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们说的某种程度上也是事实,但是——乐景必须得澄清一点,黎望旌现在的身体年龄虚岁也才24!
还有这种流言是怎么回事?这些学生的想象力怎么这么丰富?而且编的内容还是男频都市龙王风——特种兵王隐姓埋名在大学教书,这烂俗套路在起点都不流行了。
乐景觉得他必须要好好澄清,要不然谣言只会越传越离谱。
所以他坏心眼悄悄走到他们身后,骤然出声吓得这些小崽子们一哆嗦。
“你们好,我就是你们口中的黎老师。”
小崽子们惊恐回头,抱在一起放声尖叫:“啊!!!!”
乐景温柔一笑,“不好意思,吓到你们了,我只是想给你们澄清一些事,首先我并不是隐姓埋名的外交官,我之前在语言研究所工作,曾经被短暂借调到了外交部,现在只是一位普通的大学老师。其次,我也并没有在十几所大学任教,我目前只在清华北大人大和外国语大学教书。最后,我今年23岁,还是一个风华正茂的年轻小伙子,没结婚,更不会有孙子孙女。”
小崽子们现在已经吓到不会说话了,只能拼命点头,有个胆子小的,眼泪都吓出来了。
乐景弯下腰,温柔的摸了摸小崽子毛茸茸的板寸头,笑容越发和熙明媚,“我说的你们听明白了没有?”
被他摸头的小崽子表情凝固成了世界名画呐喊,惊恐的眼神里只浮现了两个大字——“救命!”
其他两个小崽子也被乐景吓得几乎魂飞魄散,只会拼命点头,旁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乐景这才满意的点点头,“真乖。”
然后又过了几天,乐景去吴老师家蹭饭的时候,被吴松孺用特别古怪的眼神从头到脚的打量了好多回,他被看的心里发毛,“吴老师,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吴松孺若有所思:“看你究竟是不是外交部的特务。”
乐景:???
“我最近,听好多学生说了一件事。”
乐景突然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
“什么事?”
“他们说,你执行外交部派下来的隐秘任务时被学生撞见了,你威胁他们帮你保守身份秘密。”
乐景:???
“他们还说怀疑你用了传说中的易容术,从鹤发老翁伪装成了双十青年。”
乐景:???
当时果然不应该对那些小崽子这么温柔!不能心软,他应该问他们的班级和姓名的。
可怜他一个997打工人还要被造谣成半截身子进土的老头子,这些学生这么闲吗?
吴松孺说这话其实本来就是为了打趣自己的学生。这些荒诞不经的传言他当然不可能相信。
然后就见一向稳重可靠的徒弟扶额敛眸轻叹,复而风光霁月一笑,悠悠道:“还是作业太少了。”
吴松孺:……
看样子那些人是真把他徒弟惹毛了。
他在心里替那些倒霉熊孩子默哀三秒钟,然后就乐滋滋问道:“你打算怎么整治他们?”
乐景神秘一笑,“周一开晨会你就知道了。”
周一早上,在北大全校教职工的工作总结会上,中文系的黎望旌老师发表了这样一番很有前瞻性的讲话:
“如今,我国的识字率还十分低下,在绝大多数的农村地区是一片文化荒漠。新中国是工农阶级领导的国家,如果无法让广大的农民朋友们享受到现代文明的成果,又如何体现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
“北大身为华夏最高学府,我们的学生也是全华夏最优秀的学生。新时代的文科大学生不能呆在象牙塔里闭门造车,他们必须走出去,走进农村,走进大山,深入人民群众中间,在劳动中学习,在劳动中进步,在劳动中播种文明种子,在劳动中进行社会调研,发展因地制宜的乡村教育模式!只有这样,新中国才能赶英超美,成为世界一流强国!”
“所以我提议,由北大牵头,在北京的高校间推广支援落后地区乡镇中小学校的教育和教学管理工作,简称支教,鼓励在校教职工和大学生自愿报名,到全国的农村进行为期三个月到一年不等的支教实习,和当地干部群众一起制定合适的扫盲教育方式,普及乡村教育。”
“好!说得好!”北大校长苏箐辞率先激动的起座鼓掌,掌声很快扩散到了整间会议室,足足持续了将近两分钟才平息。
吴松孺笑着点点头,也跟着鼓掌。
即便小黎相继在语言研究所、外交部还有大学都获得了工作机会,他却一直没有忘记初心啊。
支教,真亏他想得出。
老头儿眯着眼睛,喜爱的凝视着那个被众人用掌声簇拥着、不卑不亢长身玉立的年轻人,满心的自豪感几乎要溢洒出来。
得徒如此,师亦何求?
如果小黎的计划真能顺利推行实施下去,那么未来的华夏会拥有多么光辉灿烂的未来啊!
晒麦场里,刚学会走路的小孩子摇摇晃晃诵背着古诗;少年少女背着书包嬉笑着跑出庄稼地;壮年男女在耕种间隙,拿起课本考察儿女的功课;白发佝偻老人颤颤巍巍走过碧绿的田埂,嘴里嘟囔着他刚学会的时令农歌……
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阡陌交通,鸡犬相闻。其中往来种作,男女衣着,悉如外人。黄发垂髫,并怡然自乐。这是陶公的桃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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