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在那团红光的罩子里左突右冲,张着大嘴狠狠的咬,那尖利的象凶器的触角拼命撞,似乎疯狂的失去了理智一样,就想撕碎啃咬一切。那翅膀也够丑的,边缘既不圆滑也不规整,象是撕纸没撕齐一样豁豁牙牙的,跟烂扇子边一样。
“这个……”
虽然这东西挺丑。不过小小的蛾子,我倒不怎么害怕了。
这是一种常见地心理,事情发生之前普遍大家都会很紧张,但是等到真的发生了,反而不会害怕,心态倒平和了,开始冷静面对。就象上辈子我去参加运动会跑步一样,枪响之前全身紧绷,枪响之后就抛开一切专心去跑就行了。
啊。扯远了扯远了,说回正题。
“那个……这东西和外面发生的那一连串事情,应该没关系吧?”
这个蛾子,和挖人心肺的……
感觉能干那种事的,应该都是很强大的,阴险残虐的魔头。这个蛾子怎么看也和强大扯不上关系。
凤宜忽然一手拍过来,我手上的那个蛛丝袋被拍的啪一声响……----扁了!
呃,我呆呆地看着拍扁了地袋子,虽然袋子透气不透水。里面就算装了汤汤水水的也不会有半滴漏外面。可是现在里面没汤水,有一只……肯定被拍死。拍扁,拍黏地黑蛾子。
碎翅膀,烂肠子,破肚子,恶心的粘乎乎的虫子水……
我象被火灼了似的一挥手,那只袋子扑的一声掉在地下。
“你……”要拍之前也先说一声啊,弄得我虽然手上没沾到什么东西,却觉得恶心的要死,粘乎乎,软答答,还有,还有……
不能再想了,再想我非吐了不可。
“奇怪,如果是这样……那么肯定不成气候……”
凤宜根本没理会我,转身又回了屋里去,“咣”的一声重响,门死死的关了起来。
“哎……”
我说这人怎么这样,根本视我为无物。
还有,他要拍怎么不拍死自己手上那只,偏偏来拍我的手上的这只……
他刚才拍的时候劲气到了,手掌并没沾到袋子,可是我却实实在在的拿着袋子啊。很好,他不恶心自己,但是却不在乎恶心我……
好吧好吧……
我深呼吸。我不和他一般见识。
但是他为什么要拍死我这只?我还想多研究研究呢……虽然可能凭我自己是什么门道也研究不出来的。
我怏怏的出了客院,虫子变成蛾子我是知道了,但是还没弄明白那蛾子的究竟,就连袋子一起让我给扔了。
算了,反正我本来也没有那个精力和兴致。
灰大毛走过来,看我脸色不好,跟着我亦步亦趋的走了好几步,才小心的发话:“师傅,那个李书生醒了?”
“嗯。”
“那……三六师叔那边……”
“这事儿,咱别管。”我说:“把这两个人都喂饱了喂结实了。咱们的义务也算尽到了。至于他们是要爱是要恨是要打是要吵都不关咱的事。”
“哦。”灰大毛答应着,叹了口气说:“我就是觉得,这李书生也怪可怜的。虽然说上辈子和三六师叔好,可是上辈子都已经横死了,这辈子又沾惹上麻烦。”
“你不觉得前生缘,今生续。是段佳话吗?”
“佳话?”灰大毛连连摇头,一脸敬谢不敏:“这算什么……好吧,三六师叔这算执着,算深情。可是对李书生来说,人家活的好好儿地,还考中了进士,被点了探花,前途正光亮着呢,突然冒出来个蜂妖。非说是你上辈子的老情人,这辈子来和你续缘来了……咳,我怎么觉得李书生这么倒霉啊。”虽然我觉得……灰大毛这话有点偏颇。而且很不罗曼谛克,不过这事我是帮亲不帮理的:“喂,这话你可不能说,尤其是不能让你三六师叔听见你这么说,要不然的话,李书生倒霉不倒霉我不知道,你是指定要倒霉的。”
“我知道……我又不缺心眼儿,干嘛去对她说。”灰大毛说:“三六师叔那里的甘草茯苓散啊,我让小蜘蛛化在水里给她喂下去了。不过她人还没醒呢。敖公子那里地我也送过去了,就是李书生的……”
“李书生那份省了,我刚才已经替他服过药了。”
“咦?是么?他醒的倒快啊。”
“驱了魔气,应该没大碍,醒了有什么好奇怪的。”
“不是啊,不是这样的。”灰大毛说:“刚才我去送药,敖公子还和我说了几句闲话,他说那个书生肉身凡胎,被魔气侵蚀身体衰弱。又用了万石冰和他的水障来阻挡魔气攻心……反正说的挺高深莫测的我也不全记得,总之,他是不可能比三六师叔先醒的。”
“是吗?”我想了想:“我说子恒地话未必全对。这个李书生的不知道是爷爷还是叔爷爷不就是那个李国师么?他的体质或许并非一般人地体质啊,提早醒过来应该也没有什么稀奇。对了,让人弄些补药补汤的给他吃,务必给我把这个书生养的肥头大耳又高又壮,让三六醒了看到,也好高兴高
灰大毛哈哈一笑:“行!这事儿包在我身上!”
打发走了大毛,我回自己院儿里去。在石泉那里拼命的洗手。洗了好些遍,还是觉得那种恶心的感觉留在手上。怎么都洗不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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