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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临青静静地听着他说,因为我的懦弱,这段时间已经被我错过了,我看着你死去的日子一天天逼近,我意识到,我会后悔的,后悔离开了你,后悔没有继续陪在你身边,我应该早知道的,你也很害怕。
    简临青只是对死亡坦然,却无法说自己不害怕,他仰了仰头,止住了眼里的泪意。
    你也别觉得有负罪感,我也是没有前路的人,那双手在他的手掌里慢慢变得温暖了,晏沉亲昵地把他的手指一个个捏过去,我至今不知道我这副身体是怎么回事,也许有一天猫妖的庇佑消失,我又重新变回了一具尸体,也许我变成猫之后,再也变不回来了,也许猫身死亡的时候就是我死亡的时候你看,有太多的可能性了。
    简临青听得不安,不会这样的,多找些奇人异士看看
    我看,你也看好不好?晏沉哄劝他,但我们都顺其自然,不执着于活下去,只是抱着希望过下去,我保证我不会成日忧心你的身体,你也要一样,我们陪着彼此活下去,好吗?我不敢再浪费时间了。
    简临青也不敢再浪费时间了,若是晏沉出了些什么事情,他绝对会后悔的,会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会拒绝,错过了最后的相处,他反握住晏沉的手,你真的做好准备了吗?
    我确定,你呢?
    简临青脸上绽出一个笑,我也是。
    我做好了深爱上你的准备,也做好了猝然失去你的准备。
    晏沉伸手抚上他的侧脸,那我们可以拥抱了吗?
    回应他的是一个毫不犹豫的拥抱,对方拥得那样紧,像是抱住失而复得的珍宝。
    *
    简临青从来没有觉得这样安心过,男人的胸膛宽阔,手臂横在他的腰间,像是把他完全拢进了他的领地,后颈被恰到好处地揉捏着,简临青感觉得到,不时有轻柔的吻落到他的发间。
    这是恋人之间的安抚。
    那颗藏匿在胸腔里的心脏欢快地跳动起来,失而复得的喜悦褪下之后,之前被忽略的感受一一鲜明地彰显着自己的存在感。
    他听得到对方清浅的呼吸,也听到了同样鼓噪的心跳。
    他感受得到怀抱着他的这具身体藏在薄薄衣料里起伏的线条,闻得到那隐在簇新的外袍下,那属于晏沉本身的味道。
    这一切都让他控制不住地羞赧,却仍旧想着赖在他的怀里,不愿意挣脱出来。
    而晏沉松开手。
    简临青下意识看过去,彼此望进对方眼里,都不约而同地错开了视线。
    鼓噪的心跳声在耳边跳跃,简临青撑在晏沉肩头往后退去,后颈却又被轻轻按住,那只修长宽大的手掌像是安抚一般摩挲了一会儿,而后拢进他的发里,简临青被酥麻得浑身一颤,注视着那张君子端方的脸庞慢慢贴过来,男人的眼底像是燃起暗火。
    直到呼吸交错,他倏然回神,等等等
    怎么了?
    简临青听着这沙哑的声音,耳廓都发热,他伸手去够糖匣,拿出一颗橘子糖,刚要吃下去就听见晏沉问:我记得你不爱吃这个味道,要换一个吗?
    简临青把糖含进去,声音有些含混,吃多了就觉得味道还挺好的
    唇上贴上另外一片温软。
    简临青总是回想着他们之前的那一次亲吻,也许是当时意识都轻飘飘,他不太记得触感了,如今再来一次,他终于确认了。
    真的好软。
    意想不到的温软,像云一样,那瓣唇在他唇上亲亲昵昵地摩挲啄吻片刻后,唇珠便成为重点关照的对象,它被含进去,以唇舌拨弄亲昵。
    那种醺醺然的感觉又上来了,简临青攥住榻上的云蚕被时才意识到自己不知不觉已经躺着了,他枕在晏沉宽大温暖的掌心里,被他的唇舌入侵,唇珠被裹着吮吸,唇缝也时不时被轻扫,简临青觉得自己都快要喘不上气了。
    他不敢乱动,手撑在了晏沉的肩上,用了点力气推了推,手腕的银铃发出清脆的响声,不知道为什么,这声音听得简临青耳热,唇瓣倒是终于被放过了,简临青一时只顾着呼吸了,后者也没有多说话,只是用手指在发间安抚地摩挲着,时不时在他的唇上啄吻。
    简临青渐渐平静下来,嘴里含着的圆圆糖块也总算得以换了一个地方,他揽着晏沉的脖颈在他啄吻的时候吧唧一口回吻了一下,我们唔
    回应他的是探进来的舌尖。
    简临青不是很想回忆这种感觉,整个人像是要融化了,唇齿间满是另外一个人的气息,属于自己的领地被入侵,像是变成了一道打开的食物,被人肆意品尝,舌尖都被吮得发麻。
    简临青不记得到底被按住亲了多久,只知道晏沉终于放开的时候,那颗橘子糖已经消失了。
    他无声的喘着气,连上下唇碰到一起的时候都觉得不自在,对上那双餍足的黑眸地,耳尖都要烧起来了,拿了个软枕罩在脸上,恶声恶气地说:不要看我。
    他听到一声轻笑,忍不住踢了他一脚,你还笑。
    晏沉握住他的手道歉,我错了。
    他只是觉得简临青好可爱,他脸上笑意未褪,侧躺在他身旁,有赖于的简临青好享受,这美人榻比寻常的要打出两倍有余,两个人平躺在上面都不会觉得拥挤,他静静地看着背对着他蜷缩起来的简临青。
    他的手抚向他攥着软枕的手腕,勾了勾他腕间的银铃,后者打了一下他的手背,像是炸了毛的猫,晏沉差点没忍住又泄出一声轻笑,幸而止住了,否则又该是一爪子,他转而去撩起他的袖子,他记得他这处小臂上有一处伤得不浅的口子。
    小臂某处被指腹摩挲得酥麻,简临青终究忍不住了,翻过身去就对上了躺在他身侧的晏沉,一句话差点卡了壳,干嘛?
