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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谓掌案,执掌文书,公案,档案。
    福清之所以来做这个工作,是因为他正在编写一本书,关于律法的书。
    确切的说是普法的书。
    借用真实的案例,编写成小说话本形式,增加趣味性的同时,也要借着这些案例来普法教育。
    目前为止,这个世界上还没有这种书籍。
    再者,在这个识字率普遍不高的时代,很多时候,百姓遇到了一些事情,是害怕报官,或者跟官府打交道的。
    正所谓衙门口朝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
    所以很多时候,只能吃哑巴亏。
    福清是有高远志向的,做了一段时间说书先生,倒真有了几分教书育人的志向。
    这便是读书人的立志了。
    当然,这跟我们后世人说什么我要立志成为大明星,科学家之类的,不太相同。
    因为很多人,就是随口一说说,不知道有多少人能为了自己的这个志向奋斗终生。
    很多人志向都丢在了起跑线上,或者半道上。
    能达成的,万中无一。
    但这个时代的读书人不同,他们如果立了志,那就是天规借条,他们会给自己设置一条条规矩,严格执行,坚定不移的朝着那个目标去。
    读书人的气节,不是随便说说的。
    气节却是包含了很多方面,这其中便有一种志向决心。
    吕崇安这里,以往大案要案的卷宗,都已经从府城衙门转移到了这里。
    有这个条件,让福清借阅。
    不多时,福清跟王全两个人便联袂而来。
    “参见大人。”
    “见过大人。”
    两个人各自见礼,吕崇安随意的摆了摆手:“不是在公堂之上,不必如此多礼。
    这里没外人,如此拘着,倒让我不自在。
    王全,最近感觉如何?”
    王全有些郁郁,脸色也因为长时间没见到阳光,有些惨白,看上去精神非常不好。
    闻言,他挤出一丝笑意,拱了拱手:“谢大人关心,卑职感觉现在挺好。”
    看他这个样子,吕崇安本来还想说几句关心的话,但又感觉是在揭他的伤疤,回头再让他脑补一些什么,反而适得其反,只得把准备好的说辞,压在心底。
    “那便好,我这里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去办。
    隔壁仓梧州,发生了一起连环凶杀案。犯人已经落网。
    但是无论如何审问,那犯人都不开口。
    所以仓梧州府衙求到了我这,你在这方面的能力,我是放心的。
    便辛苦你去走一趟,一切花销,自有公账报销。”
    王全听了这番话,脸上浮现出一抹嗜血的兴奋。
    “大人放下,卑职定然不辱使命。
    是现在便出发吗?”
    “嗯,不着急,你可以先回去准备一番,明日一早再出发不迟。
    我会派两班捕快陪你一同前去。
    一切小心为上,凡事不可强出头。就算差事不成,也没关系,万事有我为你兜底。”
    这番话,让王全感动不已。
    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深深抱拳鞠躬:“卑职多谢大人。卑职告退。”
    “去吧,路上不用太赶。”
    王全深吸了一口气,朝着在一旁等候的福清点了点头,福清也报以微笑说道:“一路平安。”
    王全这才离开。
    吕崇安有些烦躁的捏了捏眉心,在福清面前,整个人却放松了不少。
    “他现在这个样子,我着实有些担心。
    在光明司,我已经有几个师兄师姐有这种癖好了,一旦沉溺于黑暗,想出来就难了。”
    他有一段时间,亦是如此。
    好在,他遇到了自己的太阳,让自己重新踏足光明。
    福清若有所思:“所以大人是借此让他出去,并且也能让他感觉到,自己很受重用,出去走走,散散心,说不定能让他改变一些。”
    “知我者福清也。正是如此。他最近成天呆在地牢之中,终日不见阳光,我真怕把他憋出病来。
    算了,不提他了。
    请你过来,是想请你帮个忙。”
    福清有些好奇,吕崇安的能耐,他是清楚的,背景并不简单。
    能量也很大。
    什么事情,能让他如此为难,要请自己帮忙?
    “我想请你写个故事。”
    “写故事?”福清愣住了,这一点,是他着实没有想到的。
    “嗯,写一段孽缘情深。
    主角是两个男人……”
    不等他说完,福清倒吸了一口凉气:“嘶,你现在口味这么重吗?小姐他知道你口味这么重吗?”
    吕崇安脸都黑了,有些头疼的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无奈道:“你先听我把话说完。”
    “好好好,你说你说。”
    “嘶,我刚说到哪了?”
    “两个男人的孽缘情深。”
    看着莫名兴奋的福清,吕崇安觉得脑袋瓜子更疼了。
    不过他还是硬着头皮说道:“就写这两个人,一个家世不凡,乃是世家膏粱子弟,而另一个,则是个私生子……”
    如此这般,吕崇安把故事的大概内容讲解了一遍。
    福清挠了挠头:“所以这个膏粱子弟最后知道这个私生子要造反,毅然而然的站了出来,揭发了这个私生子?
    然后私生子被砍了头,而这个膏粱子弟也随之殉情了?
    唔,倒是成全了对朝廷的忠义,也成全了两人之间的情义。
    只不过,这个故事,我为什么听着这么耳熟呢?
    莫非我之前听过?”
    吕崇安莫名的有些心虚,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干笑道:“就是一个故事,故事不都是差不多的套路吗。
    总之,这个忙,你得帮我,而且要尽快。”
    福清想了想,没想出来到底这个故事哪儿不对劲,不过吕崇安既然开了口,他自然也不会拒绝。
    于是便点头同意了:“行,这两天我就把故事写出来。”
    “好,有劳了。”
    “小事一桩,我倒觉得这不伦之恋,倒是也挺精彩的。
    只是这个事情,却不能让别人知道是我写的,否则我一世清明可就不保了。
    需得想个笔名才行。
    啊,有了,就叫执笔书生如何?
    书生那么多,人人执笔,肯定没人怀疑到我的头上来。”
    吕崇安心说您想的可太周到了,于是鼓掌赞叹:“福清兄思虑周密,吕某不如也。等晚上一起吃个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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