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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不容易跑到一半时,遇到了郝好,大白自然是欢喜的,不过在这之前,可是吓了郝好一跳,身后传来呼哧呼哧的喘气声,而大小黑也是停下了脚步,扭头凝视后面,夜里狗的视力也不错,当看清是大白时,两狗汪汪大叫,郝好从他们的声音里听出了几声欢喜,这下就不怕了。
    当看到是大白时,郝好紧绷的身体骤然一松,双腿软成了面条,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后背的冷汗浸湿了衣服,粘腻的让人难受。
    缓了一会,待心情平复,一人两狗一狼便继续赶路。
    等爬上山顶,太阳全然落下去了,暮色苍茫,身后的森林发出咯咯与沙沙声,郝好刚刚放松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她不敢向后看,急忙在三个动物前头跑了起来,上山不易,下山更不易,乌漆麻黑的看不清道路,时不时被绊一下,好不容易到了山脚下时,她已然摔了好几跤,膝盖有些疼,刚刚站稳起身望去。
    下河村的夜晚,灯火通明,村里时不时传来几声狗叫声,郝好低头往前走。
    耳畔是秋风吹过枯草响起的沙沙声,村里的小河河水潺潺,流水声拍打着河边的石头,哗啦向下游而去。
    好不容易到了村口,就看到那棵巨大的银杏树下站着一个人,正着急的眺望村口方向,郝好借着附近人家的灯看清了来人,竟然是徐海,他面带急色,时不时的搓着胳膊,踮起脚尖望着郝好所在的方向。
    “汪”大黑叫了一声。
    徐海急忙前倾身体,眯着眼睛打量前方,忽然看清了来人,眼里闪过惊喜,随后大步而来。
    “说好了一起去,你怎么就一个人去了后山?”徐海的声音带着几分急切和责备,很是不赞同郝好独自一人出行。
    “我这想着你应该是累了,所以没叫你,你吃完饭了吗?”郝好笑着上前几步问。
    “没呢,等不到你回来,正院的人没人动筷子,这都等的着急了,我就出来看看,你看这天都黑了,以后可不敢一个人出去了。”徐海看了看郝好,虽然看不清身上有没有伤,但当瞥见她的头发蓬散开来是,心里咯噔一下,急忙又问。
    “你受伤了?”
    “没,就是爬到山顶天已经黑了,后身寒风呜呜的刮着,就像有人在哭,吓得我后背直冒冷汗,赶忙一路小跑下来,以后再也不敢这么晚了。”郝好仍心有余悸的看了看对面的山,这颗安稳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处。
    “快回去,让你姐检查一下有没有摔伤?”徐海不敢动手拉郝好,只能催促着她,郝好也不敢开口推辞拒绝,遂紧紧跟在他身后,不久就到了家里。
    院子里亮堂堂的,花亭长桌旁挤满了人,一个个盯着院里的烤鹿肉就是没人动筷子,党听到大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口,不约而同的扭头看去,只见郝好头发披散着,身上沾了泥土,而她身后的徐海一脸担忧,至于突然增加的一只白狼他们也只是淡定的看了眼,随即开口。
    “你这是咋了?”
    “我没事,就是跑的快了,摔了一下,好香啊,我都饿了。”郝好平描淡写的说着。
    其他人可不这么认为,急急忙忙让郝红带郝好回了屋里,洗了手,换了干净的衣服后,才看到郝好得腿,因为太过白皙光滑,稍有点磕碰,就触目惊心,膝盖到小腿处,大概一掌宽,一大片青紫,皮肤下星星点点的淤青,让郝红冷不丁的吸了冷气。
    “你这不疼吗?”