    晏沉垂着眼眸没说话,简临青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看到了被他摩挲的伤疤,正是在山上受的伤,被刀刃割伤,如今已经愈合,只剩下浅浅一道白印,简临青默了默,屈指蹭了蹭晏沉皱起的眉间,没事了,这些伤口都好了。
    晏沉再自然不过地亲了亲这处浅印,手指嵌入他的指间,全部都好了么?膝盖那儿也是?
    简临青挠了挠脸,那还差点,膝盖那儿还要养养,走久了膝盖就痛。
    可以让我看看吗?
    可以啊,这有什么不能看的,他说着单手把笼裤拉上去,伤疤纵横的膝盖便露出来,简临青干巴巴地解释,现在也就看着严重,其实不太痛。
    晏沉便把薄被盖在他的腿上,下雨天痛么?
    你都把云岚岚送过来了,不会有后遗症的,我每晚都有擦药,再养个个把月就可以好全了,伤筋动骨一百天嘛。
    晏沉闻言也放下心来,想起见面的时候,问道,你现在都愿意去外面走走了?
    简临青有些得意地晃了晃脑袋,我天天出去呢,担心晏沉误会,他还解释了一下,在京城太多人盯着了,每次出门都会遇到事,我自然就不乐意出去了,来金陵就不一样了,没人知道我是谁,而且这也是我娘的故乡,我想好好看看。
    他无意识地捏着晏沉的手指,晏沉也轻轻捏回去,问他,那你喜欢金陵吗?
    简临青说到这个就来劲,他像是独自揣着宝贝揣久了好不容易遇到同伴的人,竹筒倒豆子说起了在金陵的经历。
    他说金陵的雨要比京城多,听当地人说夏雨尤其多,天气热的时候尤其热,雨后凉得时候也尤其凉,这种时节尤其容易染上风寒,幸而他自己注意着,这才免于一难,倒是时时嘱咐他的木槿中招了,养了几日才好;
    他说金陵的吃食没有京城丰富,但是很有自己的特色,他每日出去逛都是去找好吃的,他吃过对街巷尾一对老年夫妻开的牛肉面小铺;也在别人家屋檐下躲雨的时候尝了人家自制的蜜糖藕;也在遮天莲叶里,躺在小舟里尝着鲜嫩的莲子;
    他说他常在细雨里出行,太阳烈的时候就老老实实待在家里,看看书睡睡觉,浇花喂鱼,黄昏了就带着简团团在花园里跑一跑,这家伙越来越皮了,霍霍的花草不知凡几,还尤其喜欢院墙,一天能爬个十几回;
    他说起今天遇到的小男孩,脸上带着粲然笑意,他一定特别喜欢他,都愿意好好做功课了。
    晏沉静静地看着他,我倒觉得是看到你这位漂亮哥哥和橘子糖的份上。
    简临青笑着捏他的手指,说什么呢?你呢,你来的路上又遇到好玩的事情吗?
    晏沉无比坦然地回他,没注意,我一路上都在想你。
    简临青心里猛地一悸,耳尖又开始热了,这话说得,像是他没良心一样,他盯着晏沉看了看,吧唧一口亲在他脸上,我也想你。
    晏沉没打算这么简单把他放回去,他捏住简临青的后颈,亲昵地蹭了蹭他的鼻子,声音又低又柔,有多想?
    简临青通红着一张脸嘟囔,要不要这么肉麻,他对上晏沉写满认真和笑意的黑眸,到底还是扛不住,每晚都想
    他突然扬了扬眉,慢悠悠地接着说:晏满满,我每晚都想晏满满。
    晏沉没被这点小幼稚影响到,他含了含那颗得意翘起的唇珠,我就是晏满满。
    简临青由着他亲了一会儿,才捏住晏沉的脸,那你什么把晏满满放出来给我看看?
    想看?
