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身形纤瘦的年轻女孩站在马路边,情急地朝着过往的车辆招手,却没有一辆车愿意为她停下。
恍神间,一抹玄黑色的庞然大物突然从大马路对面直冲过来,擦着她的身体撞在绿化带上。
顾心阳吓了一大跳,定睛一看,才发现是一辆黑色的车子。
瞧对方这撞车的方式,八成是酒驾。
自己刚刚如果再朝前一步,这会肯定被撞死了!
顾心阳原本不想多管闲事,可是这里是市郊,车厢内的人又迟迟没有动静。
出于学医者的本能,她还是朝驾驶室的方向迈去。
就着昏暗的夜色,她看到方向盘上趴着一个男人。
“这位先生,你没事吧?”
话音刚落,顾心阳突然身体往前一倾,整个人被拎入车厢后又被一个反转压倒在汽车座椅上。
“你要干什么?”她惊恐地大呼一声,本能地开始挣扎:“放开我!你放开我——!”
虽然车厢内的光线很黑,可她依稀可以看得出来压在自己身上的是个身高体健的大男人,男人的身体出奇的烫,而且正在不住地颤抖着,仿佛正在忍受着巨大的痛楚一般。
而他身上除了独特好闻的男性气息外,并没有酒味。
难道他不是酒驾,而是生病了?
意识到这一点,她转为好心道:“先生……您生病了,我送您去医院吧。”
原本以为自己的好心能换来对方的松手,然而没有,男人强行在她的唇上吻了一记,又在她耳边颤声低喃:“我记得你……”
这种深埋在心底的熟悉感,瞬间激发了他体内的欲望,恨不得能立刻重温她,占有她,将她揉入骨血。
永不分离!
没等顾心阳反应过来,男人又开始了新的动作,炙热的唇和大掌在她的身上一通掠夺。
色狼!
顾心阳一边挣扎一边用双手护住自己大开的衬衫。
“浑蛋!你要干什么?不准脱我衣服……放开我……救命……”
“啊——”肩膀蓦地传来一阵巨痛。
男人居然狠狠地咬住了她的肩膀,居然在吸她的血!
“好疼……”
不知过了多久。
被吃干抹净的顾心阳好不容易才将身上的男人推开,忍着痛楚连滚带爬地往车厢外头钻。
身后,已经被病魔折磨到极至的男人没有像往常一样变得暴躁自残。
反而用舌尖舔了舔唇瓣上的血渍,修长的手指拉着顾心阳的衣角,低低地呢喃出刚刚那句:“我记得你……”
“……”顾心阳奋力地将男人的手指从自己的衣角上扯了下去,流着泪拢紧身上的衣服逃之夭夭。
一口气跑回顾家别墅。
顾心阳远远便听到顾美晴的怒骂声:“那小贱人肯定是跟蓝学长幽会去了,才会连亲儿子的死活都不管!好啊,她不管是吧,我现在就将那小野种扔出去喂狗!”
渗杂在怒骂声中的,是小离虚弱的哭声。
“不要伤害小离!”顾心阳步入大厅,直冲杂物间跑去。
杂物间,是她们母子一直居住的地方。
顾心阳看到儿子趴在地上哭,丁点大的小孩儿,染了满头满脸的血。
她几近崩溃地扑上去将儿子抱入怀中,边哭边大声问:“小离你怎么了?你别吓唬妈咪啊!”
大概是伤得太深,哭了太久。
小离整个人都是柔软无力的,却懂事地用他那虚弱的声音安抚妈咪:“妈咪不哭,小离不疼……”
“小离,对不起,妈咪来晚了。”顾心阳愤怒地瞪向门口的顾美晴:“你到底对我儿子做了什么?”
“一个野种,瞧把你给急的。”顾美晴双手环胸地睨着哭成一团的母子俩,轻飘飘地吐出一句:“不听话被我一脚从二楼踹下来而已,又死不了人,就算死了,我再送你一个又有何难?”
“连一个三岁小孩都不放过,顾美晴你还是人吗!”
顾心阳忍着自己肩膀上的疼,抱起小离便要朝门口冲。
“谁准你将小野种带出别墅的?”顾美晴一把将她拽了回来,而她这一拽,刚好将顾心阳本就被陌生男子撕烂的衬衫扯开。
一粒粒的吻痕瞬间刺痛了顾美晴的双眼。
“好啊你个死贱人,居然真的跟蓝学长开房去了!”
顾美晴朝着门口喊道:“碧姐!给我把门关起来,今天不好好收拾一下这个小贱人我名字倒着写!”
想到下午自己被蓝学长当众拒绝,并当众告诉她,他喜欢的是顾心阳时的场景,顾美晴就恨不得杀了这个贱人,
“我没有!我没有跟蓝学长开房!”顾心阳苦苦哀求道:“求求你让我带小离去医院,求你了!”
“没有?那你这一身吻痕是谁弄的?”
“我……”顾心阳摇头,眼泪嗒嗒地流:“我不知道是谁……但我可以保证不是蓝学长……真的不是他,我求你放过小离吧……”
“死贱人!敢跟我抢男人?”顾美晴又朝碧姐喊了一句:“把她们两个给我关回杂物间去自生自灭!”
碧姐应了一声,又朝两位佣人使了个眼色。
“不!不要!”顾心阳一边挣扎着一边哀求道:“堂姐……你可以弄死我,但请你放过小离吧,小离伤得那么重,他会死的……”
‘砰’的一声,杂物间的门被锁上。
顾美晴气呼呼地回到沙发上坐下,一旁正在边磕瓜子边看电视的姚雪兰面不改色地瞥了她一眼:“不就是个蓝学长么,用得着跟她一般见识。”
“妈,你不懂,重点不是蓝学长那个人,而是他的态度。”顾美晴没好气道:“他宁愿要一个带着私生子的烂货也不要我,这不明摆着在故意打我的脸吗?”
“这倒是。”姚雪兰赞同地点了下头,随即又添了句:“没办法,谁让那小贱人长的比你好看呢。”
“妈——”顾美晴气得又想杀人:“怎么连你也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