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
从天边倾泻而下的暴雨在青石板淌过,在百步阶梯上形成一条条瀑布,只是原本应是雨水的颜色,却渐渐的一点点染上诡异的暗红色。
寂静无声的夜色里,一道道窸窣声音被掩盖在暴雨声中,失去生命迹象的女子躺在青石板上,衬衫的胸口处已被大片血迹染红。
一道穿着黑色雨衣的高大身影静静蹲在身侧,慢条斯理的用电锯锯开了女子的四肢,微微侧头似乎在端详女子的面容,雨水哗啦啦的落在他的兜帽,在石板上溅起一朵朵血花。
直到远处的一座民宅门前的灯泡亮起,伴随着门被推开的声音,一道低沉的中年男声远远传来,“奇怪了,晓华怎么这么久还没回来?”
“老头子,你出去看看,闺女那把伞太小了,也不知道会不会被吹断。”
“行了,现在就去了...”
一位鬓发已白的男人撑着伞在雨幕中慢慢行走,只是他没走几步,蓦地发现自家女儿那把小伞被狂风吹到角落里,等他视线看向阶梯下的时候,便瞧见让他目眦欲裂的一幕。
他的女儿脸色惨白躺在地面上,任由暴雨砸在她脸上,此时蹲在她身边的是一道穿着黑色雨衣的高大男人,听到声响后不慌不忙的从口袋掏出了一朵百合花,放入女子的唇瓣中。
在那位父亲从上面阶梯冲下来的时候,雨衣男人脚步迅速的消失在雨帘里,任由雨水慢慢洗刷电锯上的血迹和他的脚印。
10分钟后,江芮知、祁严和楚槿出现了,江芮知看着那熟悉的杀人手法,以及女子嘴边衔着一朵纯白的百合花,神色微变。
“难道是他...”
死者嘴里衔着一朵百合花,是雨衣杀人魔后期三起作案新出现的特殊癖好,当年在安江市出现的时候,刑侦队就此展开一场讨论,是模仿犯罪还是雨衣杀人魔出现新的心理变化?
“纯洁。”
江芮知说出的两个字声音极轻,轻的让祁严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百合花的花语。” 江芮知黑眸微深,视线盯着青石板上女子穿着的那一双白色高跟鞋,如百合花般纯洁而漂亮。
---
“卡!”
寂静的片场被这一道声音打破了,围观的群众这时才慢慢从顾子诀营造出来的那一片惊悚而恐怖的死寂氛围里走出来,热议声音瞬间从四面八方响起。
“天啊,我从来没想过诀爷的演技能这么好?我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我也是,他从地面上拿起电锯的时候,我整个后背瞬间出了一身冷汗,差点拔腿就要跑了。”
“卧槽,诀爷现在走回来,我都有点怕了...”
顾子诀还维持着刚才那个造型,手里拿着一把电锯,只是雨衣的兜帽已经放下,露出那张满脸络腮胡的脸庞,棱角分明,只是眉宇间似乎还弥漫着一丝煞气,不少人的心脏有些惊恐地狂跳。
然而,现场却有一个人迎了上去。
那一刹那,顾子诀眉宇间的煞气像是被什么软化了,只剩下一抹如星光璀璨般的灿烂笑意。
原本还在害怕的工作人员这时松了一口气,没错了,是他们熟悉的那个诀爷了!
“苏墨、顾子诀。”
仲秋颖从远处走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两份文件,一边递给两人一边说。
“明天下午那场床戏的台词,卜鑫改了一部分,你们熟悉下。”
床戏……
顾子诀只觉得脸上温度在不断升高,好在胡子帮他遮掩住了,再侧眸看向女孩,白皙的脸蛋像是抹上了胭脂般漂亮,让人想要亲上去。
“……好的,仲导。”
第477章 C戏(中)
仲秋颖考虑到华夏电影上映审核的尺度,江芮知和傅文落这一场床戏的拍摄画面只能是点到为止,但电影画面中那种旖旎而暧昧的氛围感必须营造出来。
下午,为了让苏墨和顾子诀发挥得更好,场地被仲秋颖清空了,只留下仲秋颖和一位摄影师在场。
仲秋颖照例先给两人讲戏,“通过这些天的拍摄,想必你们对剧本里两个主角的性格和心理活动都有一定掌握了。”
“今天这场戏不仅仅是两人关系的进一步,更多的是对傅文落一场心灵上的救赎,在坠落深渊的边缘中如何拯救他出来。”
苏墨和顾子诀两人都是神色专注的听着仲秋颖讲戏,抛去这一场戏里的暧昧旖旎,人物之间的心理活动更难演绎出来。
“多的我不说了,这场戏就交给你们发挥了。”
仲秋颖说到最后,眼底浮现一抹期待神色,不同演员有不同的演戏方法,与其将他们的演绎框定,不如让他们创造更大的惊喜给她。
“好的,导演。”
仲秋颖代替了场记的角色,在镜头前面打板,“第45场第一次,Aciton!”
---
“咚咚”
江芮知避开小旅店前台来到一间房门前,目光警惕的观察走廊和其他房间的情况,轻声对着里面的人说,“傅文落,是我,江芮知。”
房门纹丝不动,而房间内无声无息,仿佛没有人在里面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