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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哲怀揣着银票,心情十分愉快,悠哉悠哉地赶着驴车回家。
    出来时匆匆忙忙,有些心不在焉,回程路上,他终于有了闲情逸致游览自然风光。
    江宁县虽然偏安应天府一隅,但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尤其是自然风景,更是令人赏心悦目。
    “虽说明朝无聊透顶,手机电脑电视机一样没有,但好歹呼吸舒畅,哥敢肯定,这里的pm2.5绝对不会超标。”
    苏哲深吸一口气,顿时觉得整个人都神清气爽起来,想必前世的雾霾给他造成的心理阴影至今都挥之不去。
    “相公!”
    苏哲刚把驴车停稳,便听到一声惊喜的呼唤,洛诗诗如大多数等候夫君上工回家的妇人一般,一脸欣喜地迎了出来。
    “娘子,久别重逢,可想煞为夫也!”
    苏哲笑容满面地跳下驴车,在夕阳的余晖下,一把将洛诗诗拥入怀中,猝不及防地在爱人的额上印下一个深深的吻。
    “啊……”
    洛诗诗一声惊呼,俏脸瞬间羞红一片,从苏哲的魔爪中挣扎了出来。
    洛诗诗将脑袋深深埋在胸口,眉目含春,羞的不敢抬头看苏哲一眼。
    若非此处偏僻,无人经过,她定要掩面而逃,十天半月都不敢出门见人了。
    苏哲却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满脸坏笑地盯着洛诗诗。
    在明朝,二十岁的女子,若是一切正常的情况下,孩子恐怕都能提着酱油瓶子到处跑了。
    但若是放在后世,双十年华不过是刚步入大学校园的花季少女罢了。
    别看苏哲生的面如冠玉,才年方二二,但他毕竟是借用了别人的皮囊罢了。
    在穿越之前,苏哲已经是一个三十六岁的中年大叔了。
    欣赏少女害羞出糗的模样,恐怕是每个大叔的恶趣味吧?
    洛诗诗心内如小鹿乱撞般怦怦乱跳,过了许久她才一脸娇羞地抬起了头,宜喜宜嗔道:
    “相公你又在说昏话了,不过才一日罢了,哪来的久别重逢?”
    “难道不是久别重逢吗?”
    苏哲瞪大眼睛,故作惊讶道:
    “娘子岂不闻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一别三载,可叫为夫好生挂念。”
    “相公……你……”
    洛诗诗被苏哲的强词夺理弄的毫无脾气,可心底却如吃了蜜一般甜滋滋的。
    若是换做从前的苏哲,三五日不着家不过是家常便饭罢了,可不会跟她说这种甜言蜜语。
    然而,事实也证明,只要是女人,在面对这种糖衣炮弹之时,几乎都难以招架,洛诗诗的心都快要被融化了。
    “诗诗,我今日出门可并非一无所获。”
    苏哲一脸的得意洋洋,接着从怀中掏出银票,炫宝似的在洛诗诗的眼前晃了晃。
    “啊?相公!这是何物?”
    洛诗诗从苏哲手中接过银票,当看到“汇通钱庄,见票挤兑”八个大字后,她的心跳陡然加快,突然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
    再看到面值是一百两后,她的心简直快要提到了嗓子眼,差点便忍不住失声尖叫。
    此刻的洛诗诗一脸悲戚,只感到一阵头晕目眩,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
    “诗诗,我挣了银子,你怎么反倒愁眉不展的?”
    苏哲看着洛诗诗,十分不解地问道。
    按理而言,任哪个女人见自己相公带回这样一笔巨款,一定都会欢天喜地的,可是洛诗诗的表现却恰恰相反。
    “相公……”
    洛诗诗突然哽咽了,泪水夺眶而出,慢慢地已经泣不成声起来:
    “其实奴家别无所求,只愿相公能平平安安的,只要相公一切安好,奴家即便是给那苏霸做妾也心甘情愿……”
    “可是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去做这等事情,虽然我知道相公都是为我着想,可一旦东窗事发……”
    说到这儿,洛诗诗早已是泪满衣襟,声音更是如杜鹃泣血般悲戚。
    苏哲起初是满头雾水,一脸的莫名其妙,但听到这儿,他渐渐地回过味来。
    我勒个去!不会以为哥这银子是偷来的抢来的吧?
