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海报前的背影以及没有帽子之后显目的赭发后他顿住呼吸,手抖的差点拿不住电话。他睁大了眼睛,定睛看了有一会,似乎越来越确定什么,神态逐渐激动,快速的对电话那边又说了些什么,挂断电话,朝这边走来。
简单就看透宗近在想什么,江户川乱步就着回头的姿势,自然也看到了那个男人,他一如往常嘴角挂着笑,说道:也就一般般想看吧,不要在意,这里也很好。
很快就会有比起海豚更好看的演出了。
宗近还不知道乱步先生在说什么,就被人接近一把拍在肩膀。
那、那个!不好意思!
宗近意外的回过头,他是靠脚步声跟气氛判定了附近无害,于是放任了距离。
西装男人退后一步鞠躬诚恳请求,手心全是汗:您是不是前天在电视台直播演出的那位先生,能不能请您,请您帮帮我!我会付出丰厚报酬的!
第29章 、第 29 章
宗近下意识往旁边移了一步,结果西转男人像能看见一样的也跟着移了一下,头顶发旋就这么准准的对着面前青年。
宗近没招,退后一步:等下,你把话说清楚。
不知道是因为什么,西装男人答应的特别尊敬:是!
宗近视线下瞥,发现对方完全没有起身的打算,他手掌撑上额头,语气里透着难言的无奈:起来说话。
大概是动静太大了,这边吸引了不少视线,普通的围观宗近不会在意,但是像这种视线的焦点,在他自身不愿意的时候通常都不会放纵。
他收起了平和的易亲近模样抿起唇,淡淡的用视线在周边扫了一眼。
在那边他也是横滨最强,作战机会也不会比这边的中原中也少,在人物认同,设定成型之后,不止是异能力,就连气势上他都有所加强。
被扫过的人下意识的移开了视线,识趣的继续自己刚刚的行程。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宗近还真不知道自己能帮到对方什么了,西装男人身上并没有属于黑灰道的氛围,明显只是普普通通的职场男性。对方说的是前天的电视台直播找的不是中原中也而是自己?
宗近回忆了一番自己明面上都会什么,想来想去也只有那后半场直播,算个唱歌吧,可总不能是找他去演出的吧?
就像是老天听到了他的想法要打他的脸。
拜托了!请来替代我们的下下一场节目!
啊?
真的?还有这种事件?
宗近立马反应过来刚才乱步先生所说的有更好的演出是什么了。他侧目过去,发现江户川乱步结束了围观海报的行为,正在打量着他的包,重点是放零食的那个口袋。
宗近:
宗近顺手递了颗牛奶糖过去。
零食就别想了,软糖还是有可能的。
西装男人脸上有些冷汗,原本他就紧张,在发现宗近对待他似乎并不像刚刚见到时那样平和,于是更紧张了,他嘴张张合合,却半天憋不出一个字来。眼见对方紧张得都要心律失常,宗近还是安抚了下。
别紧张,慢慢说就好。
你想拜托我什么?
那双收敛了攻击性的湛蓝眼眸清澈平静,在它的注视外加话语下,西装男人深吸一口气,慢慢吐出,竟然神奇的快速冷静了下来。
非常感谢您能听,是这样的。西装男悄悄擦拭着手心的汗。
原因老套又常见,让人觉得不似现实。预计的下下场节目原先准备的是单口相声,那位艺人最近正火,这个月的行程排得相当满。游乐场的剧场是他的最初的舞台,算是报答知遇之恩吧,对方决定抽出一趟时间来剧场演出。
却在路上出了车祸。
剧场准备了最大的室内舞台,且台下有不少冲着这位来的粉丝。
如果不给他们一个交代,剧场这边很难收场。
他只是个管事的,却因为见得多了,对舞台这方面有了不少了解,至少他能看得出来宗近在舞台上表现出来的实力。
说实话并不是他们这样的小剧场请得动的。
可偏偏这个当头出了意外,其他节目行程又排得紧,一时半会没有能来救场的人选。
于是这时候出现在他眼中的宗近就像一根救命稻草,如果邀请到了,可不只是解决了他的困境
如果中原先生您能来的话,观众们的意见就不会那么大了,报酬这方面都可以商量。在对话中互相通了姓氏,这位西口先生恳求的目光非常真诚。
不比起这个,宗近听不大得这种偏向悲伤的消息,他有些烦躁的将手搭在颈侧,却没有把这负面情绪表露出来,只有仔细观察才能从他眉心察觉到一丝痕迹,他甚至还尽量缓和了语气,出意外的那个人怎么样了,有消息吗?
