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时里歪头笑了起来,无奈地说着,转身走了,她看着他的背影还是喊了一声,不知道他听到没,反正没转过头。
风吹树动,少年一往无前。
寒时里的背影才刚刚消失不见,她一转身倒是发现了绿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悄然无声,几乎是让人头皮发麻。
也不知道大家什么时候染上的这种坏毛病,总是静悄悄地出现,好在心脏强大。
仅仅只是这样就算了,更加重要的事情在于绿雨一出现就代表着她有了工作,她的一切感觉都是因为工作而颤抖。
绿雨从来都不会逼迫去催促只是会默默的凝望你几眼,又不是活够了,整个宫中,没有谁会逼着寒拾思去工作,不过好歹也是咸鱼了这么久,她对于这些不是很烦的事情也没有什么抗拒。
等到事情处理完之后也基本上是下午时分了,寒拾思想要出去走走透透气从来不喜欢很多人跟着,想要找个微微偏僻的地方散散步。
只不过这宫中真的是处处都是有秘密来着,随随便便出现的地方竟然刚好有人在吵闹,打眼看过去还是熟人呢。
安黎这个时候扯着诸良泽的袖子,一张娃娃脸这个时候涨得通红,对方则是一脸冷淡无情的样子,如果换成普通的男女可谓是负心人现场。
这个念头让寒拾思打了一个寒战,特别是这个时候安黎还带着几分哽咽的说话:“你明明知道什么的为什么不愿意告诉我。”
“你认识的我的对不对,诸总管。”
这一两句里面透漏出来的消息非常大呀,想到曾经发生的事情,在医馆里面曾经见过的人,寒拾思无法轻描淡写。
诸良泽显得异常冷淡,对于安黎从头到尾就没有丝毫想要解释或者其他的想法,见到有人过来才微微松了松凝结的眉头:“好,既然你这么想要知道等到我回来我会告诉你的。”
他笑着回应,比起刚才可谓是天差地别。
对于诸良泽虽然没有那么了解,可是也清楚他绝对不会是什么突然心软的人一下改变态度肯定是有问题,可是安黎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来找诸良泽了,好不容易松了口,咬牙答应了下来。
寒拾思在一边看着两个人,非常明白安黎根本就不可能说服诸良泽,可两个人一下子达成了和解,安黎也没有想要对她说什么的意思,也只能不问。
至于等诸良泽回来也不知道到底是需要多久,也许是几年也不一定,毕竟他是要跟着寒拾月离开的,现在时间越来越近,寒拾思现在都不能够和阿月见面了。
寒拾思一口气熬到了大典前一天,日子过得可谓是比流水还要快。
婚前一天新人不能见面,哪怕他们的宫殿早就是搬到了一个地方。
桦以直接去了紫宸殿,这个地方是他一般情况处理事务的地方,将就一晚上倒是也没什么。
实际上他对于这些所谓的传统从来都是不屑一顾,可是他还是做了,因为对方是寒拾思,他珍重的人,一切的不诚恳桦以都不想,所以向来离经叛道的桦以直接去了紫宸殿休息。
但是虽然不能见面也不代表不能够交流,桦以让人送了信给寒拾思,上面未曾写什么重要的事情,只是寥寥几句,说明今天做了什么,平淡温馨。
再将信送出去的时候,门外有人同样是将一封信送了过来,信纸上面带着几分淡淡的香气,是寒拾思宫中惯用的熏香味道,上面好像还残留着女子的体香,让桦以冷峻冰冷的表情都柔和了几分。
接到信的时候寒拾思忍不住的高兴,这也是心有灵犀呀,哪怕上面只是写了几句话也好,平平淡淡才是真嘛。
可是她却忍不住将送过来的信来来回回的看了好几遍,好像是能够从上面看出一朵花来一般。
一边伺候的绿雨微微侧头,看着寒拾思眼睛亮晶晶的样子低头笑着,看来明日婚礼过后,小殿下也是差不太远了。
寒拾思本来还以为自己今天肯定是要失眠了,毕竟明天可就是婚礼了,当初自己还是有些婚前恐惧症呢,结果一如既往,直接倒头就睡了,完全没有任何不自在,睡意昏沉绵绵。
大概,大概是清楚,等到明天过后,他们名正言顺的属于彼此。
不过第二天天蒙蒙亮就被拉起来做造型这种事情还是让人非常受伤害呀,本来以为结婚前的准备就够了,比起结婚还只是洒洒水而已。
寒拾思完全沦为了任人打扮的娃娃,红色的嫁衣一层层包裹在身上,脸上也是被精细的描绘着,她只能保持着平常心被各方拉扯着,放空思想。
等到一切完成,早就已经是饥肠辘辘,明明最开始的时候还吃过一些东西,寒拾思从来没有感觉时间这么慢过。
现如今怕是已经是过了一两个时辰了,天边已经是彻底的亮了起来,为了不破坏妆容,准备的点心之类的全都是一口大小的,以免弄花妆容。
外面庄严的乐声已经响起,文武百官安静以待,周围喜庆的红绸只是让这个场景更加的显得庄重了起来。
虽然没有人看到,寒拾思也是端正的做着,不为别的,因为头上的头冠太重了,她这边一低下去就恐怕抬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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