    简临青连连点头,晏沉亲了亲他亮晶晶的碧眸,那你闭上眼睛。
    简临青闭着眼睛嘟囔,还挺有神秘感。
    他听到衣料摩挲的声音,少顷,颊边传来毛茸茸的触感,简临青惊喜地睁开眼,入眼就是一颗橘白色的毛脑袋。
    在此之前,简临青想了无数次若是再看到晏沉的猫身该如何反应,眼下看到朝思暮想的小猫,他什么都忘了,忙不迭地他蹭了蹭脸才坐起身把他抱起来,他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自家小胖猫,眼眶有些发红,我们晏满满瘦了。
    瘦了好多,脸颊的肉肉全消失了,简临青在毛乎乎的腹部探了探,幸好肚子这里还有点儿肉。
    他说着就把晏满满按到了榻上,吧唧吧唧从耳朵尖亲到了毛乎乎的脖子,这才稍微满足,等我把你养回来,我们小猫咪就是要胖胖的。
    他边说边吧唧亲亲,小爪子也不放过,尾巴尖也被按着强行捏了捏,等到简临青把脸埋进毛肚子里之时,他察觉到了不对劲,触感变了。
    还是毛乎乎的,但是感觉由柔软变得软韧,好像还变大了。
    简临青抬起来,对上一双墨绿色的竖瞳。
    晏沉穿着橘白外袍,顶着毛耳朵,神态自若地张开手臂,不接着埋吗?
    作者有话要说:  muamuamua!熬夜加摸鱼终于赶上了!修修改改了快三千字废稿,希望宝贝们看得开心!
    第三更在晚上啦!
    大概九、十点的样子,哼哧哼哧码字!
    第47章
    简临青赶紧直起身子,你耍流氓?
    晏沉挑眉反问,我耍流氓?是谁对着我又亲又捏呢?尾巴尖都被某人捏麻了。
    简临青羞恼地捏住晏沉的脸,谁对着你了?我捏的可是满满他说着就见那双毛耳朵抖了抖,似乎察觉到了注视,它又抖了抖,晏满满,你是不是故意的?
    后者一脸无辜,什么故意的?你说耳朵么?我耳朵痒痒。
    简临青才不信,他早看出来,这人有时候可恶劣,他很想不理会他,但那可是一双毛茸茸的大猫耳!可以把手掌塞得满满的,简临青回想着那种让人无比满足的触感手就跃跃欲试,晏满满这家伙则装得若无其事,甚至还优哉游哉看起了话本。
    简临青盯着那对毛耳朵看了又看,终究还是忍不住,伸手捏了上去,两只手都握得满满的,这种毛乎乎又充盈的感觉是小猫咪的耳朵无法带来的,简临青简直爱不释手,他听到晏沉带着笑意的声音,现在你是对谁耍流氓呢?
    简临青哪里还顾得上呛他,忍不住凑上去啾啾那对毛耳朵,亲了左边亲右边,百忙之中回他,你你你,我在占你便宜呢。
    他占便宜占得顺理成章,明目张胆,晏沉开始还纵容着由着他亲,但当指腹揉弄者他的耳根,湿热的吻还一同落下的时候,他吸了一口气,连忙掐住简临青的腰,不要动我的耳朵根。
    简临青低头,看清他眉间的隐忍之色,有些心虚地凑上去吧唧一口,我注意。
    晏沉捏着他后颈揉了揉,却见他又亮着眸子凑上来亲了一口,倒是少见的主动,怎么了?
    简临青没说话,指腹沿着他眉眼轮廓描绘,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感觉晏沉这时候,五官要比平时锋利,原本眉眼间的温和被某种无法言语的兽类独有的气质取而代之,墨绿色的竖瞳看着他的时候,有种难以言喻的魅力。
    简临青忍不住去亲吻他,后者了然一笑,小流氓,你喜欢这样的吗?
    简临青羞赧又坦诚,就觉得,跟平时不一样。
    晏沉眼眸一深,那你更喜欢现在的还是平时的?
    现在的,他嘴上这样说着,然而碧眸里流淌的痴迷显露无疑,晏沉轻喃一声,骗子。
    他按着怀里人的腰倾身而上,含住他说谎的唇瓣,在唇齿间吮吻,简临青最受不了这种亲法,太深太重,让他都喘不过气来,他握住那对毛耳朵,迷蒙中还记得不能捏耳朵根,只在上方无意识捏捏揉揉。
    然而晏沉却觉得更加难耐,细细密密的酥麻感袭来,却始终到不了关键的地方,他忍不住握住简临青的手腕扣在后者的身后,乖一点。
    简临青只觉得自己不能更乖了,顶着毛耳朵的晏沉亲亲更加让他受不了,他感觉得到舌头的不同,比之前更加能够让人狼狈,跟耳朵一样,他的舌头也有了猫的特性,简临青被那异样的酥麻折磨得不行,抵着他,揪着耳朵才让晏沉放过。
    他碧眸里水光潋滟,顶着一副无力承受的模样抱怨,我错了,我更喜欢你人身的时候。
    后者却舔了舔唇瓣,罕见地笑得有些坏,是吗?我倒觉得,偶尔这样来一次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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