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向晚手里突然空了,顿觉尴尬,立马对着寒聆玉大步流星离开的背影解释:“我不是故意要占你便宜,我就是一时激动。”寒聆玉不知听见没有,脚步没有丝毫停顿,很快走出了众人的视野。
敖青凑上来笑嘻嘻地说:“哎呀,怎么就恼了?我说他这臭脾气,也就你能受得了,还当什么宝贝似的捧着呢?”
“你少幸灾乐祸,”林向晚觉得简直莫名其妙,自己怎么每次都是无辜躺枪的那一个,然而寒聆玉走了,她只好把心里的憋屈发泄在敖青身上,“要不是因为你我们会搅和进这样的麻烦里?我当初就不应该心软,看你一哭就答应帮忙,到头来落得里外不是人,还害得白雪歌受伤。”
“谁说你里外不是人了?我的心里可是很感激你呢!”这一次敖青收敛了玩笑的神色,颇为正色地回答。
他正经起来,林向晚也不好继续怪罪他了,毕竟敖青也挺可怜的,“算了算了,我就当日行一善积累功德了,走吧,这次你可要好好地招待我们。”
“那是自然。”
三人离开此地,再次朝着水晶宫的方向而去,一路上紧赶慢赶也没有再见到寒聆玉的身影。
“奇怪,我们就说了几句话的时间,他怎么走的这么快?”林向晚疑惑地自言自语,她还以为寒聆玉只是面皮薄脸上挂不住才走开了,等冷静一下肯定会在前面等他们的,没想到居然迟迟不见人影。
殷九霄:“兴许他提前到了也说不定。”
敖青:“没错,我们继续走吧。”
敖青带路,两人分别跟在他左右,穿过七拐八弯的小径走了好半天才走到开阔地带。沿途路两侧遍布海藻珊瑚,石林耸立,简直像迷宫一样,林向晚不禁感慨:这么绕的路,要是我自己走肯定要迷死在里面也走不出去。
来到水晶宫前,二人都为眼前的景象所叹服,只见一所玲珑剔透的水晶宫殿矗立在海底山石间,正门口的匾额上以小篆雕刻了三个大字“水晶宫”。门两侧站着两排披甲执锐的虾兵蟹将,一见敖青到来立马跪下行礼,高喊“参见青龙王。”
“免礼。”敖青目不斜视径自穿过大门,带着两人往大厅而去。
大厅中的宴席早已安排妥当,虽然客人只有三个,但场面仍旧不小,两列十余米的长桌分设左右,上面摆满了海中奇珍。主位在大厅正中,红珊瑚的王座之后摆放着一只巨大的贝壳屏风,两侧陈列了龙眼大的明珠用以照明,敖青走入居中的主位落座,又安排林向晚和殷九霄分座在了两旁。
敖青:“我才不到对面去,我要坐到林姐姐旁边。”他想着他们一行三人,要是自己坐到对面去,一会儿寒聆玉来了肯定会坐到林向晚旁边,到时候就只有他自己在对面孤零零的了,他才不要。
敖青一抬手说:“请便。”
林向晚坐下了,先喝了两杯酒,又朝外张望了几次,都没等到寒聆玉出现,终于还是坐不住了。
“他怎么还没来,是不是迷路了?”
敖青:“我刚刚已经命人去寻找寒道长了,你别担心。”
殷九霄吃着糕点,含糊不清地打岔:“对啊,他那么大的人了不会走丢的,你就……”
殷九霄话音未落,寒聆玉的身影就出现在了大厅门口。
殷九霄立马得意起来,咽下嘴里的食物干脆利落地说:“我就说他没事,来来来,你也快入席吧。”
“嗯,”寒聆玉淡淡扫了众人一眼,解释说:“龙宫道路曲折,我一时不察误入歧路,多方打听才找了过来。”
敖青一听站了起来道:“是我考虑不周,对不住了寒道长,我自罚三杯。”说吧自斟自酌了三杯,每次都一饮而尽。
伸手不打笑脸人,寒聆玉坐到林向晚对面去,也端起桌上的一杯酒来,却是浅斟了一口便放下了。
敖青目光幽深地盯着寒聆玉的酒杯,终是没有发火,忍了忍笑道:“大家尽情吃喝,我传鲛人来歌舞助兴。”
“好啊好啊,”殷九霄拍手称快,兴奋地说:“我还没听过鲛人唱歌呢,快叫他们来。”
歌舞笑谈间气氛渐渐融洽了许多,林向晚和敖青都尽情地享受着东海的美酒和佳肴,只有寒聆玉坐在位子上一筷子没动,他既无心看歌舞,也不吃喝,整个人都格格不入。
敖青注意到他,不悦地发问:“道长因何不饮食?”
寒聆玉:“我辟谷已久,不食人间五谷杂粮。”
敖青不知道寒聆玉所言是真是假,以为他故意不给自己面子,想到自己做小伏低殷勤招待这么久,寒聆玉还是摆着一张冷脸相对,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一拍桌案便要发火。
林向晚见事不妙,忙开口调停,替寒聆玉作证说:“你别生气,他真的从不吃饭饮酒,最多是喝喝茶什么的,并非是针对你。”
敖青的怒火平息了不少,坐回去拍了拍手命下人上茶。
寒聆玉却当真不给他面子,直言拒绝说:“不必了,宴饮过半也该谈谈正事了,你打算什么时候把水灵珠还回来?”
敖青听寒聆玉这么说,心道:这臭道士,果然一直都没有对我放下戒心,真是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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