本来等着对方报价的西口一愣,本来一直憋着的眼眶有点泛红:有的,我第一时间就去问过了,现在还在手术,具体情况不好判断。
宗近上下打量了对方,看得出来他确实很急,形象就不说了,就这么上来邀请人也非常失礼,不过看在人第一时间并不是苦恼节目,而是担忧那个艺人的人身安全的份上
我知道了,要表演什么?但是先说好,我可不会唱单口相声。
这人要是敢让他用中原中也的形象唱单口相声,他就能直接给他表演一个
原地自刎。
大概是宗近这会的眼神太有威慑力,西口求生欲极强,连连摇头:不不不不,您就唱上次的歌就好了,表演什么随意,时长也随意!
看来解决了呢,也不用纠结节目了。江户川乱步吃完了糖,果断的抛下了接手摊子的宗近,朝福泽谕吉的方向跑去,社长社长,我们去最大的那间室内舞台吧?
走了哦贤治君,三天前看过的演唱会还想看吗?跟我来就能看到了。太宰治朝宫泽贤治招手,姿态洒脱的很。
宫泽贤治抬头:真的?
不长心眼的孩子甚至至今没看出舞台上的人跟宗近是同一位。
对了,中也~这个给你。太宰治走前朝宗近丢去一个硬盘,宗近刚好接在掌心,你会用上的。
看到侦探社的人基本都往室内舞台走去,宗近越想越觉得有点不对味:
不过,算了。
带我去后台吧,音乐什么都需要准备,下下个节目的话时间很紧。
西口当然知道:请跟我来。
但是他还是很不安的边走边提:那个,关于报酬的事
宗近走路带风,眼神都没给一个:随便你们,报酬过会给你个地址,收物人的姓氏是中原。
到了后台宗近才知道剧场每个节目的时间都很长,上个节目结束,下个节目上台,再下一个就轮到他了。
需要他替代节目不止是安抚观众,也是为了还没赶来的表演者争取时间。
似乎下一个表演者是临时请来的魔术师小丑。
对方本来应该到了,却因为堵车耽误了。
没关系,抓紧时间吧。
宗近调整了一下脖颈上的choker,身上换好了包里的演出服,他将包的拉链拉上时顿了下,取出藏在包深处已关机的手机,贴身放好后,才接过工作人员递过来的耳麦。
请问您要上点妆吗?化妆师小心翼翼的问。
你速度快吗?
化妆师有些犹豫,最后摇摇头。
她是新人,化妆只有画的慢才好看。
宗近扫了眼后台,剧本组不在,那他暴露一些宗近中也没有的技能也没关系:化妆包可以借我吗?
原本他想着不化妆也不是不能上台,但既然有
的话就没必要求次。上台化妆也是一种态度,为了展现更好的舞台,艺人的容貌与身体也是武器。
化妆师不明所以,她犹豫再三,还是把自己的化妆包递过去了。
宗近接过,垂眸翻了下。
还挺齐全的,虽然品牌不相同,但由于他从事了这一行后,石神千空就把化妆品加入了研究制作列表,宗近也对化妆品有了更加细致的了解。
基本上就是从粉饼上大概能判断出上脸该是什么效果。
接着化妆师就看见眼前长得实在是分不清少年还是青年的好看男性,顺手得像是他自己组装的化妆包一样,换化妆品的手快到她眼花缭乱,十分钟左右就结束。宗近放下定妆散粉的粉扑,将所有的物件放回原位,交还给化妆师。
多谢。
不、不用化妆师接过的手微微颤抖,幼小的心灵遭到了打击。
她,她化妆还不如一个歌手画的又快又好吗QAQ?
