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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医一听,舌头立刻捋直了,臣不敢。皇上的过敏源是红蓝花。
    红蓝花是什么?宋廷问道。
    陆炎道:红蓝花的花汁可制成胭脂。
    是的。太医擦了擦额头上不停冒出的热汗,宋廷就是闻到了太后身上的胭脂而过敏。
    听他二人这么一说,宋廷顿时了然,怪不得他闻到太后身上的脂粉香就觉得胸闷不舒服。
    不对,朕有时候闻到那味道也觉得很舒适,像是上瘾了一般,离不开。宋廷赶紧道,不敢说漏一个症状,全力配合太医。
    这主要是,主要是...太医被问得口干舌燥的,瞄了眼陆炎,忙道:主要是有人又在这红蓝花里加了罂粟花,两者混合制成胭脂,令闻到的人会中毒上瘾。但因为皇上的身体对红蓝花过敏,因此压制了些罂粟的毒性,并未立刻成瘾。
    宋廷听后,很是生气,太后的动作未免太快了,竟想要用毒品控制自己!而自己还未察觉!
    继续说。陆炎淡淡道。
    太医解释道:皇上突然呕吐晕乎,是因为闻到了校场周围的杂乱花香,那里的花种类繁多,忽然袭来,所以催发了皇上体内因罂粟和红蓝花交织而成的毒素。
    陆炎听后,冷笑了一声,凤眸微微眯着,本王虽不懂药理,却也知道,罂粟可不会闻一下就成毒成瘾。
    太医一听这话,心里直打鼓,太后和摄政王他是一个都得罪不起啊。
    王爷英明。太医硬着头皮道:皇上应该还吃过什么含了二者制成的食物,有了种子在体内,才会如此。
    陆炎冷哼一声,太后这一次动作倒是快,想要先一步控制住小皇帝对付自己。前两个棋子没用了,最后一个打算孤注一掷么。
    如何解?陆炎和宋廷异口同声的问。
    太医道:也好解,万物相生相克,虽没药物解这毒,但摄政王的体香可以帮皇上清理毒素。
    宋廷和陆炎都惊了一下。
    你说什么?宋廷睁大眼睛道。
    太医咳嗽了一下,臣进殿时看皇上靠在王爷身上,形容舒适。过敏性中毒的解法,就是要让中毒者感到舒适。简而言之,王爷七天内和皇上保持在六尺距离内,让他随时都能闻到您的体香,用您的体香来解毒即可。
    话落,整个长极殿安静的落针可闻,徐流溢和刘元以及一众伺候的太监宫女连看都不敢去看陆炎。
    他们想,高高在上的摄政王怎么会做这种事,他不应该巴不得皇上早死,然后顺理成章的自己登基么,毕竟皇上是先帝最后一个儿子了。
    然不等陆炎说什么,宋廷先道:不行!开玩笑,要让他和陆炎吃喝拉撒,且距离还得保持在六尺内的待七天,不是要他命么!
    没有别的方法?宋廷希冀的问道。
    太医道:回皇上,没有。
    宋廷讪讪的笑道:怎么可能,照你这么说,假如朕遇不到摄政王,那岂不是只有等死。
    是这样的。太医干脆的回答。
    宋廷:......
    皇上和王爷若不信,可召太医院会诊。
    这位林太医是太医院医术最好的,他的诊断,陆炎还是信的。
    知道了,下去吧,今日之事,不许妄议。陆炎开了口,没说自己要不要这么做,只沉声下令。
    林太医哪里还敢多说,连连应是,提着药箱下去了。
    陆炎扫视了殿内伺候的众人,只一个眼神,众人便道:奴才绝不多说一个字。
    太后昨日可有给皇上送过吃食?陆炎这才问刘元。
    刘元垂头转了转眼珠,一时没出声。
    本王记得长极殿伺候的所有人都是先帝在时留下的,那你们该效忠谁,心里要有数,别让本王送你们去慎刑司教你们什么叫忠君!
    听了这话,刘元赶紧道:回王爷,有,太后昨日差人送了鲜花饼给皇上,皇上吃了两块。
    陆炎立刻对徐流溢道:去安宁宫,告诉太后,今年的胭脂水粉皆不好,皇上都因此过敏中毒了,本王怕伤及太后凤体,故而安宁宫所有胭脂水粉皆要销毁,且从此安宁宫不许在用这类东西。
    徐流溢赶紧应了声是,心里想道:不上妆,估计太后都不愿意迈出安宁宫了吧。
    都下去。陆炎下令,将长极殿内所有人都赶了出去,整个大殿便只剩他和宋廷两个人。
    宋廷整个人都有些不自在,说实话,他心里还是有点感谢陆炎的,发生了这样大的事,要是没陆炎,他一时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要真的被太后控制了,那自己还怎么浪?
