子添麻烦,这有了集中的养老玩乐的地方,他们很是欢喜,这不茶余饭后总会聊几句。
此时,郝好家院子里,老首长四周挤满了人。
“这修建敬老院真的能成?”有人问。
其它人齐齐点头,表示同样的疑问。
“这燕京啊,早就有这样的地方了,有钱的退休干部或者普通有钱的老人年老后会去敬老院或者疗养院住,那里环境优美、有专门的照养人员,还有许多的健身娱乐器材,食堂统一做饭,统一陪着聊天、读书、锻炼,生活很是规律,唯独一点不好,不自由,但我觉得下河村这个地方,大家坐一起聊天喝茶、偶尔讲讲小故事,有孩子陪着很是不错,我呢,有点权利,这次就奢侈一会,在下河村建一个供我们玩乐得地方,到时候孩子、老人待在一起,减少了子女的负担,又能帮他们做点事情,多好。”老首长笑呵呵的道。
其他人赞同的点点头,有这么个好地方,谁都乐意,只是有了共同玩乐得地方,这打扫?做饭以及维护保养还是问题呢,谁人负责,谁人打理。
“爹。”就在此时,郝好得声音从门外传来,刚刚还在争论后续事项的徐老汉等人,忽然精神一震,脸上骤然布满了笑意。
“走走,郝好回来了。”徐老汉笑着起身,准备往外迎,只见一个穿着小红外套的小娃娃迈着小短腿,边跑边咯咯笑着出现在大家面前,而她身后跟着较大的姑娘果果,小心的跟在身后,就怕这个小不点一头栽倒。
“甜甜?果果。”不知是徐老汉还是孙老板欢喜的叫了一声。
徐老汉步伐顿住,只见孙老汉身后捏住了他肩膀,手背因为激动过分用力而骨节暴起。
“真的回来了,看看甜甜又长大了些,还能自己跑呢。孙老汉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
徐老汉也不知怎么回答这么幼稚又让他好笑的问题,不过他因为许久不见孙女,声音战栗,一字一顿问:“孩子吃的好,睡的好,自然就会跑,不过,这村里一岁多的娃,会跑的多吗?”
不知什么时候许多老人站起来,院里寂寥无声,陷入漫长的安静中,与此同时,好些人没忍住翻了翻白眼,很想说“你家孙子天天喝牛奶、吃水果,还不时的有人送来进口奶粉,吃的这么好的东西,筋骨能不结实嘛。”
甜甜在徐老汉担忧的注视下,终于跑到了自己跟前,抓住徐老汉的裤腿,一点点仰起头,含糊不清的叫着爷爷。
这将徐老汉给高兴的,弯腰一把抱起自己的孙女,欢喜的在她白皙的脸蛋上,美美的亲了一口,后面孙老板看的眼热,也想抱过来,亲亲自己的孙女,可惜此时,徐老汉正在兴头上,估计抢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