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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焱哥!”
    手被按住,迅速夺了枪快速拆解成无数零件。
    “临门一脚了,你不能这样。”
    一直偷偷跟踪的少年狠狠压着他:“我刚刚看到吕梅了,她带走了一个小女孩!”
    祁焱终于安静下来,猛一转头,血丝网住眼球。
    “你说什么?”
    如果傅霄也看到了,那刚才黎秋意说看到吕梅就不是错觉,而是真的。
    “焱哥,我知道你想帮嫂子,但是你现在杀了那女人没用啊,祁家还在就会有无数嫂子这种人。”
    傅霄是聪明人,他知道自己劝不了祁焱,特意提到黎秋意。而他这句嘴甜的“嫂子”让祁焱面色稍稍缓和,男人抽出手臂,抓着衣服两襟用力往下一拽,青筋凸出的手背暴露在寒风里。
    “我知道了,晚上跟我去祁鸣那。”
    站在花园中心的女孩娇艳窘迫,她头发凌乱,脸蛋被风吹出两团伤红。时不时有人路过,每个人目光都是锋利的刀子,欣赏她狼狈,又将她凌迟。℉цщёηн.ⅽōⅯ(fuwenh.com)
    她是她的病人。
    黎秋意低下头,双脚不安地内缩。
    是病人,也可以是陌生人。
    “我是是郑医生的病人,来感谢她的”
    “郑医生,我我可以和您握个手吗?”
    最后一次,自己最后一次不要尊严贴上来,只要再摸摸她的手,了结多年夙愿,今后便当没有这个母亲。
    郑洁峨眉微蹙,她并不信任黎秋意,保持着防备姿态把小女儿交给丈夫。但她不能拒绝,毕竟黎秋意现在只是一个病人。
    她朝着女孩伸出手,冰冷干涩的手指塞到她手心里,她被冰得嘴角一抽,飞快把手撤走。
    女孩牵起的笑容稍纵即逝,她还没好好感受一下,郑洁已经回到她几米之外。
    “这都是她该做的,不用刻意谢她。”
    男人慢悠悠走出来,落在他额头的月光被树荫切割成几片斑驳。他拉过女孩的手,敞开拉链将她裹进大衣里,气势霸道随意,与女孩对望时满含深情,又在睨视郑洁时倏然冰冷。
    用眼神威胁很幼稚,但对郑洁这种人却很有效。目的很简单,他只想告诉郑洁,不要以为黎秋意是过去任人欺负的小可怜儿,她现在有自己,未来会和祁焱有关,不是谁都可以骑在她头上的。
    柔软入怀,湿暖即刻蔓延在胸口。郑洁寻了借口带着丈夫女儿离开,她走得很快,生怕祁焱带着黎秋意跟上来。
    男人绷着下颌,后腰的铁家伙已经不在了,可他嗜血心意蠢蠢欲动。
    自己的母亲当初恨死了祁家,也还不忘带走他。怎么会有母亲这么对自己的孩子,这种人渣为什么还活着。
    “你可以直接走,不用和她说话。”
    “对不起”
    男人说完话女孩沉默了许久,才攥着拳头从他怀里伸出已经哭得汗津津的脑袋。
    湿润的小手碰上他的脸,男人眉头皱得很紧,她断断续续地和他道歉,小孩讨好的方式去揉他眉心。
    “以后不会了,我就是想,让自己死心”
    男人抿起唇,单纯目光割得他心口酸疼,眼里骤燃起一圈热气。他眯起狭长的黑瞳,迎风驱走想要流泪的欲望,抱着她走到医院旁边的步行街。
    湖城的夜晚很热闹,他们连着走了几个路口,来往行人姿态各异,黎秋意被烟火气感染,终于停了抽噎,想从他怀里下来。
    “放我下来吧这里人好多”
    “别动,闭眼。”
    祁焱看到了眼熟的东西,两人僵持几秒,最后还是黎秋意妥协,她乖乖闭上眼睛,大衣包住她的头,周围人声瞬间混沌。
    祁焱的怀里很温暖,不管外面多乱,他的怀抱始终安静。
    被抱着走了一会儿,黎秋意想起那天两人一边做爱一边逛街的情景,心跳开始加快,生怕祁焱想再来一次。
    眼前再次被照亮是几分钟之后,她闻到一股淡淡的甜香味,大脑快速对面前的东西是什么做出了反应,但她的理智不敢确信,直到甜蜜凑到嘴边她才确定——
    是糖葫芦,郑洁女儿手里拿着的糖葫芦。
    她睁开眼,一脸严肃冷漠的男人正拿着一串红彤彤的果子,与他气质完全不相配幼稚,糖片已经碰到她的唇,甜味一下取代眼泪咸涩。
    “张嘴。”
    泪水再次盈满眼眶,祁焱怕风吹破娇嫩皮肤,搂住她的腰挪到树下。天气冷了,没有乘凉的老人,除了行人只有他们两个。
    黎秋意一边流泪一边舔上面的糖霜,靠在男人怀里一会儿就吃光了,打着嗝坐直,分不清是哭的还是撑的。
    “还吃吗?”
    她摇摇头,“不吃了。”
    刚刚黎秋意吃东西,露在外面的手被冻到青紫,男人握住柔荑,两手包着,朝缝隙轻轻吹气。
    “黎秋意,抬头看我。”
    她抬起头,忽闪湿漉漉的眼睛。
    “都过去了。”
    “嗯。”
    她靠回男人胸口,主动抱住他的腰。
    “过去了。”
    茗晗已经半个小时不见人了,这个孩子很乖,从来不会不和自己说一声就跑出去玩。
    “请问,你见到我女儿了吗?”
    护士低着头刚想回话,抬头见是方思思,马上面色一冷。
    “没有。”
    女人在四处游荡,走到医院外已经满脸泪痕。
    她早就没有尊严了,可她的女儿不是妓女,不该和她一样被人轻贱。
    茗晗是她唯一的亲人,是她活在这世上唯一的理由。如果女儿丢了,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为谁活着。
    这样残破的身体,还能为谁活着。
    她穿着病号服走上街头,风吹透薄薄的衣服。
    街口的店门从里面推开,暖黄灯光撒了一地,高大男人拥着娇小女孩,女孩手里抱着一个很大的玩偶。
    “秋意”
    黎秋意是她最后的希望了,她小心维持两人童时的纯粹,但为了女儿,她可以去求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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