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嫂子吃着,心里想的是:这钟家随便拿出手送人都东西都是这般水平,钟姚却要出来吃苦养活自己,这深宅大院的水果然很深啊。
袁锦心里想的是:好吃!好好吃!
说回钟姚这头。
中秋是个重要的节日,拜月更是这一天的重要仪式,故而年年中秋之时,沛城的商会便会牵头,在城内戏台广场上举办拜月大典。
拜月大典一般是戌时两刻开始,在这之前,通常都会请戏班子先唱两出戏。
戏台广场前排一般设有座位给普通商号的东家和家人坐,百姓则站在后面观看,而戏台两边的双层阁楼观戏雅间,则是给大商号的家人和府衙官老爷们留的。
钟家便在戏台左边的二楼雅间,算得上是绝好的观戏位置。
他们一家子到时,广场上早已是人头攒动热闹非凡。马车停在雅阁楼下,有专门的侍者将他们从旁边候着守卫的楼梯处轻松引到二楼。
钟老爷上到二楼便先去了其他雅间打招呼,侧夫人本想跟着去,但带着妾室应酬不太体面,又被钟老爷给赶了回来。
侧夫人回来便怨怼的剜眼瞟钟姚,若不是钟姚的存在,她怎么会一直只是个侧室转不了正?
钟姚倒很是淡定,无视她的眼神,搀着老夫人坐下,又叫侍者多搬了把椅子放在自己身边,招呼着闫清坐。
世子爷到底还记得自己此时的身份,矜持的拒绝:“小姐,我站着就好。”
“那要站多久啊,这戏要唱一个多时辰呢,站着多累,快过来坐。”
闫清摇头:“不了,这不和规矩。”
老夫人在旁笑着说:“丫头让你坐你就坐吧,不用那么多讲究。”
老夫人都发话了,闫清也不好再推辞。
“谢谢老夫人,谢谢小姐。”
闫清刚坐下,钟姚就塞了个橘子在他手中:“这橘子好吃,特甜,快尝尝。”
侧夫人在一边冷眼看着,心中耻笑,主仆不分,尊卑无序,果然是上不得台面。
站在钟箐钟滢身后的红绫香萍二人则是满眼羡慕的看着闫清。
待戏台开始上戏时,钟老爷才回来坐定开始看戏。
今日唱的戏是《女驸马》*。钟姚做为一个没有什么文化底蕴的学渣,其实并不太欣赏的来这种咿咿呀呀的戏曲,看了半天也就勉强是看懂了大概讲述了一个女主为救心上人女扮男装的故事。
坐着百般无聊,便只得找旁边的闫清闲聊。
“你说,这些人是不是傻?一个女人装成男人,这么多人就硬是没人看出来?”
闫清:“……”
“我觉得这也太假了,女人和男人的身材,气质,行为都大不相同,这女主还长的挺漂亮的,怎么可能装成男人不会被人认出来啊,真是侮辱人智商。”
闫清:“……嗯,有道理……”
“我觉得这种连男女都分不清楚的人啊,要么是真傻,要么就是眼瞎。”
闫清幽幽的看了她一眼:“……你说的对。”
“诶,我给你说啊,我……”
她赫然顿住,坐直起身往楼下看。
闫清不明所以,顺着她眼神看下去,见楼下戏台前面靠边的一桌人里,豁然坐着前两日去拜访过的月虹布庄孙老板。
钟姚眼珠一转便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自己正好带了新品小吃,今日又是佳节之期,大家开开心心和和美美,天时地利人和,说不定那孙老板尝过她们的新品,心情一好便答应了呢?
她左右看了下,见其他人都在认真看戏,便悄然从旁边提过食盒,小声交代闫清:“若是我奶奶问起,就说我去恭房了。”
然后猫着腰梭出去了。
闫清看着她背影一言难尽——若是老夫人问你为何提着食盒去恭房,我怎么说?
从二楼雅间到一楼的广场,需要穿过一条长长的折回走廊。
钟姚走到走廊时,前面有几个公子哥也在往下走,走廊本就不宽,几个公子哥并排而行,一路有说有笑,几乎把路堵死了。
钟姚见过不去,只得在后面保持着一定距离跟着走。
这群公子哥边走边嬉笑打闹,走的速度很慢,钟姚跟着走了一截,想到拜月的时辰快到了,实在是等不了了,便快步上前想借个道。
谁知她刚走到那群公子身后,走在最后的一个蓝衣公子突然转身,似忍无可忍般,对着她咬牙低斥:“钟姚!你又想干嘛?你又要跟到什么时候?”
作者有话说:
*《女驸马》讲述了民女冯素珍自幼许配李兆廷,后李家败落,兆廷投亲冯府,岳父母嫌贫爱富,逼其退婚。冯素珍花园赠银李兆廷,冯父撞见,诬李为盗,将其送官入狱,逼素珍另嫁宰相刘文举之子。
冯素珍男装出逃,在京冒李兆廷之名应试中魁,被皇家强招为驸马。花烛之夜,素珍冒死陈词感动公主。
公主感其真心,为其解围。后帝收素贞为义女,又释兆廷,并招素贞之兄、前科状元冯益民为驸马。两对新人乃同结秦晋。
以上引用自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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