    他正要道个谢,却听陆炎淡淡道:本王会即刻搬进长极殿。
    宋廷忙道:这个,其实...
    你想死?
    当然不想了。
    既如此,皇上还是保重龙体。
    事到如今也只有这样了,形影不离就形影不离吧,反正也只有七天,忍着,只是,只是...宋廷纠结的脸都皱在一块儿了。
    陆炎瞧着,微拧剑眉,皇上还有什么疑问?
    宋廷终于忍不住道:太医说,你不能离开我六尺远,那我们出恭和洗澡怎么办呀?
    陆炎:......
    宋廷还在纠结的继续,朕怕到时候熏着摄政王,那对摄政王的名声,影响多不好。
    陆炎咬紧了后槽牙才让自己淡漠的表情没有崩掉,暗里深吸了口气才沉沉的道:皇上不知道有个东西叫屏风和官房么。
    宋廷一听,顿了一下,真忘了,我现代设施用惯了,没反应过来,喔,对啊,呵呵。说着,宋廷又不太自然的道:那...睡觉和洗澡...
    陆炎看着他,耳朵尖又有些红了,沉声道:本王自会让皇上感到舒适。
    宋廷嘴角一抽,心道:这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第7章 距离想缩短
    太后被陆炎来了这么一个下马威,不免心惊。他也没想到宋廷居然会对红蓝花过敏,真是失策啊失策。现下陆炎派人来下达这个命令,她不仅不能表现出什么不快,还得说一句:事关皇上龙体,哀家自会配合。但只有她心里清楚,作为一个女人,不施粉黛该有多难受,她那张平日里瞧着白皙弹滑的脸,卸了妆,脸色蜡黄,黑眼圈横生,眼角细纹也若隐若现,当真是大门都不愿意迈出去。
    去给太师捎个信,这个陆炎真的太碍眼了,到底还要等多久,哀家快要受不了。徐流溢走了后,太后气呼呼的对身旁的贴身大太监道。
    曹通躬着身说:太后宽心,奴才马上去办。
    太后点点头,坐在凤坐上,拿过一旁的镜子,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瞬间又叹了几口大气,哎哟我的天,这副样子怎么见人哟?
    曹通瞧着,宽慰道:太后仍旧国色天香,不施粉黛也是好的。
    太后看着曹通,道:你这马屁拍的,哀家自己都不信。
    曹通忙道:太后恕罪。
    行了,去办事;顺便差人去长极殿慰问皇上,断不能让人诟病。
    是。
    太师府。
    闻太师收到曹通着人传出的消息,气的吹胡子瞪眼。
    坐在大厅两侧的几位谋士瞧见后,其中一人起身道:太师,在下认为,断不能让那小皇帝和陆炎站在一条线上,若是这样,咱们就真的毫无胜算了。
    太师脸色深沉,这他当然知道,原本他和陆炎各持一枚兵符实力相当,但他怎么也没有料到,先帝驾崩时竟会封陆炎为摄政王辅政,如此一来便削弱了他的实力,加之陆炎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强势废立两任皇帝,令朝中上下对他都十分敬怕,向着他的朝臣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原本这样的境况就很不利了,如果这个小皇帝当真和陆炎一条线对付他闻家,情况是真不容乐观。
    太师别忧心,那小皇帝让陆炎全权处理朝政,也大有以退为进的意思,古往今来,再昏庸无道的帝王都不可能将自己手中的大权拱手相让,所以,那小皇帝需要太师才是。另一个谋士站起来客观的分析。
    闻太师对这话倒也是赞同,想着登基那夜陆炎单独去见宋廷,定是威胁了宋廷什么,所以才导致他今日早朝做出那些怪异的举动。
    陆炎定是在等待时机,让那小皇帝名正言顺的禅位于他。若是这样,那就真没自己什么事了。
    闻太师越想越气,下定了决心,安怀将军就要回京述职,在这之前,必得除掉陆炎!
    太师,冷静,此事需从长计议。几位谋士听了,都不约而同的开口。陆炎可不是一般人,想除掉就能除掉的,且不说他自己武功有多高,戒备心有多重,他身边还隐藏着不少高手保护,根本不好少下手。
    闻太师却胸有成竹的道:不需我们下手,谁离他最近,让谁下手就是。
    几个谋士一听就懂了,是了,陆炎既然想和小皇帝走近,那么要做什么,自然是那小皇帝最方便。
    闻太师捋着胡子老神在在点了点头。
    可皇上他会吗?这是何等大事?其中一谋士有些疑惑。
    除非他想当一辈子傀儡,否则他一定会。而古往今来,谁会愿意一辈子当个傀儡皇帝?