    哥不仅玉树临风,一表人才,而且还接受过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熏陶,怎么可能去干作奸犯科的事情呢?
    苏哲又好气又好笑,简直想要吐血。
    但他心底却是暖洋洋的,有的只有踏实和温馨。
    “诗诗,你误会了。”
    苏哲指了指身后空空荡荡的驴车,苦笑道:
    “可还记得今早我让你去买的那些猪肉?”
    “嗯!”
    洛诗诗脸上出现一丝惊讶之色,泪痕虽然还挂在脸上,但还是如小鸡啄米般重重点了点头。
    “其实这一百银票,是卖猪肉所换得的。”
    苏哲一脸认真地说道。
    听到这句话,洛诗诗眼前一亮,但随即黯淡下去。
    相公真当自己是三岁孩儿吗?
    洛诗诗一阵心痛,都到这种时候了,还不肯实话实说?
    人人厌之的猪肉能卖出一百两银子?这根本就是天方夜谭嘛!
    恐怕只有亲眼见到能够点石成金的吕仙人下凡,她才会相信苏哲的鬼话。
    见洛诗诗不信,苏哲只好原原本本地将所有事情和盘托出。
    直到听完所有经过,洛诗诗终于露出喜出望外的表情。
    “相公,你辛苦了。”
    洛诗诗一边手脚麻利地将工具从驴车上卸下,一边关切地对苏哲说道。
    “不辛苦,娘子持家有度,才是最大的功臣。”
    苏哲笑嘻嘻地说着,帮着洛诗诗抬那口大铁锅。
    简单的晚饭过后,早早吹熄了油灯,夫妻二人相拥而眠。
    苏哲有伤在身,自然无法做那等翻云覆雨之事。
    看着身旁美丽迷人的妻子,却只能干瞪眼,真真是百爪挠心的滋味儿。
    不过疲累一天,苏哲很快便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次日一早,金鸡报晓之时,夫妻二人便迅速地从床上爬了起来。
    昨夜苏哲和洛诗诗商量过后,认为卖红烧肉不仅一本万利,并且可以作为长久之计。
    所以,从今日起,苏哲也不得偷闲了,要提起准备并处理食材,小两口子为了幸福明天在共同奋斗着。
    只不过苏哲有些没心没肺,丝毫没有发现洛诗诗眼角还残留着未干的泪痕。
    如今的苏哲和从前简直是判若两人,作为苏哲最亲近之人,洛诗诗有着最为直观的感受。
    整整一夜,她都辗转反侧,内心欢喜无限,泪水也一刻不曾停过。
    这是喜极而泣的泪水,常人根本难以理解。
    “相公,出门小心些,莫要与人口角生事,早早归家。”
    洛诗诗一大清早便去集市上购买了所需食材,而苏哲为了不至于像昨日那般太过匆忙,所以提前在家将食材给清理干净了。
    此刻他已经套好了驴车,一边哼着后世烂大街的情歌,一边悠哉悠哉地抖着腿,整装待发了。
    而洛诗诗则站在门边殷殷叮嘱着,打算目送他离开。
    “放心吧娘子,你相公我从不惹事生非,要不是一不小心穿过来了,明年的诺贝尔和平奖一定是我囊中之物!得儿……”
    苏哲心情愉快地吹着牛皮,扯了扯驴子身上的缰绳,这就准备出发了,然而就在这时……
    “苏哲,你这个小王八蛋,敢欠本少爷的银子不还,今日你若是拿不出纹银三十两,本少爷少不得要将你扒皮抽筋,还有你那娇滴滴的小娘子也将成为本少爷的掌中玩物了!”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顺着这道趾高气扬的声音望去,只见不远处,二十多号凶神恶煞的大汉,正浩浩荡荡地朝这边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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