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洗漱打整完毕赶到西城门大街时,朝食的时间已经过了, 街上人少了很多。
走到袁记门口,正见卫捕快从里面走出来。
钟姚热情问好:“早啊卫捕快, 又来看闫清啊。”
卫捕快脚下一个趔趄, 差点从阶梯上摔下来, 涨红了脸回头去看闫清, 闫清站在柜台后面,淡淡的抬眼瞥了钟姚一眼。
钟姚:“……”
钟姚说完也恨不得咬掉自己舌头,这是酒还没醒吗这是?怎么就脑子一抽把心里想的给说出来了?原身你酒量这么差吗?
“啊……那啥,我是说卫捕快这是吃完朝食了吗?哈哈……”钟姚努力找补。
“哈哈……是啊,刚吃完,我,我回府衙了……”卫捕快尴尬回应。
卫捕快落荒而逃,钟姚讪讪的走进铺子,站闫清面前干笑两声:“那个……我刚才嘴瓢了。”
闫清从账本上抬眼,不疾不徐的问:“饿了吗?”
“不饿。”钟姚摇头。
“去坐着。”闫清抬下巴指了指,“我让袁嫂子帮着熬了点醒酒汤,我去拿。”
“好。”
钟姚听话的坐下后才觉出有点没对,为啥今天自己面对闫清时不自觉就有点气弱呢?难道是因为昨晚梦中那个很凶的人长得很像闫清?
她用力甩甩头让自己清醒点,她家小娘子乖巧又温柔,怎么可能凶她?
“怎么了?”闫清端着醒酒汤过来,见她脸色不好,关切的问。
“没什么,谢谢。”她接过汤碗,一边喝一边直勾勾的盯着闫清看,想对比一下闫清有没有可能作出梦里那人的神情。
梦里那人,神情冷冽,特别是眼神,径直射进她眼里,极具侵略性,那人说了什么她记不清楚了,只记得那人最后逼着她说记住了。
饶是她平日再大胆,她也不得不承认,梦里那个时候她怂了,她直觉的感到了危险,那人的眼神嗜血,是一种操控过别人生死大权的上位者的眼神,她感觉当时自己若不顺着说,可能会被掐死。
“看着我干嘛?”
闫清见她一直盯着自己,弯眼给了她一个甜美的笑容。
钟姚被那花容月貌晃的心都化了,大大的喝了好几口醒酒汤,强迫自己快点清醒过来,别再去想那个莫名其妙的梦了,她甜甜糯糯的小娘子不香吗?
正喝着,陈氏进来了,看了一圈见到钟姚,在她身边坐下。
“早啊,陈嫂子。”钟姚从碗里抬头,“吃过了吗?想吃什么随便点,我请客。”
“吃过了。”陈氏细细看了她两眼,“你脸色好差啊,昨晚你醉太厉害了,是还难受吗?”
“倒是不难受了,闫清和嫂子给我准备了醒酒汤。”钟姚说。
陈氏笑道:“早知道你酒量不好昨晚应该劝你少喝点的,主要我们也没想到你喝那么点青梅酒就醉了。”
钟姚:“……我对我的酒量也是挺意外的……”
说完她又埋头喝汤,两人一时无话,陈嫂子嘴巴微微张合,几次欲言又止。
钟姚喝完醒酒汤,将碗放在桌上,拿手巾擦了下嘴,说道:“陈嫂子,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你坐我旁边吸气泄气的,搞得我觉得你要暗算我……”
陈氏不好意思的笑笑:“钟姚,嫂子过来确实是有个不情之请……”
钟姚挑眉看过去:“你说。”
陈氏抿了下唇,踌躇道:“你知道嫂子的摊子生意一直不温不火,馄炖不是什么稀罕物,单是这大街上就有三家卖馄炖的摊子,嫂子也想卖点有特色的东西,无奈我和我家那口子见识浅薄,也捣鼓不出什么新鲜的吃食。”
“昨晚在这儿吃了火锅,觉得这味道着实惊艳,就想……就想说,你别笑嫂子厚脸皮,嫂子就想问问,能不能教教我那做火锅的法子。”
钟姚面色有点怪异的看着她。
陈氏见她脸色以为是她不愿意,连忙道:“我,我可以付钱买方子,我有三十两银子,可以都给你。”
钟姚挺意外,就她所知,三十两对于小摊主而言不是一笔小数目,就陈嫂子的摊子来说,这很可能是他们家所有的积蓄,看来她家是铁了心要想换生意做了。
陈氏见她没说话,有点无地自容的低头:“我知道我这个请求太唐突了,你们包浆豆腐的方子都卖了三百两,我这三十两说出来有点惹人笑话,我,我就是问问……你就当嫂子没说过吧。”
她说完面红耳赤的起身要走,钟姚急忙拉住她。
“嫂子你别急,我没说不能教你呀。”
陈氏又坐回去,欣喜的看着她。
钟姚笑着解释:“我的主力是做小吃,以后也不打算卖火锅,所以教给你也是无妨的,并且如果有人卖火锅的话,我还乐的想吃火锅时不用自己做了呢,可就是吧……”
“是因为钱太少了吗?我可以再去想办法借一点……”陈氏急忙说。
“不是不是,不是这个事。”钟姚表情再次有些怪异,“火锅其实没什么诀窍,我想你们无非是想知道毛肚,黄喉,腰片那些是怎么做的吧?其实这些东西也不是我做的,这些就是……”
她拢着嘴靠近陈氏,小声的告诉她这些是什么,陈氏听完瞳孔剧颤,不可置信的看着她,想看看她是不是在开玩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