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凌晨三四点有起来上厕所的习惯,一开门就看见了蹲在门口种蘑菇的男人,差点吓得魂不附体,那人目光炯炯,盘问他出来做什么,听说他要上厕所,一路就尾随了过来,现在还在门口盯着他。
祝泠被秦峯带着哭音的声音吓了个激灵,刷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她看了一眼边上的闹钟,凌晨三点二十五。
“你,发生了什么?”张了张嘴,祝泠压低声音询问。
这没有开口还好,祝泠一问,那边又开始哭哭唧唧了。
“你不知道,席风还没有放假,这栋楼原本一直只有我一个人,今天钟组长带着他那个小助理过来了,我说你刚刚回老家,明天回来,让他明天再过来,谁知道他不同意,非要住我隔壁,哪里知道他压根就不是住我隔壁,是直接睡我门口了,一直盯着我一直盯着我。”
一个快三十的老男人了,秦峯此刻在祝泠面前表现的就像是一个五岁的小孩儿被大孩子欺负了找家长模样。祝泠忍住笑,给了秦峯一个面子。
“你把手机给钟组长。”嘴角的笑容就没有控制住的祝泠轻咳了一声,对那边的秦峯说道。
秦峯如获大赦,立刻打开门口,把手机举到了钟博面前:“祝泠的电话。”
钟博立刻抢过了秦峯的手机,转身大步朝自己房间走,秦峯站在厕所门口,还能隐约听见钟博语气温柔的叫那边泠丫头。
顿觉牙酸,秦峯搓了搓自己的胳膊,企图把上面的鸡皮疙瘩全部给搓下去。解决了钟博,他打了个哈欠,回到自己的房间继续睡觉去了。
人生苦短,睡觉才是美事。
安抚完钟博,祝泠也睡不着了,索性起来换上运动服就去后山跑步。
后山的考古队员加了不少新人,原来祝泠熟悉的那两个大概是被调回去了,昨天也没有在小卖部瞧见人。
“你好,这里是考古区域,不能靠近。”守夜的人远远看见有人跑了过来,立刻举着手电筒让她停下。
听见声音,祝泠也没有搭理他,而是在前面饶了一个圈,继续朝着山下跑了过去。
她知道考古范围,也缩小了自己原先的跑步范围,和那边保持了一个绝对安全的距离,不会雷池半步,同样她也不喜欢别人对她指手画脚。
看着祝泠又跑远的背影,男人收起手电筒,继续坐回了守夜的帐篷里面。
钟博催得急,祝泠走的也急,没等到李梅起来烧饭,背上包就离开了,只是手机给家里发了一条消息,避免他们着急。
坐公交抵达火车站,检票进入,登上高铁,等祝泠走出出口,就看见钟博站在车前四处张望,这的确是很着急了。
坐上钟博过来接人的车,祝泠拿了车上小冰箱里面的糕点和饮料,一边吃一边询问:“那边有什么问题吗?”
“是上面让我带你过去,他们好像一直也在追查对方那个黑客,只是那人狡猾,除了你,目前还真咩有人和他有这么长期的接触。”钟博早就准备好了资料,祝泠能看的机密不多,所有资料加在一起就连一本练习簿的厚度都没有。
把饮料放在了小冰箱上面,祝泠接过资料,打开低头看了起来。
“这人还挺厉害。”
这是祝泠看完第一页时候给出的评价。
中央都知道这个人,可就是一直抓不住,不仅仅是人家黑客技术厉害,就连伪装也很厉害。
曹锰,十一岁进入少年班,十五岁读博,后接触信息技术,二十岁进入部队,二十五岁因为研发可用于军事方面的超级芯片,荣获少校军衔。就在大家以为这位会继续牛下去,并且在为国争光的道路上越走越远的时候,在他二十六岁那边,在边境维和,忽然就消失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上面用大部队花费了半年也没有找到他,后来就改成了小部队的侦察兵去找线索,可一年过去了,他们依旧没有找到人。
在曹锰原本应该过二十七岁生日的那天,部队举办了送别仪式,给他立了衣冠冢。
然而就在立了衣冠冢之后没多久,潜伏在那个团伙里的线人竟然来了报告,说是在老大身边看见了曹锰。
“你们相信他被迫了组织吗?”祝泠合上资料,忽然问了一句。
身边的钟博摇了摇头:“我接触过他,他是一个心性坚定,一直知道自己需要什么的人,年少成才带给他的是责任感,而不是自傲。”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上面才会决定活抓对方,因为没有人相信这样的人会被迫组织。
听到这样的话,祝泠点了点头,她面无表情,把资料还给了钟博。
祝泠什么也不说,让钟博觉得很难受,他把资料当场销毁,侧头假装不经意看了一眼祝泠,一副想要开口询问却说说不出口的悄咪咪模样。
“问吧。”祝泠倒也大方,没有让钟博憋着。
被戳破的钟博也不觉得尴尬,立刻嘿嘿笑着询问:“丫头,你和他接触那么久,有没有等到什么消息。”
咽下最后一块小蛋糕,祝泠不疾不徐地喝了一口饮料:“算有,你要的是重要的消息还是不重要的消息?”
“随便什么都可以。”嘴上这样说,钟博心里却并不是这样想的,他还是希望祝泠能够多说一些关于曹锰的消息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