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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妻二人这么一唱一和,萧老国公立刻察觉出了异样。
    他停下脚步打量了他们一番,笑道:“你们小两口一大早跑到老夫这里,该不会就是为了拍马屁吧?”
    萧姵挽起他的胳膊:“只要能让您老人家高兴,半夜来拍马屁我们都乐意!”
    萧老国公斜了她一眼:“臭丫头这辈子就仗着嘴皮子,把老夫的好东西哄去了不知多少。
    如今老夫只剩下这把老骨头了,嘴巴再甜也是白搭!”
    “祖父可真是会冤枉人,今日是您七十大寿,我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找您要东西呀?”
    “那你两手空空的来给老夫贺寿,就没觉得不好意思?”
    “那么多的衣裳鞋袜,您独独挑中这一身,说明我的眼光比姐姐和嫂子们都强,还有啥不好意思的?”萧姵的模样得意极了。
    “哦,原来这身衣裳是你安排裁缝做的?”
    “那当然了,这匹布料是我和阿郁请弱水城最好的织娘织的,衣裳款式也是我亲自挑的。”
    “布料和款式都非常合老夫的心意,的确是用了些心思。”
    萧老国公夸赞了一番,又故作遗憾道:“只可惜不是你亲手缝的,否则老夫……”
    萧姵做了个鬼脸:“您这要求可真是够为难人的,我一个整日舞刀弄枪的人,像是能缝衣裳的么?”
    “那你有什么好得意的?这么多年就给老夫送这么点东西,还不是自己做的。”
    “就知道您老人家会斤斤计较,所以我和阿郁给您还准备了一份大礼。”
    “我们家的小抠儿突然变大方了?”老国公笑着看向桓郁:“阿郁说说看,究竟是什么样的大礼?”
    桓郁笑道:“祖父驻守雁门郡几十年,深受百姓们爱戴。
    今日您做寿,他们一早就把寿礼送到侯府来了。
    小九知晓您从不白占百姓们的一丝一缕,所以特地请各家酒楼帮忙在城中摆了流水席,算是给百姓们的回礼。”
    萧老国公果然高兴。
    “这事儿你们想得很是周到,百姓们的心意不能辜负,但他们的生活还不富裕,绝不能让他们吃亏。”
    说罢又看向萧姵:“如今老夫的孙辈中,就数你这丫头最有钱,这事儿就应该交给你去做!”
    萧姵哇哇嚷道:“祖父又偏心眼儿,哥哥姐姐们个个都是大财主,大姐姐还是大魏皇后,我怎么就成最有钱的人了?”
    萧老国公一本正经道:“弱水城可是比大魏富庶多了,你这个城主难道不是个有钱人?”
    附近有不少下人,都把祖孙二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院子里顿时欢声笑语。
    恰在此时,清野带着一名下人快步走了进来。
    桓郁见二人的神情有些不对,忙止住了笑容,扬声道:“你们二人有事儿么?”
    清野忙上前行了个礼:“回老国公、郡主、九姑爷,大老爷来了。”
    萧姵轻呼道:“你说的是我父亲?”
    “是,今日前来送寿礼的百姓太多,把侯府附近的街巷都给站满了。
    大老爷的马车被堵在巷口出处,兴许是等太久有些不耐烦了,他派忠叔来给门房递了个口信。”
    萧姵心里蛮不是滋味。
    不管母亲是被谁害死的,父亲总是脱不了干系,永远都不可能洗白。
    但她也不得不承认,在知晓事情真相后,她的怒火基本都对着天庆帝去了,父亲这边明显淡了不少。
    不过,这并不代表她会原谅萧思谦,最多就是把他当做一个犯了错的陌生人。
    此次萧家人尽数前来雁门郡祝寿,连已经出嫁的几个姐姐都没有落下,她却完全没有意识到父亲缺席了。
    没想到他居然厚着脸皮跟着来了,而且还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狈。
    萧姵看了看桓郁,又把视线转移到了萧老国公脸上。
    “臭丫头看老夫做甚?”萧老国公白了她一眼,又对清野道:“你亲自跑一趟,把他带到老夫的书房里,记得动静不要搞得太大。”
    “是。”清野带着那门房走了。
    “祖父……”萧姵轻唤了一声。
    “走吧,随老夫一起见一见你们父亲。”萧老国公缓步朝书房那边走去。
    萧姵和桓郁只能跟上。
    这一等就是近半个时辰。
    一身布衣的萧思谦随清野走进书房,二话不说就跪在了萧老国公面前。
    “父亲大人,不孝儿思谦给您磕头了。”
    萧姵和桓郁面面相觑。
    父亲大人一进门就下跪磕头,他们总不能站着吧。
    二人正打算跟着跪下,萧老国公开口了。
    “赶紧起来吧,孩子们还在呢。”
    萧思谦抹了一把眼泪,却不肯依言站起身。
    “小九阿郁,去把你们父亲扶起来,要是他依旧不肯起,那就直接把他扔出去!”
    “父亲……”萧思谦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腿脚却十分利索地站了起来。
    萧姵嘴角微微抽了抽。
    果然还是祖父最有本事,一句话就把父亲喜欢找借口拖延的毛病都医好了。
    小夫妻二人上前给萧思谦行礼问安。
    萧思谦强忍着尴尬,挤出一丝笑容道:“小九阿郁也在啊。”
    “自己找地方坐下,老夫的书房没那么大,藏不住人的。”萧老国公冷声道。
    萧思谦更尴尬了,在父亲下首寻了把椅子坐下。
    萧老国公又道:“既是来给老夫拜寿的,为何不随其他人一起出发,还把自己搞得如此狼狈?”
    萧思谦不敢说兄弟和儿女们的坏话,更不敢诉苦,只能解释道:“婵儿的婚事基本有些眉目了,儿子一时间走不开,所以就晚出发了几日。”
    萧姵挑挑眉。
    萧婵今年也有二十了吧。
    父亲和辛素从她不满十五岁时就开始择婿,这么多年都过去了,居然还在挑肥拣瘦?
    萧老国公淡淡道:“老夫听燦哥儿说,这几年你一直深居简出,安心在田庄里读书教女,这样很好。
    如今你也到了知天命的年纪,孙子孙女也有了一大群,有些事情就不要插手太过了。
    强扭的瓜不甜,曹家那孩子便是前车之鉴,反倒是耽误了婵儿。”
    “是,儿子记下了。”萧思谦老老实实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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