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飞点点头:“这木雕是我雕的,玉就不是了,我还没学会这么精致的手艺。”
木雕跟玉雕刀工有所差别。
“嗯,你有心了。”伍氏满意地点点头,把青瓷香炉放回盒子里,含笑看着侄孙把盒子盖上。
她喜欢伍南飞,就是因为这孩子是个人才,考虑周到,办事带着一份诚意,知道瑞兽青瓷是南飞给她孙儿做的。
这瑞兽青瓷香炉,看起来不贵重,出门在外使用不会引人起歹心,所谓“财不外露,富不露相”,在外行走还是低调的好。
伍氏转而道:“你早到成家的年纪了,你爹给你说亲了没有?”
伍南飞抬头:“祖姑母,这事不急,待我熟悉家里的生意再谈也不迟。”
伍氏点点头:“也好,我看你是个能干的,到时候能谈个更好的人家,待你表叔回来了,你就跟你表叔好好谈谈。”
家里生意儿子做主,中馈大儿媳妇做主,没特别的事她就不操心了。
伍南飞眉目弯起:“我会向表叔好好请教。”
傍晚,伍南飞来到自己的房间,从青蕉县来苹果县花了大半天的时间,进入乔家后又忙活了好一阵,他现在才得空下来。
“少爷,你回来了。”雁子忙给主子倒茶。
伍南飞一眼将屋里扫尽,只有雁子一人,墨眉一抬:“就你一人?”
那丫头呢,他刚才还想进屋就能扑进温柔乡呢。
雁子笑道:“少爷,送喜出府了。”
“出府?”愣了愣,伍南飞才意识到送喜是期满脱了奴籍。
“嗯,好事,不知她眼下可在南街住?”他仰头喝了口茶。
雁子望望外边红云飘飘的天边:“少爷,要不我去瞧瞧?”
雁飞一口饮尽凉茶,修长洁白的手指灵活地转动着手中洁白的茶杯,望一眼屋外的天空:“也好,去吧。”
他距离上次离开乔家有三个月了,在来的路上他就期待见到那个香软的丫头,现在人不在使他更心急了。
雁子领命立刻出府去。
南街八巷十一号。
眼看天边红云变成黑云,陈小椿端着一盘青菜进屋,又出来把小院子里晒的东西收起来,检查家门,搞好一切才进屋吃饭。
饭桌上,有一副碗筷,食物有青菜,有肉,有白米饭,不错的晚餐了,小椿一个人吃饭,只有嚼食和筷子碰触器皿的声音,单调的声音使这屋子看起来更加冷清。
小椿在饭菜冷掉之前把晚餐解决,然后去院子里洗碗,搞定一切后,她刚把院子里的灯熄灭,门就被敲响。
“啪啪~”
不,这是拍门声,重击声把小椿吓了一跳,她下意识地往屋里缩,没回应。
很快,门外响起声音:“送……小椿,我是雁子啊,你在家吧?”
刚才灯火还亮着呢。
雁子?小椿愣了愣,这才冷静下来,轻拍自己刚才被吓到的小心脏,迟疑地回应:“雁子?”
他怎么来了?表少爷来了?
雁子的声音在门外再次响起:“是我啊,小椿,开门啊。”
确认是熟人,小椿这才再次点亮灯笼,把院门打开,开门之前她警惕的把扁担放在门边方便自己拿到的位置。
“咔嚓!”门打开,灯笼下门外人的脸看得清楚,是雁子。
门一开,雁子立刻进来。
“雁子,你怎么来了?”小椿的目光越过雁子身后,飘向门外的黑暗,外面没人,有些失望地关上门,一转身,她脸色已恢复平静,变得淡然。
“恭喜啊,小椿。”雁子是奴,也希望有一天能摆脱奴籍,看到关系不错的人脱离苦海,他真心祝福。
对于此事小椿是开心的:“谢谢,你进屋坐……哎,你不早来,我刚吃了晚饭。”
顿了顿,小椿又道:“表少爷呢?考试怎么样了,中了吗?”
她也好奇考试结果。
对待表少爷,小椿向来不热情,少爷就喜欢她这股淡然的气质,雁子笑道:“小椿现在不必称呼‘表少爷’了。”
是啊,她已不是乔家的下人了,小椿点点头:“也是。你坐下,我给你吃个柿子饼,我最近做的,你尝尝。”
小椿给雁子倒了茶,端出桌子底下自己等会儿准备吃的食物,热情的招待客人。
她这里冷清很久了,她也把雁子当朋友看待,很高兴雁子到来。
雁子也不客气,坐下端起茶就灌了一大口,从乔府来到这儿可不近,他走了好几条街呢,也是累了。
喝了口茶润润嗓子,雁子才回道:“少爷在乔府,知道你出府后就立刻吩咐我来这儿看看,也不知道你是回村子了,还是住这儿。”
雁子拿起一块红灿灿的柿子饼,塞入口中咬起来,立刻欢喜地眯起眼,含糊地发表评论:“嗯,好吃,好吃,小椿就是能干,以后谁娶了你谁命好……”
话音突然顿住,雁子愣了愣,有些尴尬,他只是随口一说,平常夸姑娘家能干,不都这么夸吗?
小椿倒没多大反应,笑了笑,只是眼睛里的笑意很薄:“也是,伍少爷命自是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