    太师所言甚是。
    老夫自有办法安排人与小皇帝接头,诱使他刺杀陆炎。
    众谋士一听,安了下心,一脸尊崇的看着闻太师,就差点拍手鼓掌了。
    而那位他们口中所说的,绝不会想当一辈子傀儡皇帝的宋廷,正坐在自己寝殿内的书桌前,对着高的遮住他头顶的奏折,一脸的生无可恋。此刻,他真想对坐在他旁边的陆炎说一句:你就不能让我当个尽职的废材傀儡吗?
    皇上,今日这些奏折若看不完,明日就会堆积新的来,日复一日的积压,如此,你就永远看不到头。陆炎说话的声音不轻不重的,也听不出个什么情绪,但就是让人听着倍感压力。
    宋廷此刻只觉得自己好像在家长面前写作业的小学生,关键是这作业还不会写。
    他真不知道原作者是怎么设定的这世界,他们的文字竟然是小篆。
    不是宋廷不想看,实在是能看懂的没几个啊。
    朕已经把政事都托付给摄政王了,奏折什么的,摄政王可自行批阅。宋廷侧头看着陆炎,十分友好的说。心道这个陆炎怎么跟一般摄政王的套路不一样,批奏折这种事不是摄政王们都巴不得做的事么?
    陆炎盯着宋廷,盯得宋廷都有些心虚了才道:本王看皇上太闲了,总得找点事做才好。
    闲?自己什么时候闲了?
    宋廷正纳闷儿,就听陆炎咬着牙说:脑子里成天想些不入流的事情,不就是太闲?
    这么一说,宋廷恍然大悟,喔,你说洗澡睡觉和出恭啊,这个考虑是人之常情吧。难道你得知和朕要同吃同住七天,且距离还得保持在六尺内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不是这些最基本的需求?
    宋廷是真有点好奇了,想知道陆炎想的是什么。
    陆炎漂亮又带着危险气息的凤眸淡淡的睨着他。
    这么睨着,宋廷不觉惧怕,反而更好奇了,故作正色的道:摄政王将顾虑说出来,朕好与你协商,咱们一起避讳。
    陆炎听后,不带感情的回绝,没必要。
    宋廷撇了下嘴。
    两个人一时有些沉默,陆炎看着窗外正在随风而动的杨柳,徐流溢处理了太后的事回来向他禀报后又被他派出去了,不过这次是派去了太医院。
    先前大殿内人太多,陆炎觉得有些问题不适合那么问,便派了徐流溢去太医院亲自问林太医。
    徐流溢在往太医院路上时,也有些纳闷儿,他传达过许多陆炎的消息和命令,但这一次的倒是头一遭。
    陆炎让他问林太医:隔六尺是否太远了,这样皇上如何闻得到他的体香?若闻不到,岂不是做的无用功?是否该缩短下距离?
    瞧,这都什么问题?
    徐流溢抹了把脸,脚下步子飞快,他家王爷应该等急了。
    然他家王爷也确实急了,因为都过去半柱香了,他旁边坐着的宋廷还一本奏折都没有看完,此刻,他的目光已从最初的平淡变的有些深沉了。
    这深沉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宋廷想无视都无视不了,现在这情景,真是像极了老师和学生。更何况,有几个学生能在老师的注视下,还能写作业写的心无旁骛?
    你别再看着朕了。宋廷缴械投降,侧过头对一旁的陆炎说:你这么看着朕,朕又要毒发了。
    陆炎正色道:放心,皇上现在的身体已无大碍,且臣还在你的安全范围内。
    确实,喝了林太医的药,暂时无大碍,只要等着七天后完全解了毒就行。但不管怎么说,自己前一秒也还是个病人,哪有让病人这么快工作的道理。
    事到如今,没办法,宋廷只能说实话了,其实,不是朕不想看。
    陆炎挑了下眉,等着他的下文。
    宋廷许多年没有这样窘迫过了,好像一个答不上老师问题的学渣似得,可自己明明是国内最好的电影学院毕的业!
    朕不识字。艰难的说完这句话,宋廷脑袋一垂,低的都快磕到书桌上了。他是真的不识小篆,而这原主也真的不识几个。
    陆炎原是不信,以为宋廷以此为借口推脱。可若真要推脱,用这个借口,就显得拙劣了,除非是真的不识字。
    顷刻之间,陆炎脸色控制不住的有些恼怒,堂堂一国之君不识字,传出去成何体统!
    皇上是在考研臣的智力么?不识字?陆炎还是道。
    宋廷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急着证明自己是个学渣,坐直身体对陆炎道:是真的,朕早些年在藩地都只顾着玩儿了,想着咱们大禹朝,有父皇这般的英明神武,又有王兄这般的文武全才,朕只需在家躺着都能是个人生赢家,所以就...就一时享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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