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量的空气一下蹿进气管里,宋听南呛得想蜷缩起身体,却被郑樱樱压着肚子,根本没法动弹。
她挣扎着想推开身上的人。
“学姐。”
郑樱樱却俯身,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亲昵地笑起来,“你是不是暗中喜欢我好久了?”
宋听南觉得自己贸然来找这个变态只怕是这辈子做过的最蠢的事了。
怎么会有侥幸的心理的?
现在……该怎么办……
她又咳了几声,试图寻找一个能暂时安抚这个变态的办法。
却听郑樱樱又说道。
“不然,怎么会知道我住在这里呢?”
她笑着继续往下,洋娃娃一样的脸几乎都凑到了宋听南的耳畔,吐着气息笑道,“我的这栋房子,可是连我爸爸妈妈都不知道的哦!”
“??!!”
不是,这房子……
哎?怎么回事?
小说里明明说郑樱樱住在这里的啊,是她跟奶奶生前居住的地方。
她爸妈怎么就不知道了?
这……
不等宋听南反应过来。
“哈哈哈哈!”
郑樱樱忽然大笑着抱住了面色苍白的宋听南,嘴唇就凑在她的耳边,笑得欢快又高兴,“被我发现了吧?原来学姐也喜欢我!我太高兴了!学姐,我真的太高兴了!啊!我大概是这个世上最幸福的人了吧?”
宋听南感觉自己好像被一条蛇缠住了。
郑樱樱的身上有着一股让她恐惧不已的……血腥味。虽然很淡很淡了,可是对于气味敏感尤其最害怕血腥味的她来说,已经完全足够灭杀她所有的勇气了。
她根本不该来的!
那些人死了就算了吧!反正不过一本小说,她只要能保全自己好了。
对,她再不犯蠢了。
再不了。
闭了闭眼,张口,“我……你可以先松开我么?”
“嗯?”
郑樱樱扭头看她。
“我有点难受。”她不敢对上郑樱樱的眼睛。
郑樱樱没说话。
宋听南觉得后背很凉,大约是一层层的冷汗不断往外冒的原因。
她抓了抓地毯。
就感觉郑樱樱松开了手,起身,离开了她的肚子。
她暗暗松了口气,刚要起身。
眼前忽然出现一只手。
圆润葱白的手指,很漂亮,就像书里写的——“像娃娃一样精致完美。”
——“沾着鲜血的时候,诡异又美艳,仿佛暗夜里吃人的妖魔,明明凶神恶煞,却又蛊惑人心。”
一想到昨晚被仔细铺在岩石下的那张人皮……
宋听南强忍住恶心,握住了这只‘完美’的手。
郑樱樱更高兴了。
拉着宋听南,笑道,“学姐,你还要喝果汁么?我去给你榨。”
只字没有再提那壁柜后面所陈设的东西。
仿佛只要宋听南不问,她就可以当做她不曾发现这一切一样。
宋听南看了她一眼。
唇畔噏动。
——好。
“那些东西……是什么?”
张口的话,却变成了她现在最恐惧去知晓的。
郑樱樱的眼神里露出几分诧异。
好像很奇怪,明明给了宋听南‘逃生’的机会,她却偏要跳下这‘必死’的深渊里。
可很快,她又笑了。
拉着宋听南来到壁柜打开的门后。
朝里看去,笑道,“我就知道学姐是真心喜欢我的,会愿意分享我所有的快乐与开心,对不对?”
宋听南咬住牙关,瞥了眼放在自己口袋里的手机。
眼前再次闪过萧寒抱着她时,眼里透出的阳光肆意的神采。
两秒后,又问:“这些,是真的……真的么?”
“呵。”
郑樱樱笑了,没有回答,却拉着宋听南走进了密室里,将她的手往那张铺在贵妃靠上的人皮摸。
“学姐,你摸摸看?这可是世上最好的东西呢!”
宋听南几乎要吓死了,走到近前就看到,这人皮完整的,甚至连手指脚趾都连在一起!
而且不知道用什么东西处理的,就跟一个活生生的人,背对着趴在那儿似的!
她哪里敢摸!
下意识一缩手,却脚下一个踉跄!
“啪!”
放在口袋里的手机,掉落出来。
两人一起低头。
看到了屏幕上的录音键。
“……”
宋听南再一次感受到了剧情对她的恶意。
她的后背发麻,不敢去看郑樱樱的反应,脚尖朝外,想要逃走。
然而。
郑樱樱却好像什么都没发现一样,将手机捡起来,递给了她,轻笑,“学姐怎么这么不小心?当心摔坏了,快拿好。”
宋听南一颤,不觉得郑樱樱没察觉出什么。
可她这个样子……
变态的反应真的让人不明白又骨寒毛竖。
她瞥了眼过去,伸手……
“啪!”
手机再次掉落,郑樱樱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接着,不容她反抗地,一把将她拖到跟前!
“不要……”宋听南拼命往后拽!
可是,谁能知道一个跟洋娃娃一般的女孩子,怎么能有这么大的力气?
她的鞋都蹭掉了,却还是不及郑樱樱的力气。
“学姐。”
郑樱樱的脸上还是笑着的,可是一双眼里却多了一层暗冷,因为用了力气的关系,整个神情都显得阴鸷狠戾。
她将宋听南拽到身边,伸手,再次摸上了她的脸颊,“告诉我,你到底是喜欢我?还是……也来害我的?”
宋听南惊恐地直摇头,“我没,我不是……”
“你当然不是。”
郑樱樱眯着眼笑了,“你们每个人都说不是,可最后呢?还不是把我当玩具一样,随便玩弄?”
宋听南浑身发抖,终于想起了书里不过简单提过的郑樱樱角色存在的意义。
因为,她和反派大佬苏宸一样,都是他那个该死的变态的父亲的玩物!
在那个畜生被苏宸的妈妈同归于尽地杀死之后,苏宸让一个老教授接过去抚养,而郑樱樱,却不过是从一个狼穴掉入了另一个虎窝之中。
宋听南要疯了,这狗哔的剧情,为什么总是会在这种时候给她提醒?
她要怎么办?怎么才能逃出去啊!
郑樱樱将她拖到了密室里的一个锃光瓦亮的手术台边,然后将她按在了那手术台光洁的台面上。
台面的冰冷刺激得宋听南浑身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