快速的熟悉了陌生的地形,宗近站在后台帘幕后,无声的呼了口气,借着不大的视野把舞台的大小也在脑海中成型。
一般演出前都会彩排踩点,像这样的特殊情况,就只能靠他自己随机应变了。
他很少做这种毫无准备的事。
宗近答应下来除了西口这人没什么问题外。其实还有乱步先生对方看起来默认他上台,且对他的表演有不明显的期待,宗近才在观察片刻后便答应了西口的请求。
说白了,还是对江户川乱步的信任吧,也许这信任来的有些莫名其妙,但是他就是觉得对方并不会害他,也不会让他做他不愿意的事。
宗近眼里盛着冷静眨了下。
嗯?
他就说怎么有些不对味,游乐园团建好像是乱步先生发起的。太宰治找过来的时候拷贝了音乐,还说知道了让他回家的办法。不久前说想看海豚的是乱步先生,带错路的也是乱步先生,给他音乐的是太宰治。
这么一理下来,竟然看着像是套路,宗近脑海突然闪过一个想法,他却不敢确定。
难道
可乱步先生不是多管闲事的人,难道是因为看出了他特别想回家吗?
啪。
舞台暗了下来,台下传来连绵的掌声。
这个节目结束了,就该轮到他了。
那个加油!别紧张!小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宗近回头,借着微光看见是那小姑娘化妆师,大概是因为偏内向的性格而不好意思,黑暗中都能看见她脸颊微红。
宗近定定的看了一秒。
他伸手用手捂着耳麦,随意的勾出一抹笑,临近上台眼中肆意又自信,简直跟刚刚在后台平和易近的他判若两人,对着小姑娘做出回应。
啊,我会的。
第30章 、第 30 章
这不是完美的舞台。
灯光与曾经排练过的不同,伴奏是由摇滚乐制作,在上台前宗近也只能做到简单的开嗓。
服装是先前的,稍微做了些临时的改动。
这里是剧场,没有MV板,没有需要照顾的摄像头,有的是台下或远或近的观众。
动作需要改,舞步需要改,表演力度需要改。
宗近站在舞台中央,自从答应了上台他就考虑了很多,认真的去做一件事情向来不会有想象的那样轻松。
在灯光亮起之前,在前奏响起之前,他呼吸平稳,闭目过着一切该注意的事项,然后将它们在脑海中定格。
嗒。
嗒嗒嗒
灯光按顺序打下,本来还有些喧闹的场下瞬间安静了。
更改的节目没有通知,他自然会受到质疑。
宗近对此心知肚明,却还是接下了。
对他来说,只要是舞台,就不能搞砸。
前奏,前序,伴音。
台下渐渐骚动了起来。
暗藏于你心中那份缠绕的不安自他开口后,能听到观众的声音。
喂,他是不是前天的?!
真的?是真的吗?
有人期待,有人好奇。
议论没法影响宗近,分明是做给观众的展示,他却有着充足的信心维持住自身,丝毫不受到影响。
而他好好表演的原因也不止是因为自己。
宗近的视线在台下略过,看到那高举的荧光棒跟微微被照亮的人时,勾起了嘴角。
那股不明真相的违和感究竟是什么
歌声跟鼓乐回荡在这间剧场室,观众们也被调动起了热情,氛围渐渐地好了起来。
室内舞台最上方的横梁。
果戈里眼里倒映着那道身影,他单眼被扑克牌遮着,居高临下的欣赏着演唱,耳边的通讯器开着机,歌声顺着新号传到了通讯的另一侧。
没过多久,耳机里穿出声音来。
[你觉得怎么样?]
下面的人身上充满了自信耀眼,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但是,就像被关在笼子里吟唱的夜莺。
一般般~
跟普通人没什么两样。
阿陀,你确定他跟我们一样?
那被枷锁却不
自知的模样,看着就让他不快。
耳麦里的声音没有正面回答。
[他在迷茫着,对自己的存在不确信,外表的特质全部都是假象,宛如一张白纸一样可以任意涂色。]
[最后他的异能力非常好用。]
电流模糊了笑意。
是吗?既然阿陀这么说果戈里浅浅的露出一个笑来。
阿陀是不会错的。
下面的音乐进展到高潮,台上的人身影开始若隐若现,观众似乎都没发现这样的异常。
宗近瞳孔一缩,歌声戛然而止。
对危机的预知让他向后一跃,前方的地面凭空消失了表层。
高处木质的地板表层从白色的斗篷中跌落,砸在地上裂成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