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街两边的摊位都属于沛城府衙的管辖,所有摊位的租子最后都是交给了府衙,摊位的租赁适宜也是由府衙最终敲定。。
“真的贴了官府告示?怪怪,这姓杨在街头也做了八九年了吧,怎么突然就关门了?”冯吴氏疑惑道。
就算之前他们做了缺德事儿坏了声誉,可毕竟开了这么多年有一定的老顾客,加之实话说他们的菜品味道不算差,并不会完全没人吃。只要等风头过了,食客健忘了这件事,生意自然就又回去了,怎么也不应该突然就关门了啊。
“嘿,这就是我要给你们说的玄乎事儿了。”陈嫂子说的起劲儿,连瓜子都顾不上嗑了。
“玄乎?”袁嫂子和冯吴氏对视一眼,同是不解。
“可不是,我这是听他们家隔壁的摊子说的。”
“这事还要从几天前说起。起先,是客人在菜里面吃到苍蝇,赔了点钱才了事,可后来不知怎么回事,接二连三的有客人在菜里发现苍蝇,虫子,甚至还有蟑螂,他们不管怎么严防杜绝都没用。”
“他们甚至看到那些虫蚁跟不要命似的往热菜里钻,甚至往热锅里跳!你说邪门不邪门?更邪门的是,这些蚊虫鼠蚁还就认准了他们家似的,隔壁摊子一点不受影响。”
陈嫂子说起八卦习惯微眯着眼,表情丰富,声音情绪饱满,很能引人入胜,钟姚在一旁听着,总觉得她手里只少了一块说书先生的惊堂木。
“一直到前两天,有不知情的客人吃饭,饭后想打碗米汤喝,那米汤不是一向是放那儿客人自取的吗?那客人去舀汤,你们猜怎么着?”
袁嫂子和冯吴氏听的入神,连瓜子都忘了嗑了。
“一勺子下去,舀起来一只硕大的黑老鼠!哎哟喂!那老鼠早已熬的皮肉翻飞了!”
“噫——”袁嫂子和冯吴氏顿觉有些反胃,下意识挫了下手臂上的鸡皮疙瘩。
闫清在旁边默默咽了下口水。
鬼影这玩儿这么霸道吗?
依稀记得那小子说过,若是让看不顺眼之人吞下这个珠子,那人必被万虫啃咬肠穿肚烂而死。
嘶——
还以为他是开玩笑的。
这小子果然有病,以后得离他远点。
“那客人吓得当场就叫起来,最可怜的是他旁边那桌人,他们刚刚喝了那锅米汤。一桌子人顿时吐的七荤八素的站都站不起来,据说全抬去了医馆,然后他们家人就报了官。”
“然后姓杨的摊子就没了。”陈嫂子耸耸肩。
袁嫂子听的愣怔,半晌才回神,有点不太相信:“谣传吧……我总觉得有点太夸张了吧,你说有人害人我还信,可哪有蚊虫鼠蚁会有意识去害人的?成精了不成?”
“有什么不可能的,”冯吴氏哼笑一声,“人在做天在看,我看啊是他们缺德事做多了,老天看不过去惩罚他们吧。”
钟姚叼着闫清嘴馋买回来的炸小黄鱼,没再听她们聊闲话,心思倒是被另一个重点占据。
这可不正是想什么就来什么吗?
这日收摊之后,钟姚没急着走,将袁嫂子拉到桌前坐下,她坐在对面,收起了往日笑闹的神情。
袁嫂子看她慎重的姿态,有点心慌:“怎,怎么了?”
你别不是突然要辞工吧?
钟姚斟酌再三,然后开口:“嫂子,我们去将街头的摊子租下来如何?”
“什么?”袁嫂子被口水噎了一下,怎么也没想到她竟然会有如此异想天开的念头。
“你……怎么会有这个想法?”
钟姚认真道:“我仔细想过了,咱们这个摊子最大的局限性就是占地小,座位少,这是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的问题,就算我们再请十个工人,东西做的再快,也总不能将吃饭中的客人赶走吧。”
“就一个豆腐脑,我们这儿都已经接待不完,它已经完全饱和了,只能做到这么大了。但若是我们能拿下街头的大摊子,再请两个长工,届时我们可以推出一些列的小吃,可以做的更大,收入一定会超越这边两倍不止的。”
听起来很美好,但袁嫂子毕竟不年轻了,早没了那股天真劲儿:“你……知道街头那摊子的租子是多少吗?”
钟姚摇头。
“我就知道……”袁嫂子无奈的笑笑,到底是个刚来长街一个多月的小丫头,把事情想简单了,“咱们这些摊子一个月租子一贯五百文,一年十八两,你莫不是以为那街头的摊子是我们两倍大,就只是两倍的租子?”
钟姚没说话。
她倒不至于那么天真。
街头摊子的地理位置比豆花摊好太多了,后面是学堂,右边就是城门,用现代话说就是位于商圈中心位置,而豆花摊,完全不过是凭着酒好不怕巷子深罢了。
这样的黄金口岸,租金必然不会只是豆花摊的两倍,只是她不确定这个超出的范围是否在自己的承受范围内。
袁嫂子直接告知了她答案:“街头那摊子一年的租子是五十两,最主要的是,其他摊子的租子都是一月一付,而街头那两边的四个摊子,租子都是一年一付提前缴清的。也就是说如果要租那摊子,现在便要先付五十两来,嫂子可拿不出这么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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