    “没事,就是一不小心磕的,出去就说没事。要不然我公爹等几位老人担心,尤其是徐海,我下午出门时没带他,这会生气呢。”郝好无所谓得笑笑,随即压低声音道。
    郝红欲言又止,最后还是点头答应了。
    姐们俩出了门,大家齐齐扭头看着她,郝红在郝好的暗示下硬着头皮说谎话。“没事,就是头皮有些脏,应该是捡东西的时候,沾了灰尘。”
    既然郝红说没事,那就没事,大家便动手吃东西。
    月郎星稀,秋风瑟瑟,转瞬两月过去了,当下河村的第一场雪落下时,郝好的小说大纲写好了,本来起名想写《鲜衣怒马少年时》,后来又改成了《二万五千里》,这一目了然,她站在窗户前,看着屋子外面阴沉的天,狂风怒号,树枝乱颤,残花满地,下河村一下子进入了萧条的冬季,但如果细细观察的话,还可以发现冬眠的玫瑰下,长了一大片的顶冰花,黄色的花迎风盛开,因为根扎的深,即使狂风怒号,有一种稳如泰山的感觉,给这个萧条的小院增加了一抹黄。
    桃花坞里的花也就剩下梅树顶着极寒,等待一个时机盛开,她脑海忽然涌现一句时,“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后来是什么她一下子想不起来了,只能暗暗自嘲一下自己的记忆。
    孩子已有半岁多了,现在可以自己翻身,不过还得人在身后帮忙照看,郝红回家住了一个月就回来了,说是婆家太闹心,因为她在自己妹妹这里调养的好,简直和没出阁的姑娘一般好看,她婆婆动了歪心思,想着将小儿媳妇带来住一段日子,郝红当场给了话,又不是自己家,想怎么住就怎么住,那是她妹妹家,家里好些客人,人家还忙着种大棚,写作,等等,要是他们夫妻来了,不天天作妖,她就不姓郝,而且丈夫也觉得是这个道理,当天就将媳妇送回了小姨子家,他是第一次见到郝好,当时就一愣,他机械的将视线移到自己媳妇脸上,又缓慢的移到了小姨子脸上,当又看到果果时,他才明白为何媳妇会这样好看,因为人家姐妹都漂亮,一个个赛仙女,就农村人常说的郝家有几朵小金花一般,他这副模样让郝红觉得很是不好意思,遂伸手打了一巴掌,才阻止了他的失态。
    后来留着郝红的丈夫,金武在家里住了两天,逛了桃花坞,参观了民宿,以及后山逛了一圈,这个汉子竟然生出了要落户在下河村的想法,可惜,村里人不会答应,只能抱憾回家了。
    不过,这次收获颇丰,就是想着做点小生意,沾沾郝好这边的光,估计以后,他们也不用这么忧愁生活了。
    郝好不知自己的姐夫想了什么,她现在可忙了,前几日珍妮打电话说,要来拉苗子,想着港市冬天种下去,明天开春就可以用了,所以她连夜育苗,这次是在温棚里,什么品种的花卉树苗都有,还给分了草莓以及好的葡萄苗,估计过两日就有人来拉了。
    突然,屋子里响起了电话声,郝好转头看去,电话叮铃铃的响彻屋子,如果再迟点的话,估计会掀掉屋顶。
    “喂。”郝好站着接了电话,刚问出声,对面传来她朝思暮想的声音。
    “好儿。”
    “润生?”郝好有几分迟疑。
    “是啊,你好吗?”田润生的声音充满了磁性,即使隔的这么远,郝好都能听清楚,连带他的激动一起听得明白。
    “好儿,我要回来了。”还没等郝好开口,田润生迫不及待的又一次道。
    “有事还是?”郝好下意识的问。
    “好儿,你这是不想我吧,听到你的语气好像不希望我回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田润生此刻就坐在徐海的办公室里,当着徐海的面秀恩爱,他可是清楚的看见了徐海微蹙的眉头以及下耷的嘴角,这一发现让他心莫名的好,说话也带着几分欢快。
    郝好不明所以,但还是表达了自己的思念,随后二人又聊了一会,挂断了电话。
    下河村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飘飘散散的落在了下河村的各种物体上,本以为这场雪第一次来,会有几分矜持,估计也就不到一厘米后,但大家都低估了它对下河村的喜爱,不到半个小时,狂风骤雨般就落了五厘米厚,郝好还没出去逛一圈呢,就看到雪堆里的大小黑胡乱的奔跑,没多久就留下了梅花小爪,还有身后国宝的宽大的脚丫印记,她又一次想到了小时候学的课文,雪地里的小画家,具体内容已然记不清了,但大概意境到现在才彻底的了解。
    她穿好了厚衣服,推开门,寒风袭来,鼻腔内都是冷冽的寒风,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但新鲜的空气让她舒服的浑身打了寒战,很快她就跑到了雪地里,张开双臂,感受第一场雪。
    去年这个时候,她已经开始了第一次出摊,当时的忐忑、紧张、期待好似一下子又回到了自己脑海中,让她有些感慨万分。
    不管耳畔是如何的吵闹寒冷,她的世界一片寂静安宁,洁白的光投过微闭的眼皮晕出一个无声的世界,她就这样人有风吹雪打,鹅毛般的大雪洋洋洒洒的落在头顶,肩头以及张开的胳臂上,没多长时间她就变成了雪人。
    看来今年的雪格外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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